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一切不能确定的东西都意味着变数,而特种部队最不喜欢的就是变数。
于是,进门之后,风暴冲雷暴打了个手势,雷暴点头,和他一起各自摸向一个房间的门口。
暴龙则一手持盾一手持枪,朝二楼摸去。蜂鸟紧跟在后面,努力放轻自己的脚步,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花了差不多一分钟,两个人终于上到了二楼。就在这时,二楼客厅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灯居然活见鬼的亮了,得亏暴龙和蜂鸟戴的都是红外热成像仪,如果是微光夜视仪,就这一下,足以让他们短暂致盲。
灯光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条全副武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汉,瘦瘦的脸庞上写满了惊骇。暴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处理这个变数,那少年便发出一声尖叫,转身便往房间冲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暴龙分明看到,这个小不点手里捏着一支手枪。
有枪就意味着是危险人员,暴龙没有犹豫,aks-74u突击步枪一个点射,三发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少年的后背,少年被打得双脚离地,向前猛的一仆,扑入了房间里。与此同时,蜂鸟先是一枪打爆了客厅的电灯,紧接着手一扬,一枚钢珠手雷飞进了房间里。
房间内传出中年男子惊怒交迸的嘶吼声。如果情报没有出错,那应该是旅馆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睡着,至少此时没有睡着,正好看见了儿子身中数弹滚进来的情景。即便是恐怖份子也是有感情的,看着自己儿子惨死在面前,旅馆老板肝胆俱裂,不由自主的就发出了一声嘶吼。
而他也仅仅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嘶吼,因为就在他看见儿子中弹滚入房间的瞬间,蜂鸟投出的手雷也飞了进来。轰隆一声,钢珠手雷几乎是在旅馆老板的眼皮底下炸开,数百枚钢珠四散飞溅,瞬间便将他打成了一张破布。
这一声巨响彻底惊喜了旅馆里的人。
令人惊讶的是,最快作出反应的居然是一楼的“旅客”。早在少年发出一那一声尖叫的那一瞬间,躲在那对英国夫妇门口的风暴便听到了非常利索的翻身起床的声音。紧接着,嘶吼声和手雷爆炸声传来,房间里居然没有一丁点声音传出……
这只能说明对方训练有素,并且对可能会出现的这种情况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一个普通人在漆黑的夜晚突然听到枪声、手雷爆炸声和嘶吼声,就算不放声尖叫,最低限度也会下意识地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可这对夫妇没有,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反应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反应!
风暴毫不犹豫,果断按下启爆器,安装在门锁附近的一小块破门炸药被引爆,轰的一声将门锁炸回零件状态。风暴没有踹门,而是照着房门直接扣动板机!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连响起,几乎连成一线,那扇用木板做的房门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一直保持沉默的房间里也传出现痛苦的惨叫声。风暴和雷暴使用的都是12号霰弹枪,发射的还是钨钢制造的霰弹,其威力可想而知,别说一扇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了的木门,就算是铁门,这一通猛轰也能将它打散架!
一口气清空了霰弹枪里的子弹后,风暴随手将它往地上一扔,拔出手枪冲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除些就要了他的命。电光石火间,他便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一男一女背靠着墙壁坐着,浑身都是血,正举着手枪试图作最后的抵抗。他们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想跳窗逃跑,但好死不死的,窗户正对着门口,风暴隔着门用霰弹枪一阵疯狂射击。数十枚钨钢制造的霰弹破门而入,在房间内弹跳迸射,对他们来了一次无差别的打击,将他们生生射成了筛子。
面对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敌人,风暴没有半点要手下留情的意思,以极快的速度连开六枪,枪枪都打在胸口要害,将这两个全部撂倒,然后又照着头部各自补了一枪,彻底杜绝对方诈死的可能。
跟这对夫妇相比,那位荷兰青年画家就差多了。听到手雷爆炸声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抄起一支乌兹冲锋枪打开房门冲出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么热血、勇猛的人在战场上一般都活不长,这不,就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雷暴的霰弹枪几乎是顶着他的胸口开火,砰的一声打得他浑身喷血,碎肉乱飞,向后倒飞出去,当场就不行了。
现在他们的行动算是彻底暴露了,被惊醒的恐怖份子立马就作出了反应,两支akm自动步枪从房间里探出来,照着暴龙和蜂鸟疯狂倾泄弹雨。暴龙和蜂鸟躲藏在防弹盾牌后面一动不动,任凭弹雨将盾牌拿得火花四溅。因为他们都知道,弹匣的弹容量是非常有限的,而自动步枪的射速实在太快,照他们这样扫射法,顶多几秒钟弹匣就会清空,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们都可以。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十秒钟,那两支akm的咆哮声便戛然而止。蜂鸟迅速探出手中的rk-95自动步枪,一个精准的点射,一名恐怖份子胸**出一大团血花,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暴龙照着另一名也是一个点射,但那家伙飞快的缩了回去,没打中。正要再打,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一名身材瘦小的恐怖份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无视暴龙与蜂鸟手中的步枪,径直向他们猛冲过去!
