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住疼痛欲裂的头看著他将一件件衣服往我身上套,然後拉著我往门外疾走。
屋外夜色浓重,当我们来到喜林苑的大门外时,毗湿奴停下看著我。
“我知道你是在雾之森出现的,这条路正好是通往须弥山下雾之森的唯一道路,也许到那你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一口气说完,有些轻喘。
我定定看著他,此刻的毗湿奴脸色泛白,晶亮的黑眸中尽是焦灼。
“你身上的伤我已治好大半,现在没有性命之忧,猫儿,这个项链你戴著,普通的野兽与魔族便不敢伤害你。”
他用能量幻化出一条项链,项链的链坠是一颗散发著幽蓝光芒的石头。
将项链仔细戴在我的脖子上,毗湿奴的脸色更加苍白,手也有些不稳地颤抖。
“为什麽要帮我?”看著他的举动,心有一瞬间的动容,我呐呐地开口。虽然不想去怀疑,但仍害怕这是另一个陷阱。
“我是猫儿的主人,主人的责任是保护猫儿不受伤害。”他认真地看著我,苍白的脸坚定而执著。但随即他的眼中又流露出一丝伤感,“我的能力太弱,能为你做的只有这麽多。”
眼睛有些湿润,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
“我该怎麽叫你……”夜风吹拂下,我轻声开口,想记住眼前这个真心为我的人。
“我和他共用一个神名──”他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无措。
“就叫小奴吧……”我打断他,擅自取了一个小名。
“小奴谢谢你──”
他低低应了一声,有些惊讶却更羞涩。
“保重──再见……”
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转身向下山的路走去。
身後的他笑了……
带著微微病态的脸庞干净而纯粹,在墨色的夜黑中带著一丝苦涩却耀眼明媚。
那抹孱弱的身影目送著我一路离去──
“猫儿,一定要避开湿婆──记住,千万不能被他遇见!”他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在我身後大声叮嘱。
远远的,我转过身,看著他,轻轻点头。
最後,在那抹近乎透明的笑容下,我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下山的路仿佛永无止境……
就像此刻的我,迷茫、苍白,亦看不见今後道路的方向……
不甚陡峭的山路满布杂草碎石,许是长年不曾有人行走,某些狭窄处已看不出有路的痕迹。
好在虽然没有外来的照明,但天空繁星璀璨,地面仿若被铺洒著一层淡淡银辉。
这已足够让我清晰地目视周围的情况──
路的两旁是黑黑暗暗的森林,在月华的笼罩下,森林已失去原有的色彩,除了暗沈的黑就是惨淡的白。
森林中不时传来阵阵高高低低,似咆啸似呜咽的声音,一声、一声,像野兽的低喘又像妖魔的呻咛……
我一路疾行再疾行,遇到没有路的地方就跟著感觉向前走,几番绕转後总能又找到消失的路头。
我不敢休息,不敢停下,不敢去仔细去观察周围的情况,更不敢回头打量。
脚底已被不平整的路面磨起若干水泡,又在疾行中把水泡生生磨破。
而衣衫也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逃亡中,被刮挂的残破狼狈。
手腕、手臂、脸颊,尽是草叶杂枝挂出的道道血痕。
而最让我冷汗直流的,却是双股间难以启齿的疼痛──
在我醒来之前,小奴已治愈我身上所有伤痛,但单纯如他却想不到最让我痛苦的却是股间菊-蕊内那被深深撕裂的地方。
初时疼痛并不明显,但在一路不停的奔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被撕裂。
身上一阵冷汗一阵热汗的来回交替,对於从三天前,被毗湿奴强暴的那个夜晚後就没有净身的我来说,浑身上下早已黏腻不堪。
可这些仍不能让我停下脚步!
我怕一旦停下,身後便会响起宣告我逃亡失败的嗤笑声──
紧紧地握住垂在胸口的吊坠,那散发著淡蓝色幽光的石头仿佛能给我力量。
再次加快了不知何时放缓的脚步,我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漫漫长路上做著最後绝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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