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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1 / 1)

chapter69

小姑娘绵绵软软的,如同夏天清甜剔透的荔枝,清甜而可人。

对于男人来说,是无法言说的冲击。

疼痛感转瞬即逝,知眠靠在他胸膛,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害怕又期待,青涩地只能顺着本能抱住他。

她红了眼圈,脑袋埋在他的肩头,看过去还没开始,却像是被他欺负掺了。

段灼眼底渐渐暗下,搂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汗珠从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滴落,没再继续下一步,他温柔的吻落在她耳畔,低声哄问:“疼不疼?”

知眠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别太凶……”

男人无论是体力或耐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好,而且正当方刚之时,知眠从前就体会过,何况是此刻他终于如愿以偿。

段灼闻言,喉结滚动,再度吻上她,含笑的声音从唇中泄出:“我尽量。”

他也怕,不能控制住自己。

怕看她越是柔软青涩,自己越是更加坏。

窗外的日光,逐渐变得焦灼起来,笼罩着闷闷的热气。

段灼刚开始先是让知眠完全适应,当渐入佳境,知眠感觉到脑中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柔软的绵云上。

小船行驶在大海中,随着海浪飘摇起落。

知眠的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去吻段灼的下巴,男人呼吸不稳,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而后翻了个身。

知眠重新被放平,他拥住她,和她四目对视。

男人嘴角挑起抹笑意:“宝贝,是什么感觉?”

知眠面色酡红,不好意思回答,段灼却偏不饶她,让她说出真实想法,当她老实承认了,他又再度把她的声音弄得破碎不堪。

呜呜呜感觉快要疯了。

知眠感觉从前段灼做够让人……

可是为什么这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

知眠眼冒泪花,再度在他吻中摒弃掉一切杂念。

不知过了多久,知眠被再度捞起,她如番茄般的脸半埋进枕头里,段灼的呼吸流连于耳后,她听到他闷声一笑,整个人更是害羞。

知眠被逼得眼泪汪汪,想躲,段灼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让她动弹,重重吐了口气,不禁爆了句粗口。

而后便是忘却一切的疯狂。

窗外的热风渐渐消散,耳边时不时传来夏日的蝉鸣声,夏日的午后,一切都很清凉。

末了,男人到底还是忘记原先答应她的,知眠扑腾得像只小鱼,重新被他面对面捞进怀中,而后段灼星星点点的吻落了下来,她说不出一句话,连求饶也说不出来。

知眠在男人怀中,一滴泪滚落了下来,她下巴被挑起,段灼轻吻着她的唇,似做安抚,温柔地说:“眠眠,我爱你。”

这样直白的告白,是此刻他最想说的,只想让她完全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知眠从未见他这样说过,此刻心间爱意渐浓,不禁弯起唇角来:“我也爱你……”

段灼把她拥住,在她耳边说着情话,惹得她心间甜丝丝的。

半晌,男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再度吻上她,露出不正经的一面。

过了片刻,段灼松开手,起身,再次去拿盒子。

知眠心跳怦怦,看到他弄好后,并没有回到她身旁,而是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窝进沙发里,看向她,嘴角悠悠然勾起:

“宝贝,过来。”

她动了动唇,羞赧得想拒绝,可是男人始终在耐心等待她,不给她反对的机会。

知眠脑中翻腾,但还是顺从着,乖乖的,一步步朝他走去。

刚走到面前,男人长臂一捞,把她稳稳拉进怀中,知眠手掌轻贴着他胸膛,就听到他低声一笑:“我们在这儿试试。”

男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太阳逐渐落山,窗外洒进来的日光越来越小,卧室里一片昏暗,两人都没空去开灯,黑暗中,一切还在继续。

衣帽间里,段灼的手机突然响起。

然而段灼全然无心思去接,直至那头挂断,过几分钟再度响起。

知眠面色更红,想让他先停下来,“电话……”

他封住她的唇:“不管。”

然而那头像是格外有耐心,一遍遍不打算停。

兴致被搅扰,段灼黑着脸,把知眠单手抱了起来,往衣帽间走去,知眠吓得紧紧环住他,段灼无声勾唇,借此机会,还不忘欺负她几下。

知眠哭唧唧。

走到衣帽间,段灼拿起饰品桌上的手机,看到上头显示的是诸葛宇的名字。

知眠埋着脸不敢说话,段灼接起,声音微哑:“什么事?”

