等到卢志新和付绵绵匆匆赶到的时候,牛子宁和傅安澜两个人正在空中你来我往,按理来说金丹中期的牛子宁应该更占便宜一些,但眼前的场景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是这样。
牛子宁在十几招过后竟隐约落了下乘,只剩下被傅安澜压着打的份儿。
卢志新见状不好,拉着付绵绵迅速上前。他们两个按照来的路上商量好的办法,一人管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分开。
付绵绵轻飘飘的抬手化出了一面水盾,直接将牛子宁扔出来的巨石给弹到了一边,然后趁着牛子宁惊讶的功夫,欺身上前拉住对方一个闪现,出了傅安澜的攻击范围。
可另一边的卢志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一开始也有样学样的起了一面防护盾,想要硬抗下傅安澜的招式。但是没想到随着那轰轰雷声落在耳侧,盾牌竟然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无奈之下他只能捏诀还手,甩出了一把细密的金针。
噼里啪啦的细碎响声过后,二人因为这一招的对抗,互相弹出去了好远。
“傅安澜!你疯了!?!”卢志新在空中堪堪稳住了身形,随即便破口大骂,他一向都觉得自己是大师兄,未曾真正对谁疾言厉色过,看来这下真是被气的不轻:“你和牛子宁乃是同门,混元宗最忌讳同门内斗,你竟用这般厉害的招式去对付自己的师姐?!”
他可是金丹期巅峰,却也只是和傅安澜搞了个平分秋色,若是刚刚那个招式落在牛子宁的身上,不死也是个重伤。
对面的傅安澜被他这么一训斥,似是有些亏心,但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垂眸看着此时已经在付绵绵的帮助下落到了地上的牛子宁,冷笑一声:“她故意害清舒,难道我混元宗的内门弟子,都是牛师姐这种龌龊鼠辈吗?!”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害那个女散修了!”牛子宁一向都不是个肯吃亏的,这会儿听到这无端指责,又如何能忍?许是方才也打出了火气,她褪去了之前在‘心上人’面前一直保持着的优雅形象,语气泼辣的质问道。
付绵绵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肌肉在自己的手下微微颤抖,显然是气的狠了。
卢志新这会儿也缓缓地降落在了地面之上,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凝声道:“都是往日里感情亲厚的师姐弟,有什么话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偏偏要闹成这个样子!你可知方才的场面要是被路过的刑罚堂的人看到,等待着你们两个的会是什么?秘境大比下周就开始了,你们是想丢掉这次进入秘境的机会吗?!”
“师尊眼下又不在宗门之中,他就是想保你们两个也无能为力,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事情会早已成定局。你们二人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而生生的毁掉自己吗?!”他这话说的很是严重,一张白净的面庞也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
这会儿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傅安澜和牛子宁在听完这番话之后,都是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后怕之余却是谁都不肯低头,仍然像是两个斗鸡一般的互相怒目而视着,牛子宁的眼底更是盛满了失望。
傅安澜此时也从空中落了地,只是他仍然是那副倨傲的模样,显然方才和卢志新那平分秋色的一招,让他开始自信心爆棚。要知道卢志新号称宗门内的金丹期第一人,他还只是个金丹初期就能与金丹巅峰比上一比,这种天赋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极少见的。
“牛师姐,既然今日又卢师兄与付师姐从中调和,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日后我也不想再次提起。”傅安澜这话说的就像是他有多么的宽容大度一般,然后他冲着卢志新所在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卢师兄,恕我不能继续奉陪了,清舒因为牛师姐的原因再次遭受了重创,眼下情况不稳定,我得先一步返回洞府去照看了。”
卢志新略微蹙了蹙眉:“你是说,那个女散修因为牛师妹而受了伤?对方不是一直在你的洞府中静养吗?又怎会与牛师妹扯上什么关系?”
“因为我日夜担忧清舒的身体,所以在牛师姐主动找上门来,说要替清舒渡灵力治疗的时候,我才没有拒绝。”傅安澜说到这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的确,对于牛师姐的‘好心’,我十分的感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牛师姐将灵力注入到了清舒的体内之后不久,清舒竟然开始不停的吐起血来!”
“我情急之下对清舒的体内进行了查看,这才发现她原本就脆弱的经脉被牛师姐的灵力冲击的一塌糊涂,完全可以想象牛师姐在向她体内注入灵力之时,究竟是抱着多么歹毒的心思!”
听着男人无情的指责之言,牛子宁都要气哭了。
“你撒谎!明明就是你不分白天黑夜的在我面前唉声叹气,我于心不忍才应下用自己的灵力帮那女散修恢复身子,她究竟为何会忽然吐血,我又怎么知道?我对天发誓,从未生出过害人的心思,我承认我心悦你,但那又如何?这并不是你可以随意利用我、又欺辱我的理由!”
