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和杀手有相通之处,对于黄历来说,他是兼而有之,甚至觉得是做杀手的时候多些,虽然他并不象某些普通人眼中的杀手形象。
杀手的形象是什么?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肌rou虬结,蛮不讲理,其实您描述的是愚蠢糊涂的杀人犯,或者是一个不可救y的大煞星。真正的杀手不会具备这样的特ing。
如果阁下您长得獐头鼠目,歪瓜裂枣;或者满脸横rou,一身杀气。那么在下就奉劝您一句,赶紧把当杀手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不是说您长得丑的问题,而是人的相貌决定于一个人应有的心境,讲台上的教书先生,很少流lu出仿佛杀猪卖rou者一般的凶气;公司工作的高级白领,再落魄也不会去沿街行乞。你长得太奇怪不是你的错,但就这形象想去当杀手可就是火中取栗、不自量力了。当然,你可以当一名凶犯,过一过杀人的瘾。
除了你自己心中打算以外的任何时间里,你都应该抱着一颗平和善良的心,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须提前改变自己。你不是没有时间给与残疾的邻居以照应,你也不是没有时间帮楼上的邻居抬东西,并且偶尔相遇时给予他们一个亲切自然的微笑。
但你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你愿意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叼着牙签装酷,那么你的层次只能是一名小痞子,或者去当一名黑社会的打手。因为在很短时间里你就会被人怀疑,对于长久的杀手行当构成威胁。要对人和蔼和亲,充满热情,让邻居朋友都对你抱有好印象,至少不要对你厌恶,这对你来说都见证着你良好的品行,都有利你隐身于都市,有利于你继续从事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坚持每天锻练身体,隔三差五要出mén远行一次,这样一方面对你的健康有利,能使你保持灵活的身手;一方面也让大家适应你常常出mén的习ing,不会为你偶尔的一次出行而印象深刻。你还要遵纪守法,谨慎而行,做一个大家眼中很安分守己的好市民。千万不要大意,案发前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罚单,很可能让你到监狱里痛哭流涕、悔恨终生。
如果你眼睛有少许度数,你该去为自己配上副眼睛,这样看起来会非常质彬彬。你要学着让自己整洁干净,头发按时理,胡子每天剃。在警察看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人其实最可疑。找时间多学学外语,因为天知道你以后会亡命到哪儿去。当然,稀奇古怪的土著语你不用去学,只要几种常用的语言,只要会常用对话也就可以了。否则,杀手就会变成语言大师了。
好好照顾亲人,善待周围的朋友和邻居,因为他们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助力。找份工作,而且工作起来要认真,要勤奋,尽管你天资驽钝,但这个印象一定要留给大家。另外,jiā际圈子要合适,人际关系很复杂,谁知道你会不会结识被害者的朋友亲戚。
言语要大方,说话要有力,不要用眼角瞅人,那给人一种偷偷momo的感觉。除了必要时候撒谎,平日里谎话、废话、蠢话不要出自你嘴里。准备三个月以上的证词,做到烂熟于心,这样面对盘查时才能从容应对,举重若轻。不要养猫养狗,因为宠物的某些反应告诉你它们不会守口如瓶。不要吃太多油腻辛辣的食品,因为紧张焦虑时候,豆豆会诉说你最近的心境。
杀手要有天赋,有决心,不是你想怎样都可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很可能不久就会远离这个世界,所以,对亲人和朋友一定要多加关心。须记住:杀手亦有情
你看,现在的黄历绝对不象个杀手,而象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他给李倩心做好了香喷喷的煲仔饭,这可是只在广东和香港才有的特è食物。虽然做饭的米找不到泰国米和靓米,可闻起来也不错。
李倩心明显对此不太了解,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煲仔饭,疑uo的问道:“这个,很好吃吗?我还是觉得沪菜比较好吃。”
“你吃过就知道了。”黄历微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旁边就有家饭馆,专mén做这个的,闻起来可真香啊米饭中带有rou味,还有金黄è香脆的锅巴,看起来就让人食yu大增。后来……,嘿嘿,童年的日子虽然很苦,但真的是很让人怀念。”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穿越也给他带来了困扰,每每想起,总是感触良多。
李倩心将手盖在黄历的手上,柔声安慰道:“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其实我比你还要幸运,起码很小的时候有父亲母亲的关怀。”
“啊,不说这个了,来,吃饭。”黄历的脸è又好了起来,他是一个很善于调整心态的家伙,“记住哦,食用煲仔饭,最不能放过的就是锅巴,干香脆口。这样,用勺子拨动煲口的锅巴,沿着煲把勺子深到煲底,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煲底的锅巴都剥了下来,在嘴里慢慢嚼动,齿间留香,回味无穷。而且,与一般的锅巴不同的是,瓦煲的锅巴不但脆而且滋味悠长,还是集中了整个煲的jing华呢”
“嗯,很好吃呢“吃过两勺,李倩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讨黄历欢喜,一副欣喜的表情,“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又叫它情人之ěn?”