那头诸葛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和小酒来不来啊?我们都快开始吃了,你们路上堵车啊这么慢?你们再不来,我们就先吃了啊……”

本来今晚诸葛宇约了他们,有饭局的。

段灼感受到女孩的紧张,他眼底暗下,开口:“今晚没空,不去了,你们自己吃。”

“啊……”未等对方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扔回原位。

“吃什么饭……”知眠疑惑。

“别管他。”

下一刻,她直接把小姑娘放到衣帽间的地毯上。

知眠头晕目眩,惊讶得眼眸微瞪,就看到他俯下脸,星星点点的吻落下,在女孩耳边低声道:“宝贝,我快了……”

夜幕彻底落下,窗外星河满天。

直至知眠不断求饶,段灼才终于停下。

暴戾逐渐褪去,只留温柔,男人轻轻吻她,哄道:“不哭了,嗯?不弄你了。”

知眠吸了吸鼻子,小声吐槽:“你不累的吗?”

段灼勾唇,“这个和我平时的训练比赛的强度有可比性么?”

她之前看到网络上有人花痴段灼的身材,甚至浮想联翩。

现在亲身经历的她欲哭无泪。

谁说想和Fire一起买可乐的?看看会不会被折腾散架吧QAQ.

知眠有点后悔勾引他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有多恐怖啊……

食肉动物一旦吃上了肉,还对素的感兴趣吗?

她算是引狼出窝了呜呜呜。

她一脸委屈,不满控诉:“你之前说好不凶的,不想和你好了……”

“我的错,是我没控制住。”他在她耳根种上一颗草莓,笑声低哑:“不过刚才,是你自己说让我继续的。”

“……”

知眠羞红了脸,拒不承认。

过了会儿,把她哄好后,段灼把她抱起来,走回主卧,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

知眠看着垃圾桶里,嘴唇嗡动,段灼看到了,把她压在墙边:“说什么呢?”

她羞得不想说,就被他挠了痒痒,知眠只好说了实话:“在数你用了几个……”

男人笑了,“数出来了吗?”

她说了数字。

而后段灼问:“那够不够?”

知眠吓得点头如捣蒜,连忙推却了他想要oncemore的想法。

她太够了,太够了,现在都快要虚脱了。

男人也暂时得到满足,考虑到才刚开始,不能太过折腾,到时候把她弄怕了可不好。

“带你去洗澡。”

他抱她走去浴室冲洗。

走进浴室,浴缸的水了上来,他拿温水给她冲洗着,知眠挤了很多沐浴露,泡泡漂浮在水面上,她像个小孩子一般,开心拨弄着泡泡,挑起一阵阵涟漪。

段灼搂住她,看她唇角带着的笑,不正经地笑了:“喂饱你了,这么开心?”

知眠脸唰得红了,打了他下。

她想到什么,轻哼:“以后这些事我说了算。”

段灼眉梢挑起:“那恐怕有点难。”

在这种事上,他是不可能不强势的。

“反正我要是不同意,你碰我我就和你生气,我回新城御景。”知眠威胁他,反正她还没完全搬家呢,随时还可以再回去。

他笑笑,暂且口头上顺着她意:“行,听你的。”

知眠玩够了,不再动弹,靠在他肩膀,沉默许久,段灼没听到她说话,问:“在想什么,不说话?”

知眠抿了抿唇,轻声问:“段灼,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他怔了下,揉了揉着她的软发。

“会。”

“你怎么那么确定?”

