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文山端着酒,朝着金胜利那边去了,齐亮也看的懂事,赶紧加了两张椅子。
我们就一左一右的坐在金胜利身边。
我笑着说:“金总,今天开心,咱们碰一个。”
金胜利明白事的端起来杯子,跟我碰了一杯。
程文山也赶紧碰一杯,咱们三个就喝了一个。
我赶紧拿着酒杯给金胜利倒酒,然后又用干净的筷子给金胜利夹了两块大碗肉。
金胜利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吃的美滋滋的。
我又端着酒杯跟巢德清说:“巢老,我敬您一个。”
巢德清端起来酒杯跟我喝了一杯酒,然后就开始吃菜,巢德清是高手中的高手,沉得住气,到了这会,人家心疼酒归心疼酒,但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我这两边都喝了酒,我就说:“程总,刚才不是说,你那药是仿制咱们金总的药吗?你没给专利费啊?”
我说完就给程文山使了眼色。
程文山故作尴尬地说:“这话怎么说呢?我大老粗一个,一开始办公室,没文化,我不懂这个什么专利之类的,我就觉得那药好啊,我也做,金总,要不说您做的大呢,你这是有学问,这还是得学文化。”
金胜利笑了笑,他说:“现在这个高考啊,没有门槛,那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可以去考,你啊,没事可以去报一个成人高考,咱们企业家呢,不能没学问,以前就不用说了,那是条件限制,没办法,现在这个整体的环境都很高了,咱们可以提高一下自己,是吧,实在不行是吧,你可以多找一些大学生,高材生,你啊,用人信人就可以了。”
金胜利牛逼,这骂人不带脏字,别看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你跟他说专利的事,他跟你说学问的事,其实都在盘面上呢,听的懂的人,都懂,听不懂的人都在台下呢。
我立马说:“是是是,程总,您看您,你怎么就没想到呢,你不懂,那些高材生懂啊,你赶紧的招一批高材生,然后把这个专利费给补一补,虽然金总不缺这几个钱,但是这该给的咱们一定得给,是不是?”
程文山立马说:“行,我回去马上就安排。”
金胜利笑了笑,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他自己也知道,他今天这个白脸必须唱到底了,他也没办法,从他对吴金武那个失望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绝望了。
我说:“程总,你得跟金总喝一个,一杯泯恩仇啊。”
程文山立马倒酒,他说:“金总,我敬您一个,您别跟我往心里去。”
金胜利赶紧端起来酒杯,他说:“小林的话严重了,什么叫一杯泯恩仇啊?咱们可没仇啊,生意上嘛,肯定会有一些磕磕绊绊的,咱们企业家有竞争是好事,任总天下无敌,他多寂寞啊,他还得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呢,天下无敌时间久了,他自然而然就会走下坡路,只有有竞争,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只有有竞争才是提高我们自己的动力。”
金胜利的思想觉悟还有说话水平,真的是我这种人望尘莫及的。
我看着两个人喝酒,真的,没有几十年的经历还有高位上的历练,你不可能有这个觉悟的。
我看着两个人喝酒了,我立马招呼边上的巢馨,她也懂,立马就过来了。
我说:“巢馨,巢老的女儿,在银行做经理呢,今天听说巢老得罪您了,特地来给您陪酒道歉的。”
我这话一说完,金胜利赶紧站起来了,他弯着腰,拿着酒杯,他说:“小林啊,你这话不能乱说的,巢老怎么得罪我呢?他是我的恩人,前辈,他的话,都是谆谆教导与鞭策良言,你可不能乱说的,你这么说,我是要生气的啊。”
巢馨笑着说:“我听说我爸医院有患者药物过敏去世了,我爸很着急啊,想把这个事情给处理一下,但是怎么都处理不来,我听说是有人扣了那患者的家属,不给洽谈的事,好像是你们白云的人吧,金总,我把这个人脾气就那样,您千万别见怪,别跟他一般见识。”
金胜利赶紧摆手,他说:“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我跟巢老可是徒弟有恩师的关系,我也很想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我们没有理由扣着人家家属不给见面啊?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我立马说:“这还不是有人挑拨离间吗?说什么云龙侵占了白云的生存空间,打击报复呢,这都是小人的谣言,这金总跟巢老什么关系?金总跟程总又是什么关系?不可能的,不过金总,这就怕有人在里面里戳外捣,之前咱们在医院,是不是,巢老对您的下属吴总,言语上有点严厉,巢馨,你跟吴总喝杯酒,道个歉,陪个不是。”
巢馨立马就懂了,立马朝着吴金武走,我看着吴金武都喝的眯起眼睛睁不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呢。
