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张羊皮纸,马修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寝室中。
他打开了《魔法史》课本,温习了一遍巴沙特教授在之前那节课上,所讲述的关于梅林与莫甘娜的课程。
接着又打开了《标准咒语·初级》,预习了关于“悬停咒”相关的内容。
这也是明天的魔咒课上,他们要要学习的咒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寝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哼着小曲的西奥多·诺特走了进来。
马修抬起头来,两个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你好!”马修主动打招呼道。
对方愣了愣,紧接着,他也点了点头。
……
哪怕罗齐尔教授,在昨天下午已经和马修描述了一遍,当时在这间寝室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她毕竟也只是猜测而已。
所以对于面前的西奥多·诺特,马修也稍稍有些兴趣。
他合上了面前的课本,然后朝着诺特那边走了过去……
“诺特!”他热情的问道:“能告诉我,昨天下午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么?至今为止,我还被瞒在鼓里呢!”
一发现又有了听众,诺特顿时又有了兴致。
虽然因为昨天下午的事,他现在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但是只要有人来问,他还是很乐意绘声绘色、详详细细的讲述他的历险经过的。
“当时我在写我的变形术课论文,而德拉科、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突然聚集到了你的床边,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大声说道:
“不过我在为火柴和针之间的关系而感觉烦恼,就没去管他们……不过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寝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可怕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这里,他看起来活像是一具骷髅,十分阴森恐怖……”
说着说着,他的故事已经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德拉科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被他击倒在地。文森特和格雷戈里试图扑过去,但很快也都被击倒了。很快,寝室内还有意识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威克菲尔,你应该可以想象那种处境!”
一边说着,西奥多·诺特一边开始愈发激动起来。
马修算是明白了,诺特所能拥有的记忆,大概也就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围住自己的行李箱,至此为止了……剩下的那段奇妙的“历险”,都是他自行脑补出来的罢了。
不过诺特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道:
“我当时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极度冷静。我看到那个黑巫师,用魔杖瞄准了我的头,我便极度冷静的判断出,无论朝左躲还是右躲都来不及了……”
“……于是我连忙一记滑铲,从他身下划过,他的咒语几乎擦着我的头皮而过,击中了我最喜欢的那个花瓶,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威克菲尔,你应该明白,我是多么喜欢那个花瓶,当它被击碎的时候,我直接变得极度愤怒起来!”
“巫师与巫师的意志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当时我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突然想到弗立维教授在课上所讲过的……那个叫悬什么的来着?”
“悬停咒?”马修帮他补充道。
“没错,悬停咒!”诺特连忙点了点头:“我在那名黑巫师的胯下,原地后仰,然后拔出我的魔杖,使出了那招悬停咒;那名黑巫师就像魔咒课上的那根羽毛一样,一下子飞了起来……”
马修突然觉得自己这名朋友,很有写小说的天赋。
“然后呢?”他饶有兴致的问道。
“然后……然后……然后……”诺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吞吞吐吐。
“你怎么了?”马修意识到,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然后……它还在这里!”西奥多·诺特,突然颤抖着说道。
……
“你说什么?”马修猛地站起身来,脸色也骤然一变。
“它还在这里……它还在这里……它从未离开……”诺特仿佛在回复马修,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冷静一点,诺特!”马修大声说道。
“它从未离开……永远不会离开……”但西奥多·诺特如同羊癫疯一般,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着,同时声音也开始变得愈发无力:“不会离开……”
“西奥多?”马修走到他的面前:“你说的‘它’,指的是什么,是不是一本……”
“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求您……饶了我……”诺特突然歇斯底里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哀嚎道:“恳求您……我害怕……我不想死……妈妈……妈妈……妈妈……”
马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
而且眼看着,诺特随时可能脱离控制。
就在他准备去外面叫人的时候——
诺特突然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般,面前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声。
然后他晕死了过去。
……
一刻钟之后,在校医院。
几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围在了病床前,其中当然包括马修·威克菲尔。
庞弗雷夫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病床上的男孩,然后有些生气的摇了摇头。
“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没有其他状况。”庞弗雷夫人气鼓鼓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有谁和他提到过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几名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级长嘉玛·法利站了出来:
“额……诺特昨天离开校医院之后,就一直在和别人讨论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这个蠢货,我临出院时警告过他,尽量不要回想那件事的。”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好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诺特……他没事吧?”马修忍不住小声问道。
“没事,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在这周结束之前,我都不会放他出院了!”庞弗雷夫人一边帮男孩盖了盖被子,一边朝着他们做出了驱赶的手势:
“快走快走,别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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