“我决定要你,就代表我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他已经认定她了,不打算改变,无论如何,她这辈子都是他家的小姑娘,谁都不能抢走。

知眠莞尔,“我不想再分开了,所以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像从前那样了,好不好?”

她既然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也代表着她这辈子不打算喜欢上除他之外的男人了。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那么多磕磕绊绊,但是那些,不会影响她爱眼前这个段灼。

男人笑着吻了下她的鼻尖,“好。”

冲洗完,两人回到房间。

把被单重新换了个,知眠躺了上去,动了动身子,却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都是因为这人!

她不爽地和段灼抱怨,段灼俯下脸察看,发现的确是他失了分寸了。

“我去买药。”他道。

知眠忙拉住他,“不用不用,其实也没那么疼,你今晚不要就好了……”

段灼笑了,“好,先饶了你。”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知眠说饿了,今天周末,家里的阿姨和厨师段灼没让他们来,所以此刻还没有饭吃,知眠撒着娇,最后段灼妥协,同意她点点外卖。

知眠喜笑颜开。

果然让他快乐了,什么话都好说。

她点着外卖,段灼接到一个电话,而后起身走到房间外面去接。

“嗯,那明天你让宋律师去俱乐部一趟。”

说完话,段灼走到卧室里,看到女孩坐在床尾凳上,哼着歌。

“段灼我点好啦,我点了一个奥尔良披萨,还点了个海鲜焗饭,你还要吃什么嘛,没有我就点咯……”

段灼走到她旁边坐下,搂住她,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半晌道:“眠眠,有件事和你说。”

“嗯?什么事?”

“明天和我去俱乐部一趟,带你见个律师。”

“……什么意思?”

段灼看着她,淡声道:“帮你和你那个亲戚打官司的。”

知眠怔愣,段灼解释:“这个律师在霖城有名,特别是有关于财产方面的官司,在他手下就没有败诉过的,早些年他也帮老庄打过官司,所以和我们家有点交情。”

知眠想要拿回母亲给她的财产,现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法律途径,前段时间段灼派人调查,现在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只要配合,剩下的就交给律师和我来处理。”

知眠心里发暖,“谢谢你,段灼……”

她没想到段灼已经私底下为她做了这些。

段灼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笑:“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

知眠主动抱住他。

“放心,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帮你把财产拿回来。”

段灼道。

第二天,知眠跟着段灼去到俱乐部,见到了律师宋康成。

宋康成说,据初步了解,知眠母亲童秋月所留给她的,有一套在市中心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还有一家茶馆的店面,以及一笔不知数额的财产,还有父亲因公殉职后,所拿到的一笔抚恤金。

知眠当时年纪还小,又是被瞒着此事,并不完全知晓。

宋康成说现在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找知眠的姑妈,知芸,也就是当时童秋月转交财产的当事人,私下谈判,让其归还全部财产,如若不同意,就是第二种,打官司。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所查到的证据不够直接,都无法知晓当时童秋月和知芸在转移财产时是如何沟通的,而且事情过去了十二年,很多事已经无从考察,所以只能从当事人入手。

“我们查到了你姑妈现在所住的地址,下午我和宋律师打算过去先和她见个面。”

段灼握住知眠的手:“你要是不想见可以不去,没关系。”

知眠垂眸,回握住他,语气坚定:“我去。”

她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应该是知芸不敢见她才对。

午后,气温微热。

两辆车缓缓驶入一片别墅群。

知眠看着周围的风景,忽而觉得可笑。

当年,知芸一家拿着童秋云给她的钱,占为己有,自己在城市里买了房,而后扶持她丈夫开始创业,前两年家里的建材厂做大了,便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竟然心安理得?

