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皇后娘娘猛然推倒了纱屏风,将满屋的官吏吓了一大跳,刚被锁住的毕王猛地被侍卫拎起,皇后立刻冲过来左右开弓,狠抽了他几个大嘴巴,抽的毕王一脸懵逼。
“你这个该死的孽障……”
皇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害死我儿太子还不够,连我六儿也敢谋害,我只剩一个儿子在城外,他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本宫定让你们母子俩一块偿命,谁说话都不好使!”
“母后!您不要听信小人的诬告,孩儿冤枉啊……”
毕王急声叫喊了起来,他自然不是皇后的亲儿子,只是所有王爷都得认皇后做娘而已,皇后的亲儿子只剩一个玉江王。
“来人!有请国舅爷,陈国公,大长公主,韩驸马……”
赵官仁笑眯眯的拍了拍手,侍卫们很快就把四人请了进来,满朝文武连忙鞠躬行礼,连赵老爷子都站起来鞠躬了,四个白发苍苍的男女,一看就是颇有威望的老前辈。
“毕王!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勾结邪教谋反……”
国舅爷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休想再狡辩,昨日李驸马说你要造反,让我等赶紧前去见证,正好目睹你的亲兵乔装打扮,冲入定王府灭门,连狗和襁褓都不肯放过,真是好狠的心啊!”
“……”
毕王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惊恐的结巴道:“本、本王没有勾结反贼,全都是李志平陷害我,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啊!”
“哼~你亲手吊死了荣亲王,难不成也是他害你吗……”
老公主也怒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没想到我们几个会在阁楼上吧,要不是李驸马力挽狂澜,你跟杨平川就造反成功了,现在还敢跳出来反咬一口,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诸位大人,四日前我便秘密上奏,有邪教徒分批潜入神都……”
赵官仁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打开之后说道:“皇上命我将其一网打尽,于是我便暗中调集人手布防,怎知他们不是冲我来的,而是来造反的,更没料到皇宫都被他们渗透,还有个亲王是同党!”
毕王大叫道:“你放屁!我不是同党,本王没有造反!”
“你的手下全都招了,你还想狡辩吗……”
赵官仁用奏折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你以为没人袭击我吗,我活捉了一百多个邪教徒,通通指认你串通了杨平川,而杨平川又勾结了妖物,你还构陷我调换牌子,幼稚不幼稚啊?”
“驸马爷!”
工匠哀声说道:“真不关小人的事啊,昨夜小人换了牌子之后……”
“等一下!”
赵官仁猛地指向了他,质问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牌子,胆敢撒谎我就剁了你?”
“我……”
工匠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结巴道:“是、是昨天夜里调换的,可让我调换坊牌的人说,咬死了也要说前夜,否则就杀我全家,还给了我五百两,小人一害怕就撒了谎!”
“毕王!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赵官仁又看向了崔家人,冷笑道:“崔三爷!你家二房都快被灭门了,你不去为亲人报仇,竟跑来跟毕王一起质问我,怪不得你三房屁事都没有,感情你跟他是一伙的啊!”
“放肆!休得血口喷人……”
崔三爷惊怒的骂了起来,但赵官仁却耸肩道:“你们爱死不死,反正与本驸马无关,找出污蔑我的元凶就够了,将毕王押进天牢吧,一定要好生看管,可别让他给同伙灭口了!”
“喏!”
侍卫们立刻锁走了毕王爷,毕王虽然明白中了圈套,不过他弑兄杀弟确实事实,造没造反已经不重要了,皇上横竖都不会留他性命,而支持他的家族也立马变节。
“各位大人去处理朝政吧,定要维护我大唐的颜面……”
皇后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文武官员赶忙鞠躬告退,不过又跟着赵官仁一起来到了吏部,吏部最大的官是个从五品,连衙堂都没正经进来过,一下就被提拔成了代理尚书。
“诸位虽是暂代,但一样得尽忠尽职啊……”
赵官仁坐在衙堂一边喝茶,官吏们排着队上前登记,聪明的赶紧跑过来跟他拉手,从袖子里递上厚厚一叠银票,而赵官仁自然是看人下菜碟,想拉拢的就收下银票,没用的连手都不抬。
“大人!暂代名单拟好了,请您过目……”
代理尚书点头哈腰的捧来册子,赵官仁拿过毛笔一通删改,关键岗位全部成了送大礼的人,重要机关也成了他的亲信,最后又让代理尚书盖戳,众官欢欢喜喜的拿到了一份代理文书。
“妹夫!昨日扰了你的大婚之喜,今日咱们帮你补办喜宴……”
一群小王忽然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几名公主做说客,如今城里一个亲王都没有了,这些嗣王和郡王纷纷活络了起来,不当太子也要捞个亲王做做,一起拉着赵官仁出了衙门。
“媳妇们!闹洞房的来啦……”
赵官仁领着一大群人回了国公府,他忙了一夜都没回来,还没跟五位新娘入洞房,而五位新娘也是刚离开安全屋,让人接回来没多久,闻声纷纷惊喜的跑出来待客。
“传菜!咱们先喝起来……”
一群王爷开心的叫嚷着,哪有家里死了人的惆怅,一些达官贵人也纷纷跑来送贺礼,但是未免重蹈昨日的覆辙,亲兵和家丁全都带出来了,将整座坊都给围的水泄不通。
“你们喝着,我去撒泡尿……”
赵官仁醉醺醺的往后院走去,谁知一位美熟女闪了出来,一把将他给拦腰抱住了,不由分说的拽进一间空房间,媚笑道:“可要本公主帮你扶着呀,省得尿你自个身上了!”
