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1 / 1)

☆、第45章

回去的这一趟,许惟没有抄近道,走的都是大路。

车经过一中的老校区。

一中的校门还和从前一样,是个奇特的裤衩型,但校园里一半的教学楼已经拆了,图书馆前的那棵百年老树也被挖走,不知道移到了哪儿。

很多在校生搬去了位于科教城的新校区,在这里留守的只有高三年级。

恰好是正午时分,一拨拨学生从校门口涌出来。

许惟减速慢行,视线被他们身上的校服吸引。

可以看出一中这些年在校服事业上进步巨大。

许惟读书那几年,不论冬夏,校服永远丑得不行,不过也有胆大的学生走在时尚的前列,直接把校服裙的裙摆剪短一截,林优就是其中一个,她不仅剪了自己的,还把许惟的也剪了,美其名曰“解放自我”。

结果那天早操她俩被全班围观,早操一结束,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当然,有些人的青春是不会被丑陋的校服耽误的,比如钟恒。

他披个麻袋都美。

在许惟回忆联翩的时候,钟恒还在群里被大家盘问。

赵则大骂他不是兄弟,这种大事都不提前通知。

钟恒好心情地回了个笑脸。

车开到路口转弯,许惟在超市附近找到地方停车,他们顺道把菜买了,回到车上,钟恒对许惟说:“在这等我一会。”

他匆匆下车,没多久拿着两瓶红酒回来了。

对上许惟诧异的眼神,他十分自然地说:“今天应该喝酒。”

许惟想想也是。

回去后,两人一起做饭。这顿饭花了不少时间,他们从一点半开始动手。钟恒的厨艺其实很水,他做得最熟练的也就是上回那个沙拉,不过他最近买了食谱在练习,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竭力要求亲自掌勺。

许惟乐得自在,把锅铲交给他,给他打下手。

钟恒炒完素菜,开始做可乐鸡翅。

这道菜他上次做坏了,因此这回多少有些压力。

许惟已经把自己的活儿都干完,游手好闲地拿着个西红柿一边啃一边看他,觉得这家伙明明手忙脚乱,还刻意掩饰的模样莫名有点可爱。

钟恒小心翼翼地把可乐鸡翅装进盘子,回过头,对许惟说:“这个做完了,你尝尝。”

他脸庞被热气熏红,一头的汗水。

许惟一看心就软了,很捧场地尝了一个。

钟恒说:“怎么样?”

“好吃。”

许惟说完,钟恒就笑了,他抹了抹脸,有点小骄傲地说:“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许惟当然相信,他不知道多聪明。

后面几个大菜做起来顺手多了,不到三点,所有菜都上桌了。

钟恒脱了围裙在许惟对面坐下来,开了红酒。

隔着一桌子的佳肴,他们第一次在家里坐得如此正经,平常吃饭都随意得很,以至于现在有些不习惯。

许惟把杯子递过去:“倒酒吧。”

钟恒给她倒了半杯,许惟说:“倒满吧,今天要多喝一点。”

“你确定?”钟恒看着她,“会醉。”

“在家里,有什么关系?”

也是。

钟恒不再顾忌。

这顿饭,他们都有些放纵,菜吃得少,酒喝得多。

许惟的酒量自然不敌钟恒,到最后他还清醒,许惟已经迷糊。从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出来,她整张脸都红了。

钟恒在收拾桌子。他弓着腰,白衬衫微微绷紧。

许惟看着他的屁股,渐渐心猿意马。

钟恒擦完桌子,直起身,回头对上许惟的视线。他没动,许惟已经走过去,把他抵到桌子上。

钟恒看着她:“许惟。”

“嗯。”

“你喝醉了?”