段灼看到知眠脸上的神色,把她搂进怀中,无声安抚。

到了一栋别墅前,车子停下,两人下了车,另一辆车上的宋康成也下来。

“我们进去吧。”宋康成道。

三人往里走,知眠被段灼牢牢牵着,看着他的背影,她起伏的情绪慢慢得以和缓。

从前她是一个人,而她现在有段灼陪在身边,她不再是孤立无援。

走到门口敲了门,几秒后,门开了,一个戴着围裙的年轻保姆站在门后,看到他们,疑惑:“你们是?”

宋康成先介绍自己,而后说了来意,“请问一下,知芸女士是否在家?”

保姆见到是生人,没放他们进去:“夫人在,我先去问问。”

“麻烦你通报一声。”

保姆颔首,走到二楼,去敲主卧的门。

里头的知芸已经睡醒,此刻坐在梳妆镜前,此刻慢条斯理正坐在桌面修理指甲,身上披着件紫色纱巾,听到敲门声,应了声。

保姆走了进来。

“夫人,楼下有人找您。”

知芸挑起眉眼,“什么人啊?”

“一个说是金康事务所的宋律师,还有一个姓知的知小姐,叫……知眠。”

知芸手下一抖,指甲剪得太深,指尖冒出了血。

“……知眠?!”

她听到这个十几年未被人提起的名字,面色一僵,脑中飞快闪过从前那些回忆。

“她说有事要找您谈谈。”

知芸震惊。

知眠竟然找上了门?!

当初她不是离开家里,流落街头了吗?!知芸还想过十几年没出现,说不定对方早就死了……

知芸脸色渐白,手微微发抖。

“夫人您没事吧?”

知芸敛睫,快声道:“你就跟他们说我还在睡觉。”

保姆应了声,下去通报,过了会儿上来,纠结道:“他们说,您今天不见,他们明天还会过来,总之一定要见到您……”

知芸顿时心慌意乱,知道对方估计来的目的不单纯。

她站起身,拿出手机给丈夫打电话。

那头接通后,她捂着手机走去阳台,说了这件事。

“……老公,我现在该怎么办?知眠怎么会现在这个时候找来啊,她还带了律师……”

那头闻言,却比她淡定许多,让她不用紧张。

男人说当初他们拿了知家的财产,当时只有他们夫妇和童秋月三人在场,无人可做人证,就算找上门,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藏着,对方又能如何。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要有证据,警察早就过来找我们了,你越慌越代表心里没有底,你就按照我告诉你的这么说……”

知芸听完,她转身走回房间,看向保姆,深吸一口气:“你请他们进来吧。”

“好的。”

知芸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刚好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妈,家里谁来了?”

知芸看了她一眼,“知眠。”

谢琼怡眼底一怔,几秒后反应过来,“知眠?!她、她来找我们?!”

知芸走到她面前,冷声道:“你就待在楼上,不要下来。”

“为什么,我要下去看看她……”

谢琼怡和知眠从前是很好的姐妹,只是谢琼怡性格懦弱,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知眠好。

“你敢下来看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什么,你看看你爸爸回来会不会发火。”

谢琼怡看着母亲走下楼,脑中一片怔然。

知芸走到楼下,看到客厅里的三人,握紧拳心,深吸一口气,带笑走了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知眠,抬眸看到她,心底卷起惊涛骇浪。

四目对视间,知芸走到面前,朝她一笑:“呦,这不是知眠吗?好久没见了。”

知眠心底升起一片愠意,喉间发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旁边的段灼揽住女孩的肩膀,看向知芸,语气凉薄如水:“我是知眠的男朋友,段灼。”

知芸看向段灼,隐隐察觉到特别的气场,收了几分高傲。

旁边的宋康成也介绍了自己,知芸末了道:“坐吧。”

知芸坐到沙发侧边,交叠起腿,理了理纱巾,宋康成看了眼段灼和知眠,三人坐下。

知芸看着知眠,淡淡笑问:“知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知眠语气冰冷:“我们之间有必要叙旧吗?”

