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卡卡危险地眯起紫眸。
“你想做什麽……”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先前的柔弱无助之态尽散,魔魅而尊贵的气息隐隐从精致的脸庞透出。
“啧啧……这伤是谁给的?不会是帝释天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湿婆眯起冰冷的红眸,讪笑地开口。
“大意失察,与你无
关。”微垂瞳眸,卡卡清冷的声音透著一丝淡淡的不悦。
“受了这麽重的伤……只怕是仙气入体,不赶快补补怎麽能行──”还是那般戏谑的语气,不过话到最後,那妖冶的人儿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地上昏迷的我。
“多谢你的好意……补不补是我自己的事儿,用不著你操心──”不耐的语气中已带著若有似无的警告。
“那麽既然你不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还未落下,一股强大到能撕裂时空的狠利气流突然向我袭来!
千钧一发之刻!
一个黑色的漩涡迅速张开,将这股势如破竹的气流尽数吞入!
“怎麽──你要救她?”湿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却仍然无损一身神祗的尊贵气息。
收起漩涡,卡卡淡淡敛眉,胸前的绷带开始渗出大量鲜红……
“一个人类,魔神大人何必赶尽杀绝。”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却仍然坚定地看著湿婆。
“人类?呵呵……卡卡维塔,你是魔,难道你感受不出她身上的气息吗?”阴云尽散,湿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睨著卡卡。
卡卡愣了愣,精致的小脸满面狐疑──
“她是阿──修──罗──”轻声开口,湿婆满意地看著对方瞬间铁青了脸,忍不住“咯咯”直笑。
难怪她的气息如此香甜,难怪她的味道如此熟悉,原来她是同为魔族的阿修罗──
顿时,卡卡有些恍惚,思绪纷杂混乱……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不远处的红影轻轻一晃──
下一刻,我躺在了湿婆怀中。
“湿婆!那只是个传说!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谁也不知道神钥是不是就在她的身上!”看著被擒的我,卡卡回过神来焦急大喊,黑紫色的火焰瞬间燃烧在湿婆周围!
“的确只是个传说……但──帝释天已经当真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我都不会让他发生,阿修罗族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琉璃般殷红的瞳眸尽是嗜血的杀意,噙著森冷的笑容,湿婆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摩挲著我的脸颊,慢慢向下划过脖颈,来到衣襟已然散乱的胸前,尖利的指甲一个用力──
一道深深的血红从锁骨直划心口──
就在此时──数道巨大的黑色气旋破空袭来!
下一瞬湿婆被迫抽回了深陷在我血肉中的指尖,一个拂袖,将攻击挡了回去!
“卡卡维塔,以你目前的状况和我打无非是自取灭亡──”红衣翻飞,那声音变得低沈,带著明显的怒意。
“我的人──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决绝地开口,卡卡义无反顾地盯著对方。
瞬间,天色大变──
整个雾之森被笼罩在紫气下,连那萦绕不去的雾气都被染成淡淡紫色……
燃烧在周遭的黑紫色火焰变成纯紫色,卡卡墨色的发丝在火光的映照下也蜕变成最纯正的紫色──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一道道暗纹,狰狞恐怖的纹路仿佛要生生撕裂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并且不断延伸直至胸膛!
他晶灿的眼眸已是一片幽深,早已没了瞳仁瞳白之分,尽是森森紫魅──
此刻的卡卡像从沈睡中醒来的上古妖魔──是最极致、最完美、最令人胆寒的魔。
胸口火辣辣的剧痛让我清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这幕另天地变色的景象……
“卡卡……?”我不确定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像只剩了半口气……
“还有心思管别人?先考虑下你自己吧──”头顶传来一阵讽刺而阴冷的笑声。
我浑身一颤──慢慢抬起头,那张让我打从心底恐惧的绝美容颜映入眼帘──
我僵硬著,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觉被无边死亡与恐惧深深包围……
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我转过头面对卡卡想要大声求救──
可是──当我看见那被完全染红的绷带,和顺著绷带不断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摊的鲜血,还有那仿佛魔化狂暴了的人儿……
双唇开开合合,喉头颤抖得只能低声吐出几个字──
“不要……不要……卡卡你会死的……”
心中蓦然剧痛,不知为何,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卡卡是在强迫自己激发出全部潜能,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将能力提升至极限──
“他已经不想活了──”眯起双眼,湿婆面色不佳地说。
下一刻,湿婆抬手扬起鲜红的火焰。
看著那熠熠燃烧的红焰,我的心颤抖著预感到最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可是,我的预感并没有成真,在毁灭的战斗一触即发之际──
一团黑色的烟雾蓦然出现在空中,一道凛冽的寒光突然从黑雾中射出直击卡卡眉心!
