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此时心里不禁嘀咕起来:俺嘴巴里的味道的确不好闻,可是俺跟王曼曼亲嘴的时候也没见她嫌弃俺呀,还有周月英和王玉凤也从来没嫌弃过他。
张洋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人家陈姗姗是镇长,虽然老家在乡里,说起来也算半个城市人,自然不能与他这种乡下泥腿子相提并论了。
张洋想得越清楚,心里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跟陈姗姗之间的差距,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自己也占了陈姗姗小少的便宜,可终究不是一个道的。人家也算是凤凰,要从凤凰村飞走喽。
自己很可能就要一辈子呆在凤凰村,生一堆娃稀里糊涂的过日子等死。
陈姗姗看张洋半天不言语,还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让张洋心里不舒服了。“张洋,你想啥哩?刚才俺说的话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听陈姗姗这样客气,反而让张洋更不好意思,“那有啥,俺就是个乡下人,没那么多小心眼,睡觉爱磨牙还打呼噜,吃饭吧唧嘴,又没娶上省长家的千金小姐,就娶了个乡下婆娘,能给俺生娃就行咧!”张洋其实此时心中满是苦涩,如同嚼蜡一般。
陈姗姗突然一把抓住张洋的手,红着脸小声说:“张洋,别这么说,要不是你结婚了,俺愿意嫁给你,俺也能生孩子,俺不觉得你乡下人有啥,俺也是乡下人!”陈姗姗说完,还往张洋身旁凑了凑。
“开啥子玩笑?”张洋一听就觉得很可笑,他看着陈姗姗的眼睛,发现这丫头不像是在骗他,心里反而有些慌慌的,“俺要回家了,时候不早了。”张洋说完就站起身要走,谁想陈姗姗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张洋,你回到俺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娶王曼曼,你愿意娶俺吗?”
“姗姗呀!你可是大官,以后你还有更好的路走,注定不会在咱凤凰村这个小村庄里的。可俺就是这地上的赖蛤蟆,注定我是佩不上你的。咱俩杂能合适呢?”张洋边说边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
“俺不听这些,你就告诉俺,如果你没有娶王曼曼,会不会娶俺,谁让你欺负俺路哩!你都亲了人家的嘴还看了俺的身子,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都让你给摸了,你是不是现在不想认帐?俺告诉你,不成。”陈姗姗的反应出乎张洋的意料。
陈姗姗还一把搂上了张洋的腰,惦着脚尖把嘴凑到张洋的嘴上,柔软的舌头还拼命的想张洋嘴里钻。
“俺不嫌弃你嘴里那味道了!俺就是喜欢你,从小俺就喜欢你!”陈姗姗嘴里含糊着说着让张洋抓狂的话。
张洋这个彻底懵了,他一把推开陈姗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可不行!不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说完,张洋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陈姗姗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洋被吓得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俺在你眼里是只金凤凰,可你从来不知道,你在俺的眼睛里就是一条随时会飞上天的龙咧!”陈姗姗看着张洋消失的背景小声嘀咕。
“姐!你没事了啊!吓死俺了!”陈成军从远处的庄稼地里钻了出来。他其实一直都想出来,直到看见张洋跑回家后,才敢从地里出来。
“没事,我没事成军。对了,今晚这事不能告诉俺爹妈,要不然姐一辈子都不搭理你了!”陈姗姗瞪着陈成军挥舞着小拳头警告着。
“放心吧!姐,我死都不会说的。”陈成军忙连连点着头,突然他眼睛盯着陈姗姗的前面,“姐,你前面衣服里啥东西,杂鼓鼓的呢?”
陈姗姗这才想起来,内衣钩子还没钩上呢,顿时羞红了脸,让陈成军重新跑到庄稼地里,自己又解开衣服,整理着衣服的时候,脑子中突然想起朦胧中那只粗糙的大手,划过身体的感觉,嘴里忍不住嘤咛一声。
张洋慌里慌张跑回自己那鱼塘里,进了屋,才敢坐在那破床旁边喘口气。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丫头胆大妄为的动作,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的未干的唾液,仿佛感觉到一阵香甜袭来。
“这丫头,嘴上抹了蜜一样,真甜啊!”