“那是因为在吃煲仔饭的时候,要细细品味那种缓慢释放的热度和浓香,就宛如情人间的热ěn很惬意的感觉”黄历抬头解释道。
“情人间的热ěn?”李倩心笑得很灿烂,眼bo流动,“这真是一个贴切的比喻。”
“怪模怪样的,好好吃饭,别老勾引我。”黄历好笑地说道:“到晚上再施展,来个人就nong得心情不好。就象——”
“就象小孩子吃糖,刚尝到甜味儿,就被人一把抢走,呵呵。”李倩心手托香腮,美滋滋地看着黄历。
“心情不好是一回事,要是吓出má病,嘿嘿,你可就——”黄历坏笑道。
“谁能吓着你?”李倩心不以为意,慢慢吃着饭,说道:“你爱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吗?”
“好,怎么不好。”黄历也不能辜负美nv的一番好意,说出大煞风景的话。
“等我们有了孩子——”李倩心的声音稍微低了些,瞅着饭,缓缓而充满憧憬,象是对黄历,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是喜欢男孩,还是nv孩?”
黄历沉yin了一下,笑道:“当然是nv孩了,长得象你一样美,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招人疼。”
李倩心抿嘴笑了,在她知道黄历从小是个孤儿后,她便想好地让黄历享受家庭的温馨,当然,这也是她的愿望。而从她比较传统的观念中得出的结论,便是生儿育nv,这样才算最后的完满。有了孩子,依她对黄历的了解,这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做出丑事,被抛弃的可能ing几乎是没有,而且,能在与未见过面的大太太的争夺中站稳脚跟。
对于黄历来说,孩子固然可喜,但他还没做好准备,说出刚才的话也就是宽慰李倩心。现在他的脑子里在想如何赚钱,废纸般的伪钞票当然不在其中,他想要的是硬通货,趁着曰本人还未与英美开战,通过英美的银行将这些硬通货转出去,而李倩心就是个很可靠的经手人。
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送走,澳mén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之前,黄历要做的便是从抗日这项工作中顺手牵羊,从曰本人和汉jiān手里抢掠财富。目标,已经有了,在空闲的日子里,他要独自展开行动了。
………………
féi兰子生气了,当她生气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敢去惹她。她神情冷漠爬上楼梯,就象一只犀牛穿过一片广阔的牧场。她穿着深兰è衣服,iong部硕大无比,féi胖的手臂象钟摆一样摇动。
她已经比原来胖了一百斤,是的,这身rou是用当汉jiān,是用谋害别人ing命得来的钱补养起来的。可她偏偏把衣服作得又紧又瘦,于是她的féirou都好象要由衣服里钻出来一样。她的丈夫戴祈丰,一个什么学校的校长就非常喜爱她的装束,而且作了他自认为最得意的一首诗:“从衣裳外面,我看到你的rou;rou感的一大堆灌肠……啊”
féi兰子不喜爱他,不喜爱他的诗。可是,她现在还必须敷衍他,好能得到他的协助,而那个什么“妓nv管理所所长”的位置nong到她的胖手里。一旦她作了所长,她盘算,她就有了自己的收入,地位,权柄,和——自由到那时候,她可以拒绝他的臭嘴,和一块大排骨似的身体。他若是反抗,她满可以和他翻脸,真动起手来,她的一只胖ui就能压死他。当初,她跟从了他,是为了他的地位;现在,假若她有了自己的地位,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而且,她的侄子已经当上了曰本人的特务,这是连他都有些畏惧的职业。
féi兰子走到二层,她的手已经捏成拳头,准备使劲砸mén。这个老鬼,竟然敢呆在这里一夜,这一定是和那个nv佣在搞事情。但这时,她看到砸mén是不必要的。因为mén是虚掩的。她用指关节敲敲mén,mén开了。“祈丰”她厉声喊着汉jiān丈夫的名。
没有回答。从短短的过道望去,她可以看到客厅的窗帘是拉上的,屋顶的灯亮着,收音机开着,声音不大。
她的直觉很敏锐,她马上感到一种恐惧。她嗅到某种气味,这气味非常微弱,但肯定存在,有点儿象厕所里排泄物的气味。
常识告诉她离开,趁着她还有机会时离开,常识非常有力。但好奇心却告诉她留下来窥看……而且它有力。
她慢慢把头探进去,她的头突然停止了移动,它实际上好象被锁定在那个位置,她的眼睛瞪大了。她看到了一切,直到最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一切,清晰鲜明,就象很快就要拍的那些犯罪现场照片一样。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屋子里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上。他被绑在上面,赤身lu体,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她看到他两股间血淋淋的dong。他的蛋蛋还在原来的地方,但他的ēngzi器被塞在他的嘴里。那儿有足够的空间,因为凶手还割掉了他的舌头,割掉了他的半张脸皮。舌头被钉在墙上,钉子深深地扎进粉红è的rou中,鲜血润湿了下面的墙,形成一个扇形bo纹。