不曾想傅安澜却是眼皮子抬都没抬,俊脸上仍然挂着那丝冷笑:“以往我只拿你当做要好的同门师姐来看待,对待你除却尊敬再无其他,我自问没有做出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把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牛子宁是因为妒忌而选择去害薛清舒。
“你血口喷人!你不要脸!”牛子宁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往前冲,她的情感一向都是纯粹而又不加掩饰的,她不信对方这么长时间都毫无察觉!既然有所感知却没有选择疏远于她,反而还会接收她的好意,这不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又是什么?她为了他都可以忍着心痛去帮忙救助情敌,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指摘?!
付绵绵及时的把人拉到了身后,然后抬起了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点在了牛子宁的眉中,将清心咒注入到了对方的神识海中。
瞧着女人的情绪不再那么的激动之后,她的嘴角才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十日前在七星大殿,她的确在牛子宁的体内做了一些手脚,那是道特殊的阵法,平时在修士的体内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一旦修士体内遭受到了侵袭,阵法便会做出相应的反击。
也就是说,牛子宁能吃能睡自然无事发生,即便是帮忙去救治薛清舒,那也会顺顺利利的,前提是薛清舒别想使坏。
这会儿看来,这薛清舒自然还是那么的‘调皮’,试图在牛子宁的体内种下魔宗的禁制。当下,她应该正在承受那魔宗禁制反噬之苦,想来也是痛不欲生的吧……
待到重新回过身的时候,付绵绵已经很好的收敛了所有的神色,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了对面的傅安澜:“傅师弟刚刚那话,听起来怪刺耳的。我记得那日在七星大殿,你也曾亲口承认过,你的灵力到了那女散修的体内会控制不住,怎的对象换成了牛师姐,你就选择性失忆了?”
“牛师姐乃是土灵根,这你一早就知晓了,勉强让其救治你的小情人,其中的风险你能不清楚?出事儿了你知道怪别人了,早干嘛去了?”
听到这话,卢志新也同意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觉得这事儿傅安澜有些不地道。
然傅安澜却好似被‘小情人’三个字踩中了痛处,脸色顿时一变:“付师姐,请你对薛道友放尊重一些,我是男子无所谓,可她……不同。”
“哪里不同?多个胳膊还是多条腿啊?你方才都叫人家清舒了,我瞧着这内里代表的意思,可不简单呢!”付绵绵反唇相讥,复又扭过头看了一眼还是气鼓鼓的牛子宁,接着道:“今天这事儿,倒还真不能像卢师兄说的那么轻易的就了了。我看啊……牛师姐,咱呢就争这口气,现下你们俩就去刑罚堂好好掰扯掰扯,瞧瞧到底孰是孰非。”
“反正傅师弟违反宗门规矩带了外人进门在先,怎么他都跑不掉,你用自己换一个名满宗门的天才,这买卖,划算着呢。”
“对!咱们现在就去刑罚堂!”牛子宁觉得自己都要冤死了,说什么都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凭白背上这‘害人精’的骂名,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失去进入秘境的机会,她都要自证清白!
想到便做到,她绕过付绵绵冲上前去试图拉拽傅安澜,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对方毫无预兆的抬手一击!
很明显,傅安澜并不想闹到刑罚堂去,薛清舒一旦被摆在明面上,势必会遭到混元宗的驱逐。而以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刚出混元宗的大门,就会一命呜呼的!
牛子宁没有想到他这么卑鄙,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她只能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深蓝色的闪电直直的向自己的胸前劈了过来!
咔嚓!
牛子宁眨了眨眼,很是吃惊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她身前的付绵绵,张了张嘴正欲道谢,然而下一秒感谢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
只见付绵绵在轻松的挡下那一道闪电之后,二话不说的撸袖子就冲了上去,速度之快甚至比刚刚的闪电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安澜也是没想到付绵绵会奔着自己来,匆忙之下运用身法后退,然后双手在身前快速的变幻着,试图成决放招阻拦对方的脚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双手才刚刚碰到一起,便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双手就像是被一柄大铁锤给击中了一般,痛的他几乎陷入了麻痹。
轰!
伴随着一阵巨响和飞落的石块,地面上的卢志新和牛子宁眼睁睁的看着傅安澜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挺挺的飞了出去,然后速度丝毫不减的撞进了不远处的石壁里。
但付绵绵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抬起拳头对着那张俊脸就是左一拳右一拳。就像是在钉钉子一般,直接把人捶进了坚硬无比的石头里。
砰!
卢志新和牛子宁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脚前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双双后退了一大步,只见被扔过来的傅安澜还挣扎着想要爬起身。
然还不到一息的时间,就又被人给按着以脸着了地。
此时付绵绵那只白嫩的右手就好比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峰,让傅安澜完全动弹不得。她垂眸看着此时满身灰尘,很是狼狈的男人,轻蔑的挑了挑眉:“吃里扒外的废物,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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