“扶个屁!你是无利不起早,当掮客来了吧……”
赵官仁没好气的坐到椅子上,这娘们正是玉江王的亲姐姐,可万福公主却一屁股坐进他的怀中,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手,一名四十多岁的嗣王立刻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
“哟~湘王爷!何时搭上我大姨子这条线了……”
赵官仁拍了拍万福的大腿,万福搂住他脖子说道:“湘王是咱自家人,他生母乃是我姨母,等父皇回来再封亲王的时候,你可得帮他说说好话呀,而且他有件大事同你说!”
“哈~”
赵官仁玩味的笑道:“高阳长公主的事吧,你怕跟她奸情败露,她把你给牵扯出来吧?”
“我不怕奸情败露,但有些事不赶紧说出来,往后就说不清了……”
湘王坐下来说道:“当年皇上做太子之时,十六岁的高阳便秘密跟了他,等皇上登基她便是皇贵妃,可她竟与人私通,皇上将她暴打一顿赶走,产下一子也不认了,这孩子便是……天阳子!”
“什么?”
赵官仁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吃惊道:“你说的是白云观天阳子,我镇魔司的副使吗?”
“没错!那小子前些日子失踪了吧,但这里头的文章可大了……”
湘王低声说道:“高阳说奸夫已被皇上宰了,可她有一回吃醉了酒,一直抱着我叫三哥,她三哥不就是杨平川么,于是我就引诱她接着说,怎知奸夫就是她亲三哥!”
“老天爷!”
万福公主捂嘴震惊道:“兄妹俩干那事啊,那天阳子究竟是谁的孩子,不会是杨平川的种吧?”
“我觉得也是,那小子长的不像咱家人……”
湘王点头道:“天阳子也是我诈出来的,第二日就跟我翻脸了,还急匆匆的回了福州,而如今天阳子在邪教失踪,杨平川又是邪教法王,那小子恐怕也进入邪教谋反去了!”
“嗯!真是一家子反贼啊……”
赵官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兄妹俩又聊了几句才出门,但赵子强却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不用四处打探消息了,白素贞提供了重要线索,黑魂组的老鸟是个娘们!”
赵官仁疑惑道:“娘们的话,只能是刘乌鸦的女助手了!”
“肉身是个娘们,灵魂未必是娘们……”
赵子强掏出封印白蛇的珠子,抛给他说道:“这娘们是邪教的人,一直在暗中为宁王出谋划策,所以线索都指向了宁王,但是对比邪教徒的口供,我锁定了一个人,陈东珠!”
赵官仁纳闷道:“陈东珠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一个从明泉县来的小戏子,宁王忽然将她买了下来,替她在宁贵坊开了一家戏楼,并且改名换姓了……”
赵子强摊手说道:“可是有邪教徒认出了她,她是射日教的副堂主,但昨天造反时她却没出门,而且她的常客有康师爷和百里宏乐,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和宁王都是弑魂者!”
赵官仁猛地站了起来,震惊道:“宁王是菜鸟,陈东珠才是黑魂?”
“没错!宁王不认识陈泰迪才没有识破,陈东珠也非常狡猾……”
赵子强又点头道:“陈东珠包装了三个假的弑魂者,用来混淆视听并为她挡枪,其中一人就是百里宏乐,不过根据她被买卖的时间,还有宁王突然高调夺嫡来看,他们应该是提前进入了本关!”
“不会吧?”
赵官仁惊疑道:“如果是提前三个月进来,应该早就布好大网了,而且之前的俘虏没提过?”
“你们不问谁会说,再说强权的封建社会,三个月根本不够用……”
赵子强狭促道:“你搞事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想下手都来不及,更何况任务才是关键,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卖酒酿的独眼妹是在忽悠你,她们可能是另外一队人,不是犰狳就是吕大头!”
“大头不在洛阳城,否则他早就跟我对上了……”
赵官仁摇头道:“独眼妹就是骑墙派,留着她只是为了不时之需,但她应该加入了犰狳小队,犰狳喜欢她那种狠辣又会玩的女人,估计陈东珠才是刘乌鸦那队的人,待会咱俩亲自去收网!”
“赶紧的吧,那娘们精的很,你的人未必盯得住……”
赵子强招招手就往后门走去,不过院外忽然跑来一名斩妖师,敲敲门才走进来说道:“大人!皇上那边好像出事了,龙武军封了周围所有道路,连驿卒送信都不准进入!”
“我去!不会是兵变吧……”
赵官仁的脸色一变,但对方又说道:“龙武军没有开拔的迹象,只说在搜捕邪教徒,但神武军的张将军让我转告您,就算皇上召见也不能去,这种时候定然是有去无回!”
“哔了狗了!龙武军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兵变,咱们一万人守一座都城,只有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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