暴龙瞳孔微微一缩,压低枪口照着这名恐怖份子的腿部一个三发点射,腿骨折断的脆响哪怕在枪声不断回荡的室内也是清晰可闻。恐怖份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仆倒在地,暴龙还要补枪,蜂鸟用力一摁,硬生生将他摁到盾牌后面,下一秒————
轰!!!
一声巨响震撼整个旅馆,那名恐怖份子化作一团桔红的火球,整个人粉身碎骨。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数钢珠以那团火球为中心密密麻麻地向四周呼啸溅射,密度之高,足以让人绝望!万幸的是暴龙带了这么一面巨大的盾牌,他和蜂鸟躲在盾牌后面,钢珠雨点般打在盾牌上,发出极其密集的声响,却没有伤到他们一根汗毛,只是那噼哩啪啦的声响着实令人心惊。
风暴和雷暴看到楼上发生大爆炸,都变了面色,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见暴龙和蜂鸟都躲在防弹盾牌后面,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和雷暴各自朝一个房间扑去,暴龙则活动一下因为承受了太过强大的冲击力而疼痛难当的虎口,站起来问蜂鸟:“没事吧?”
蜂鸟吸着凉气说:“腿部挨了几下,没什么大碍!”
暴龙说:“奶奶的,这帮孙子睡觉的时候都安排一个炮灰穿着自杀式背心,差点被他们给阴了!”
蜂鸟苦笑:“要不怎么叫恐怖份子呢?所谓的恐怖份子,就是随时准备拉周围的人一起去死的疯子啊!”
支撑着站了起来,试着活动一下受伤的那条腿,感觉疼得厉害,血一直在往外流,不过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动脉,否则他绝对站不起来了。
风暴和雷暴冲进房间里,没有发现最后那名恐怖份子。风暴对着耳麦问:“夜莺,有一名恐怖份子跳窗逃跑了,有没有逮住?”
夜莺说:“被我做了!”
风暴探头出去一看,果然看到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正仰面躺在地上,天灵盖都给掀飞了,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看着就恐怖。
他吁出一口气,还好,总算是解决了。
阿里大街各处都不断有枪声响起,第二小队和也门特种部队正在与躲藏在暗处的恐怖份子激烈交火。一批拆弹专家迅速进场,无视那此起彼伏的枪声,迅速拆除放置在垃圾箱和邮件箱里的炸弹。天狼他们带来的那几套电子干扰设备性能非常好,由始至终,没有哪怕一枚炸弹被引爆,全部被顺利拆除。
也门军警开来一辆辆卡车,将大街上的邮件箱和垃圾箱通通扔上车运走。他们不敢确定所有被放置在街边的炸弹都给拆除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它们通通运走,不留任何后患。
看着也门军警有条不紊地清理着大街上的潜在危险,风暴稍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没有时间重新布置街边炸弹了。”
雷暴说:“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漂亮的时间差。”
风暴说:“是呀,时间差……现在就剩下那几支拥有单兵肩射防空导弹的恐怖份子和雇佣兵了,只要能将他们灭掉,这次任务就算稳了。”
暴龙拧着眉头说:“也不知道虎鲨现在怎么样了……真让人担心啊!”
风暴翻了个白眼:“你与其去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一下被她盯上的那一拨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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