卡卡怔了怔,慢慢地两眼一闭,软软向後倒去……
黑雾中出现一个男子将他小心翼翼接住。
在发现卡卡身上的鲜红後,那男子魔气四溢的脸冷冷地盯住湿婆和我,像地狱索魂的使者,尽是森冷的杀意。
可是──湿婆却低低一笑,方才肃杀备战的神情已经消失……
“拉克维塔,你弟弟可不是我伤的噢……”漂亮的脸蛋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容,红眸闪烁著明显的恶意。
“是谁……”那男子低声问道,污黑的魔气从口中散出……
“帝释天。”
语毕,他抱著我,消失在了这片迷雾森林──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那被雾气缭绕的森林已经消失……
映入眼帘的是传说中冈仁波齐山顶的天上宫殿。
只是,对於佛教知识相当匮乏的我,当然不知道眼前这座像金字塔一样,四面平滑棱角分明的奇异雪山和宏伟的建筑便是世人向往的神灵处所……
这是一整组红砖和大理石构建而成的楼宇,高高低低遍布整个雪山山头。
清水在宫殿的地板下和花园里的鲜花丛中流动,汇入两个开满紫色睡莲的池中。
天宫金色的屋顶在阳光与雪山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我不适地眯起双眼,转身将脸埋进抱著我的胸怀中,却蓦然想起──这是湿婆……
恐惧由内而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那抱著我的人儿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啃声。
走进殿内,湿婆两手一松,毫不留情地将我丢在地上,而他自己则在侍仆的服侍下向殿中一处软榻走去。
红衫轻解,衣袂滑落──
当著我的面儿,他毫不避讳地裸身换了一件透薄的红衣──
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那双清浅的红眸高深莫测地看著我,不吱一声儿……
室内尽是诡异的沈默──
我被他看得全身汗毛倒立,额头、颈间、胸口、後背冷汗直流,那汗水浸进伤口,又换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半趴在地板上,身上还裹著卡卡的玄色外衫,折皱的衣衫将一双修长如羊脂般莹白的双腿大剌剌地露了出来。
敌不动,我不动。
心中虽然恐惧,也隐隐约约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但窝囊够了的我实在不想在最後一刻还里子面子齐丢──
我努力漠视胸前正在流血的伤口,他不说话我也不啃声儿,输人不输阵,就瞪著一双猫眼儿看著他。
撑起身子,挺直腰杆儿,那钝痛已经麻木,胸中顿时豪情四起,颇有一种要英勇赴义前的感觉。
湿婆漂亮的瞳子晃了晃,他不著痕迹地瞟了眼我因直起身子而上拉的衣摆,衣摆下露出了小半个浑圆莹润的翘臀。
而我,却对下身的走光浑然不知,心中仍然澎湃著万千豪情,用著我自认为最悲愤,最不屑,最大义凛然的眼神盯著他──
突然,湿婆勾起红唇轻轻一笑……
那秀致低沈的笑声打破了满室静谧……
我一颤……不安蹙眉,却没有啃声,是不屑询问更是不敢询问……
他款摆腰肢,起身下榻,赤裸著双脚莲步生香。
他向我走来,红衫摇曳,那薄薄的衣料根本起不到蔽体之用,尽是勾出人的暧昧遐思……
我尴尬地别开头,心中又窘又惧,完全猜不出他下一步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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