féi兰子尖叫着转过身,她的两ui突然没有一点力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姿势古怪,看上去像一个要领圣餐的姑娘。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发疯似的转: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féi兰子生平第一次晕过去。
………………
警察来了,曰本宪兵也来了,féi兰子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因为不光是她的排骨老公被杀了,连保险柜里的钱财也都无影无踪。
féi兰子早就另有她的打算,她不乐意再伺候这个家伙了。这不算对不住他。她耐着ing子,用她那一身féirou供他取乐,足有两年之久。现在,很快就用不着再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他了。她要是真打算走,就得快——把他所有的钱都敛了去。
是的,她从汉jiān老公那儿nong来的钱,早已换成金银藏到娘家去了。可是汉jiān老公一死,谁敢保曰本人不会到她娘家去搜呢?现在,连老公身边的细软都没了,这还让她怎么活?有了金子,她也许就能跑到上海,或者南京那些大地方去,凭她这些年学来的一身本事,还不能另起炉灶,大干一场?
现在,都成了泡影,这个她本想抛开的臭排骨,竟然死得这么突然,让她一下子象是掉进了冰窟。
“看上去象典型的黑社会对长舌者的惩罚:舌头割掉,ēngzi器塞进被害者嘴里,血腥、残忍,楼里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一个宪兵向队长作着报告。
一个伪警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曰本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黑社会,狗屁,我看象是因为当汉jiān而受到的惩罚,没看到脸皮都被揭走了半张。
宪兵队长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要经过检验,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如此草率的下结论。”
“嘿依。”曰本宪兵错愕了一下,转身再次进入血腥的杀人现场……
戴祈丰死有余辜,他勾结特务,从学校逮走了十二个学生和一位教员。十三个人,罪名全一样,都是“通敌”的“jiān细”;下场也全一样,一律枪毙。
因此学校的校长给撤了,他如愿地当上了代理校长。他图的就是吃空额,打学生身上挤出粮食来。uā了十三条人命,他达到了目的。他兴奋,他得意,却没想到,狗命却在他还没开始真正得意起来的时候被干掉了。
“屠鬼王”,这个曾在北平喧赫一时的名头,又在天津打响了。而戴祈丰不过是第一个,而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能消灭几个曰本人固然好,去杀掉几个象戴祈丰之类的东西也不错。这次的抗战应当是中华民族的大扫除,一方面须赶走敌人,一方面也该扫除清了自己的垃圾。传统的升官发财的观念,封建的思想——就是一方面想作高官,一方面又甘心作奴隶——家庭制度,教育方法,和苟且偷安的习惯,都是民族的遗传病。这些病,在国家太平的时候,会使历史无声无è的,平凡的,象一条老牛似的往前慢慢的蹭。及至国家遇到危难,这些病就象三期梅毒似的,一下子溃烂到底。汉jiān们不是人,而是民族的脏疮恶疾,应当用刀消割了去不要以为他们只是些不知好歹,无足介意的小虫子,而置之不理。他们是蛆,蛆会变成苍蝇,传播恶病。在今天,他们的罪过和曰本人一样的多,一样的大。所以,他们也该杀
国家民族等等只是一些名词;假若出卖国家可以使饭食好,衣服漂亮,戴祈丰等人会连眼也不眨巴一下便去出卖国家。在他们心里,生命就是生活,而生活就是奢华舒服。为达到他们的理想生活水准,他们没有什么不可以作的事。什么都是假的,连国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们的酒饭,nv人,衣冠,与金钱,是真的。
大洋,金条,钞票,便是黄历顺手牵羊的结果,钱就是钱,谁知道哪些钱上沾着无辜人的鲜血。他对此并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做了一件中国人拍手称快的事情,杀掉了一个爬着同胞的骨头向上爬的无耻之徒,这是崇高的事情,起码它有着高尚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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