巢馨一过去,金胜利立马要阻止,我那能让他阻止呢,我赶紧就端起来酒杯,我说:“金总,我敬您一个。”
金胜利被我给拦住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跟我喝酒。
巢馨立马说:“吴总,我是巢德清的女儿,上次在医院的事,对不住了,我代替我父亲跟您道个歉……”
吴金武立马生气地说:“哼,这酒我不喝,什么玩意,我们白云……白云每年给他们多少红利……多少,我插个队……插个队还……”
这吴金武还没说完,金胜利就说:“小吴,你喝多了,别胡言乱语的。”
我赶紧说:“齐亮,给吴总找个包厢,让他休息一下。”
我不能让吴金武多说废话,这局我是摆出来了,我就是来调解他们关系的,但是,这酒桌上可不能说那些有的没的的,你心里恨,没关系,放在你心里,千万不能说出来,这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齐亮也会来事,赶紧的就让人扶着吴金武起来,直接强行把吴金武给带走了。
我看着金胜利松了口气,我就笑了笑,他并不是怕我们,而是怕他自己的名声丢了,吴金武要是说一些不该说的,那丢的不是吴金武的人,而是金胜利的人。
在商业上,钱,很难买到建立起来的信用与名誉,金胜利是非常懂的。
我也很懂啊,把人带走,达到目的就行了,不要撕破脸让大家难看。
我说:“金总,吴总真的是喝多了。”
金胜利说:“是是是,这酒量不行还逞能,这是不行的。”
我拉着金胜利坐下来,我说:“巢馨,快跟金总喝一个。”
巢馨也赶紧的跟金胜利敬酒,金胜利也没推迟,跟巢馨喝了一杯。
这个时候巢德清才端起来酒杯,他冷着脸,说:“小金啊,你要是觉得我得罪你了呢,我跟您陪个不是……”
我听着那话,那个您字用的啊,那真的叫精髓啊,这才是高手,巢德清真的是在这个时候补一刀。
金胜利立马说:“巢老,你这是挖苦我啊,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这小吴啊,心眼是小了点,难成大事,我敬您,我敬您,千万别折煞我,您可是我恩人,没您啊,就没白云今天。”
金胜利说完就赶紧站起来,弯着腰给巢德清敬酒,巢德清也受得起,就坐在那,冷不丁的把酒给喝了。
这酒喝了呢,我就拉着金总坐下来,我说:“巢老就这脾气,您别见怪。”
巢馨也说:“就是,我爸这个人,太古板了,如果他要是肯圆滑一点,没这么多事,说不定都到卫生部去做部长了。”
金胜利笑着说:“巢老是金子性格,好啊,现代人很少有人能坚持自我了,巢老值得我们学习。”
巢德清连笑都没笑,就是自己喝了一口闷酒。
这是摆脸色给金胜利看呢。
我知道,该我把这件事给了结的时候了。
我小声地说:“金总,这件事,我觉得是有误会的,咱们现在都说开了,就把误会给解决了,您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吴总肯定知道,您啊,让吴总放一放。”
金胜利赶紧点头,我看着他的表情,很随啊,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大老板这白脸唱的肯定很憋屈。
我说:“主要啊,程总的药是仿造白云的,如果真的要调查,那么你们白云的药受牵连就不好了,所以,这件事能处理掉,就赶快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金胜利听了就笑起来了,他那笑容,意味深长。
程文山立马说:“金总,我这个晚辈做的多少有点不厚道,但是,你饶我这一次,绝对没下次。”
我立马说:“就是这个道理,您啊,多提携提携后背,程总虽然也是大老板了,在我这就是高山,但是在您那,就是个小山头,你可是喜马拉雅山,现在程总要去缅甸投资了,您得多指点,您啊,跟着他一起去打开世界局面,是不是,一起赚钱,这多好啊。”
我说完就看着程文山,他也是一脸肉疼,现在他必须要放开,否则,他连眼前的难关都过不去。
金胜利到现在都没说要解决这件事,为什么呀?就是要搞死程文山,别看红白脸唱失败了,但是金胜利这种人,有一万种理由与借口推脱这件事。
所以程文山必须得是壁虎断尾才行。
金胜利听到我的话,立马笑着说:“我是那喜马拉雅山?小林你太高估我了,我顶多也才是那小山包,这件事我尽快处理。”
我立马说:“那就今天晚上吧,您安排人,我们负责协商赔偿,人家死者已经很可怜了,别让人在冷冻房里冻着了,中国人嘛,入土为安要紧。”
这事我不能拖,他一走,把事情交给吴金武,那就完了,我必须把这件事在今天晚上给办了。
金胜利突然端起来酒杯,现在说:“小林,你真是个人才,我喜欢你这个人才,来来来,咱们碰一个。”
这话说的很好听,但是带煞,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必须得出去,不能放在心里。
我端起来酒杯跟程文山一起,轻轻的跟金胜利碰了一杯。
我一口把酒给闷了。
娘的。
成了。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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