“对。”许惟也很清楚这一点。她脸庞的温度一升再升,等到整个脑袋都热起来时,她就不去想了,抬手去解钟恒的衬衣扣子。

“你不热吗?”她低着声,动作缓慢,解到第三粒才有些急了,很快解决了剩下的。

钟恒的胸口□□在她面前。

许惟眼神朦胧,糊里糊涂地笑了声:“早上就想这么干。”她没有耽搁地靠过去,脸颊在他胸口磨蹭:“你自己脱光吧,我没力气了。”停了下,说:“我要在上面,你躺着我来。”

“……”

许惟张口咬住他左胸的那一点。

钟恒浑身一抖,被雷劈了似的——

原来许惟喝醉是这个画风……

钟恒惊奇地看着她,莫名觉得从前好像错过了全世界。他麻溜地脱光了自己,把许惟抱起来:“你早说啊。”

……

第二天早上,许惟一直睡到九点才醒,宿醉后的脑袋仍然昏昏沉沉。

昨晚窗帘没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许惟翻个身,胳膊碰到身旁的人。她坐起身,揉揉脸,转头看了一眼,冷不丁吓了一跳。

“钟恒?”

钟恒脸庞微皱,唇抿了抿,悠悠转醒。他眼睛睁开,又被过亮的光线刺激得眯起。

“怎么了?”他抬起手摸许惟脸庞,“醒了?”

许惟惊疑地看着他:“你身上这些……我弄的?”

钟恒没太明白:“嗯?”

“你身上。”许惟指指他胸口。

钟恒支起身子,低头瞥了瞥自己,看见东一块西一块的吻痕和各种青紫。

“你说这个?”他惺忪的眼睛微微有些肿,“当然是你干的,不然呢。”

许惟:“……”

酒果然会放大人的欲望。

钟恒似乎对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满不在乎,他神思渐渐清醒,伸手楼她,“你是不是忘记了?”

“是不大记得。”许惟老实说。她依稀记得钟恒的屁股,其他的都很模糊。

钟恒短促地笑了,用那晨起的低哑嗓音告诉她:“那太可惜了。”

许惟:“?”

他换了个姿势,把她抱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淡淡地说:“你昨晚很厉害。”

“……”

许惟瞅着他脖子上的那颗大草莓,无言以对。

这一天,钟恒没法出门,他们只好拒绝赵则和林优的邀约,继续家里蹲。

趁这空闲,他们讨论了后面的计划。

“你以后想住在哪里?”钟恒问。

许惟不太明白,“不是住这里?”

“看你,你想去省城或者别的城市都可以,并不是一定要在这里。”

许惟抬头看他,“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钟恒说:“当初我们弄的那个公司在省城也有分部。去省城的话,我可以回头做这行。”

“电商?”

“嗯。”钟恒点头,“这只是一个选择,我们也可以留在丰州,我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事,养你也轻轻松松。”

许惟说:“我自己也要找工作的。”

钟恒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许惟思考了一会,说,“不过去哪里对我都一样,我感觉去省城好像对你好一点,要不就去省城吧。”

“也行。”钟恒停顿了一会,说,“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工作?”

许惟微微一顿,摇头:“我没学过那些,学历也不够。”

钟恒看着她:“我记得你高考前说过想选数学或者计算机?”

许惟点了头。

钟恒早就想明白了。那时候是方玥装成许惟回他信息,骗他说是母亲逼她选传媒大学。他都信了。

沉默了会,钟恒低声说:“有很多遗憾我已经不能弥补你,但你现在如果还想学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许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现在也可以学么?”

“当然。”钟恒笑了,“你那么聪明。”

“那我再想想要学什么。”

“好。”钟恒握住她的手,“你慢慢想,不急。”

许惟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省城?”

“等年后,再歇几个月。”

“好。”

这事聊完,许惟又想起一件,说:“你是不是应该带我见一下你爸?”

钟恒没想到她突然提到这个,明显顿了一下。

许惟记得钟琳说过的话,问:“你跟你爸关系不好?”

钟恒转开脸,没应声。

许惟一看他这样,便说:“你不想就算了,也不要紧。”

钟恒沉默了半分钟,脑袋转回来,低头说:“晚一点带你见他。”

这就是松口了?

许惟立刻应道:“好。”

隔天,钟恒去了建材城。

店里只有石耘在。一见他,石耘很惊奇:“钟哥,你是来找老板?”

钟恒没应,问:“他人呢。”

“吃饭去了。”他话刚说完,往外一看,小声说:“喏,回来了。”

外头,一个瘦瘦的身影绕过门口的高架子走进来,他灰衣灰裤,穿一双老式绿球鞋,一只手背在身后,瞥见店里的人,他脚步一顿,额头上的皱纹动了动,上下扫视他:“你跑这做什么?”

