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塔洛斯分别后,索什扬转而去寻找卡杨。
很快,他在一处阴暗的舱室里找到了卡杨,不过对方在做的事情让他感到惊讶。
许多灵族的脑袋被整齐摆放在罐子里,卡杨似乎在调制什么药剂,保持着这些头颅临死前那一刻的表情,淡紫色的光束在空气中游动,似乎还参杂了一些巫术在里面。
“这些都是——”
听到索什扬的声音,卡杨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罐子。
“回去之后,我们要对我们的行动有一个合理解释,这些都是我在血伶人协会杀死的血伶人,还有几个是战乱中死去的灵族阴谋团高级武士,想必这些足够证明我们没有白去科摩罗。”
“要.....告诉大家我们去了科摩罗吗?”
“不然你怎么解释自己的去向呢?而且黑暗灵族的袭击也必须得有一个回应,重点是大家知道你已经为战士们复仇了,这对于新兵们来说很重要。”
“可是维罗妮卡的身份......”
“没有谁会知道的,难道灵族会自己跳出来说它们的永恒女王被一个人类带跑了吗?”
索什扬想了想,于是点点头,因为他也清楚,维罗妮卡不会一直待在自己给她准备的王庭里,以她现在黏人的样子,肯定会想方设法跟在他身边,到时候战士们还是会发现被抓走的“助理”又回来了,与其这样不如大大方方的宣布自己把人捞出来了。
这点看来,卡杨想的还是很周到的。
不过卡杨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当看到这些艾达脑袋时,索什扬还是有点顾虑——倒不是什么虚伪的善心作祟,而是担心另外一件事。
“但这事维罗妮卡知道会不会——”
“这有什么关系?死了几个科摩罗居民而已。”
卡杨用手指了指堆积的脑袋。
“索什扬,你还不明白吗,在这臭气熏天的银河里,没有谁真正关心凡夫俗子,他们是被遗忘和被抛弃的存在,科摩罗那么多艾达为了它们的女王和神灵而死,而它们的女王转头就与一个人类滚床单。”
索什扬叹了口气,意识到卡杨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很真实。
“伊莎或凯恩,没有任何区别,你还不明白吗?这些艾达把他们的信仰放在哪个神身上并不重要......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没有赢家,只是把一个暴君换成了另一个暴君。”
不管卡杨对维罗妮卡或者伊莎有什么看法,索什扬还是对这些话有些反感。
“维罗妮卡有她自己的想法,但她不至于成为一个暴君。”
“所谓暴君,有时并不一定指残暴,就像她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给你一样,在其他灵族的立场上她就是一个任性且刚愎自用的暴君。”
看到索什扬陷入沉默,卡杨忽然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抱歉,我的话可能说的重了一点,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现在她如此糟糕的立场很大程度便是因为你,所以你得承担起帮助她和辅佐她的责任,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上百个灵族脑袋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微不足道,因为未来的冲突中,可能是成千上万人类和灵族的生命悬于你们两人之手,这不仅仅是给其他人看的,更是对你的提醒。”
卡杨的话让索什扬茅舍顿开,他伸出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真挚严肃的说道:
“谢谢。”
卡杨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时,索什扬放下手臂,低声道:
“对了,妮菲塔丽的事......”
“维罗妮卡告诉你的,对吧。”
卡杨轻叹一声,转身走向桌子,开始收拾上面的器械。
“我杀进了血伶人协会时,还找到了妮菲塔丽被存储的部分记忆,那是她被抓回科摩罗后的绝望,痛苦和悲伤,直到那时我忽然意识到,是我的占有欲伤害了她,她本不用承受那些......在我杀死那个混蛋时,我提取了他的灵魂,看到妮菲塔丽在酷刑般的重生中几近崩溃,她破碎的心灵不断呼唤我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我从来没有真正保护过她,从来没有......我只是如木偶般操控她的生命。”
“那你不是应该更多的补偿她吗?”
“是的,所以我意识到真正的补偿......是还给她自由。”
“只是因为这个吗?”
这句话让卡杨停住了手上的工作,转过头看向目光灼灼的索什扬。
两人在沉默中凝视良久,最终卡杨从肺中挤出一口浊气。
“你知道了。”
“不能说知道,是妮菲塔丽说的,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为什么?”
看着上前一步的索什扬,卡杨摇摇头。
“既然你猜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你为什么会加入他们?”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进入科摩罗,找到妮菲塔丽。”
“我一样可以带你进入科摩罗。”
卡杨摇了摇头。
“索什扬,听我一句,现在知道那么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至少目前他们与你的立场还并不是对立的,你也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几个十几个人,其背后代表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庞大,甚至到最近遇到奥卡姆那些人后,我才意识到,黑色军团里也有他们的棋子,但具体是谁我猜不出,但一定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
“黑色军团也——”
“索什扬,我不奢求你完全相信,你只要知道,在关键时刻,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说着,卡杨忽然手一翻,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杯出现在他的手心。
索什扬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惑者,你去过雷石教堂了?”
卡杨笑而不语,随后瓷杯消失不见。
告别卡杨后,带着满腹心思的索什扬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他先脱去了不合身的动力甲,让自己紧绷的身体缓解一下,随后穿上长袍,靠在床头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和可能会面对的事。
尤其是那些人,以及神秘的惑者,并拿出那个精致的瓷杯看了老半天。
就在他思绪沉入诸事繁杂的旋涡中时,舱室的门铃忽然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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