张洋又想到陈姗姗对自己说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张洋心里就没谱了,人家一个大官会真想给俺当媳妇吧?张洋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怎么可能呢?用城里很时髦的一句话叫做,两个人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别想了,还是睡吧!可是张洋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于是他决定算算自己跟陈姗姗的生辰八字合不合。
他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陈姗姗的生辰八字张洋是很清楚的。
他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算了半天,张洋还是叹了一声气,“哎,八字不合,我和曼曼还是最合得来的!”张洋又歪着脑袋算了半天,还不看不出啥名堂。
于是张洋又被褥下边拿出来那本《周易算经》,又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小匣子里放着一个旧袖布包,找开布包从里面请出三枚透着古老气息的小铜钱,从小铜钱的样子上看也有些年头了。上边生了一层厚厚的绿铜。
这是算卦专用的小铜钱,是张洋特意让人从古玩市场买了回来。可别小看这铜钱,灵验着呢!
一般情况下,张洋是不用它们的,但是今天实在是看不透这卦象,张洋才把它们给请出来的。
他又从匣子底部请出一枚龟壳,这个龟壳是张洋从小南河里逯的龙阳鳖身上给抠下来的,肉被他给炖吃了,小龟壳因为他算卦有用,所以就留了下来。
只见张洋在龟壳上用朱砂笔在画着花花绿绿的,透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看张洋今天的动作,是动大劲了!他今天算这一卦可大有讲究。
卦名的名字特别的玄乎叫“金钱龟卜算问姻缘”。
只见他将三枚铜钱装入龟壳中,看了看天,心中计算好时辰,然后闭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口管心,心如沉水。
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捧着龟壳,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摇晃着龟壳。
摇晃多时,张洋猛地睁开眼睛,又看了看天。轻喝一声,把龟壳扣在了床上。“起卦!”张洋慢慢掀开龟壳,低头仔细查看阴阳爻数。还掐着手指头对着周易算经计算了起来。算罢多时,张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卦上没说,还是看不清楚啊!看来不能和陈姗姗那丫头有过多的牵扯!”
张洋一身做事果断,对于他自己心里没底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费心费力去耽误功夫。“看来还是都好好疼自己的媳妇,要不然被陈姗姗纠缠个没完就不好了!”
就这样三折磨两折腾的,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张洋此时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于是他收了算卦的那一套东西,把周易算经又塞到被褥的下面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王曼曼学习回来,给张洋做了早饭。
“该吃早饭了!”张洋伸了个懒腰,简单洗漱完后,王曼曼已经把饭做好等他呢,见张洋进门,王曼曼高兴得喊张洋坐下吃饭。
“张洋,吃个鸡蛋,补补身子!”王曼曼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张洋的碗里。王鹏不乐意了,“表姐,你偏心,俺也要吃!”
王鹏是王曼曼远方的表弟,张洋并不喜欢这家伙,他总感觉这个表弟对自己的媳妇有意思。
王曼曼见王鹏嚷嚷着要吃鸡蛋,脸立马就拉下来了:“你姐夫天天干活,吃鸡蛋补力气干活咧!你瞎闹个啥?”
张洋听了,心里暖暖的,他笑着把鸡蛋夹成了两半,多的给王鹏,少的自己吃。“王鹏,快吃吧!”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挂在嘴上。
王鹏见了,高兴得抱着碗吃了起来。
吃过饭,王曼曼麻利地收拾碗筷,王鹏就跑出去疯耍,张洋递给王翔一根烟,两个闲聊着,一会工夫,王曼曼也收拾完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边织毛衣边和张洋说笑着。
“爹啊,王鹏也不小了,咱们该给他找个媳妇了。”张洋建议。
“找媳妇?”王翔抽着烟。
张洋笑嘻嘻的说:“要不您拖人说说去?”
王翔点点头,觉得张洋说的有道理,决定去给王鹏说说去。
王翔意气风发地走在大街上,脚如生风,背着双手,腰板挺得笔直,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意气风发得很嘞,跟平时那简直判若两人,村民们看见了都惊呆了,忍不住问道:“王翔,这神气的样子是去干啥啊?怎么还穿得这么板正的,不像你啊!”
“俺啊,去给王鹏说媒咯!”
“哟,有出息了啊,你家张洋这么风流,王鹏跟着张洋学坏了啊,据说把陈姗姗都给搞定了,现在去托媒,这就厉害了!”大家都笑得前仆后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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