钟恒语气不善:“我不能来?”

石耘一见这又有杠起来的趋势,立刻打圆场:“叔,钟哥这不是来看看你么。”

这时,外头有人喊:“拿货了。”

石耘赶紧跑出去:“来了来了。”

店里只剩父子两个。钟守平也是倔脾气,没理这个儿子,自个往里走。

钟恒突然说:“我结婚了。”

钟守平一震,回过头,吃惊地看着他。

“我就是告诉你这个。”钟恒转身往外走。

钟守平从震惊中回神,顿时气大了:“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

钟恒还真的停了下来,回头说:“你有什么要骂的赶紧骂。”

钟守平嘴唇哆嗦,气得不行:“你这个臭小子!”

他指着钟恒,手指抖着,除了这一句,也没骂出什么,只是胸膛剧烈起伏,脸也黑沉,显示出他气得不轻。

钟恒站着没动。

“你就是故意气我,”钟守平腮帮子咬紧,深陷的眼窝微微发红,“我晓得你,你妈走了,你就怪我。你三婆婆给我讲对象,你更恨着我,你就没拿我当你老子!你这臭小子!”他骂道,“你懂什么?你妈没了,我就好受?我就不后悔?有屁用!你妈能回来?”

钟恒皱着眉,默不作声。

钟守平眼睛更红,头扭过去盯着墙边的瓷砖,气得胡子直晃,又骂:“臭小子!”

钟恒看着他,发现他的背影已经有些佝偻。

父子俩都沉默地站着,气氛很僵。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恒低声开口:“我领证了,和许惟,就是我高中的女朋友。我姐也知道。”停顿了下,说,“晚点我带她见你。”

他说完扭头就走了。

钟守平一愣,回过头,已经看不见钟恒的身影。

“这浑小子!”他又忍不住骂道。

尾声

一场雨过后,天气更凉了。

两天后的中秋节,阳光旅馆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

一大早,钟恒和许惟就过去了。赵则为迎接他们,特地备好了早餐。

早饭后,钟琳带着女儿沈平安赶回来。

可怜巴巴的泥鳅少爷终于蹭上一趟顺风车,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小窝。只不过,它没料到小窝被刷成了很娘炮的淡粉色,和他勇猛大帅逼的气质一点也不符。

泥鳅为此气得要哭,疯狂地作怪求关注,可惜在它第N次扑到许惟身上之后,钟恒难得的好脾气也消磨殆尽,给它一个球就算打发了。

“……”

单纯的泥鳅根本不知道它做错了什么。

除了泥鳅,平安也受到了一波冲击。她很久没见到许惟,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称呼直接从“许姐姐”跳到“小舅妈”。

幸好她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小朋友,喊了两声就顺口了,换来一份丰厚的见面礼。

钟琳早已得到消息,她把许惟拉到一旁,塞了两个大红包,说:“一份是我的,一份代我爸给你的。他那守财奴还在做生意,又越老越不合群,估计要到晚上才来吃个饭,他昨天特地打电话给我,别别扭扭说了这么个意思,你可不许退。”

许惟受宠若惊,只能好好收着。

午饭后刚好有空,赵则提议包饺子,钟恒和面剁馅,大家一起上手,包出来的成果各不相同。许惟轻易就能分出哪些是出自钟恒之手——他捏出的饺子褶最漂亮。

收尾工作也交给钟恒,他独自待在厨房蒸饺子,勤劳得像个男版海螺。

许惟提着一挂葡萄过来找他。

两人蹲在灶台边吃着。

钟恒吃完,洗了手,从裤兜里摸出个小盒。

“手给我。”

“嗯?”

屋外,平安探头探脑,一手扒着墙,一手搂着泥鳅,眼见那戒指套上许惟的手指,她两眼放光,激动不已:“该亲亲了呀,怎么还不亲亲?哎呀,舅舅好傻呀,快亲。”

她念叨个不停,简直操碎了心,憋着一泡尿死死盯着,又等了两分钟,总算看到厨房里那两个脑袋凑到一块儿去了。

泥鳅在她怀里瞪着一双懵懂的狗眼。

平安兴奋得使劲拍它的狗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泥鳅: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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