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海说:“嘿,你干嘛啊?”
刘若兰冷声问:“替教育家说一句公道的实话……”
我听着就觉得有意思,这对父女,也是不对头,我立马说:“咱们就事论事是不是?刘叔叔,咱们好好说,不带生气的。”
刘青海真的被怼的有点生气了。
刘若兰说:“人家办的教育班,每年出那么多冠军,出那么多优秀的学生,为什么呀?因为人家把学生的特长用特殊的方式给拉大了,放大了,所以人家有成绩,现代的传统教育,就是把猴子大象长颈鹿放在一起,让他们比赛长跑,让他们比赛上树,游泳,有什么意义吗?”
刘若兰的话让刘青河哑口无言,刘若兰是真的有思想,但是不切实际,咱们国家人太多了,公共教育资源太少了,没办法开设那种专业兴趣班,更多的人只是在该上学的年级上个学,然后完成法定的义务教育去打工。
我立马说:“咱们今天不说这个,刘叔叔,咱们就说说那黄冠才吧,您看这事能不能办?不能办就给他推了,咱们别生气,是不是?”
刘青海深吸一口气,他说:“黄冠才是典型,教育局就要抓他这个典型,他是咱们这边收费最贵的,最高调的奥数教育班,上面就是害怕他建造了学校,还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借此名义敛财,一个学期十几万的学费,他把这个教育环境给破坏了。”
刘若兰特别好笑的笑了一下,他说:“杀鸡给猴看是吧?那你们有考虑过那鸡带来的实际利益吗?今年咱们国家的奥数在国际上集体覆灭,为什么你们又开始叹息了?你们从来不会反思,奥数的成功与失败就是咱们国家教育的一个痛病,你们这些搞教育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到底要的是什么,给孩子的又是什么,又没有想过孩子到底要的是什么,他们得到的又是什么,你们没有想过的,反正一股脑塞给他们就对了,错了就一股脑给切了,又没事了。”
我听着刘若兰的话,很吸引人,她有一种魅力,说话的那种气场还有对问题的深思,他的高度层面,让我有一种膜拜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啊,看着挺饶人,但是,非常的人深省,是啊,我们的教育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要给孩子什么?孩子又想要什么,最后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
巢德清突然说了一句:“手术其实并不是治疗癌症最好的方法,切除癌细胞的成活率其实远不如化疗高,但是,咱们国家往往最喜欢用的就是手术,为什么呢?因为见效快,短期利益很明显,至于长期利益,我们很少去考虑。”
巢德清的话,一刀见血,是的,咱们现在的教育就是太短视。
果然是知识分子,一刀见血。
我说:“哟,咱们不讨论这个,刘叔叔,这个事,您要是为难,就算了。”
刘青海摆摆手,他说:“我也觉得,一刀切不是对的,今年奥数全军覆没,上面又在反思了,认为有些东西,确实应该吸取精华,但是,这个乱收费,天价班,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这个事,我可以周旋,但是,你跟那个黄冠才说清楚,他们的收费标准,课程标准,一切都要按照我们教育局规划的去办理,否则没戏。”
我立马举杯,我说:“刘叔叔,您真是大教育家,为了下一代的未来,我敬您一个,那位刘先生,我也敬您一个。”
刘若兰看着我,有些诧异,他说:“先生不敢当,就是一愤青。”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把杯子举起来了,咱们一起喝了一杯酒。
我看着刘若兰喝完酒就低下头,眼神里那光都在跳,嘴角时不时的上扬一下,她心里高兴。
夸人要夸在点上。
我为什么叫她刘先生?
这就是一种读书人的荣耀。
尤其是女人。
女先生可不是随便说的,这女先生可是女知识分子的最高荣耀了。
自民以来,咱们的女先生就不足百位,如今更是少的可怜,能叫先生的,都是大才女。
我觉得刘若兰是个才女,当然了先生确实是言过其词了,就是为了夸她。
她高兴就行了。
我喝了酒,烧的厉害。
但是,问题的根结找到了,刘青海又答应了周旋。
这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