知芸怔了下,继而继续装傻:“我只是不懂这么久没见,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

宋康成接过话茬,表明来意,“当初知眠小姐母亲所委托给您的财产,是暂由您来保管,现在需要您全部归还。”

“归还?开什么玩笑。”

宋康成列出了相关材料,放到知芸面前,讲到法律: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条规定,将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非法占为己有,就构成了侵占罪,属于刑事案件,如果拒不归还,将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巨大的,将会处二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知女士,望你告知。”

知芸垂眸看着,手心渐湿,末了,她抬眸看向三人,缓缓道:“我想你们误会了,当初童秋月是把这些财产赠予我,是为了感谢我日后照顾知眠,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知眠猛然一怔。

赠予?!

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厚颜无耻!

“是,我是把童秋月给我的房子卖了,但是是她给我的财产处置权,我有权利吧?而且你别以为我好诓骗,你的这些材料只能说是调查,而不是证据。”

段灼眼底沉下,“你觉得你能够抵赖得掉么?”

童秋月笑笑:“那知眠,我问问你,当初你母亲和你说什么了吗?其实你母亲就是让我照顾你,那些财产是为了感激我而给我的。”

童秋月知,道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财产赠予,谁也不能证明。

而知眠当时是听其他的亲戚提到的,母亲的确没有和她说过,即使说过,口头的话也不具备有法律效益。

宋康成和她辩驳着,然而童秋月仍旧一口咬定,死活不松口,知眠在一旁听着,气得手心发颤。

几分钟后,知芸不想多谈,直接道:“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方便招待三位了。”

她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忽而听到知眠冰冷的声音响起:

“知芸,我父母去世,你花他们的钱过上好日子,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知芸瞳孔微微一震。

“我妈妈从前经常邀请你来家里做客,知道你们家经济困难,还会给你们贴补,当初你女儿出车祸,是我妈妈借给你手术钱,她还一直在医院帮忙照顾,她对你们家那么好……”

知眠哽咽,深吸一口气,“而你呢?我妈妈去世后,你把我爸的抚恤金以及我们全家的财产占为己有,我在你家住的那几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知眠寄住在知芸家的那几年,姑妈和姑父几乎对她都是用吼的方式说话,不管她做对或是做错,他们时常骂她蠢骂她笨,而且还会当着邻居的面责骂她,伤她自尊。

当时他们住在农村,她要承包家里很多家务,每天要早起喂鸡喂鸭,洗衣做饭,她几乎没有过娱乐活动,比如在家里看电视,她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等他们不在家她才能偷偷打开看一会儿,一旦被发现了,就会被劈头盖脸的骂,而后罚去拖地洗衣服。

还有很多事,知眠都不愿意去回忆。

那几年,她就像是一个缩在黑暗角落的人,她根本看不到光亮,就如同活在地狱,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疼她爱她,她想逃,可是日复一日只能在痛苦中挣扎。

知眠看着知芸,眼眶酸涩,冷笑一声:“我妈妈当初看错了,竟然觉得你可以托付,谁能想到你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

知芸心底发寒,别开目光,忽而间楼梯口传来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谢琼怡跑了下来。

知芸脸色冷下,“你下来干什么!”

谢琼怡走到几人面前,看着十几年未见的知眠,眼神闪烁,动了动唇:“小九……”

知眠眼底一怔,内心复杂。

她即使最恨的就是知芸,但是对于谢琼怡,她又怀着感激,因为如果当初不是谢琼怡,她可能根本都活不下去。

谢琼怡眼眶发酸,看向知芸:“妈,我们不能这样……”

“你闭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给我上楼去!”

知芸直接一把扯过谢琼怡的手,拉到楼梯口,压低声音:“你如果再多说一句话,你信不信你爸回来,绝对饶不了你。”

“妈……”

“给我滚上楼去。小张,你过来把琼怡带上楼。”

谢琼怡回头看了眼知眠,看到知眠发红的眼眶,心中如被刀割。

知芸走回三人面前,心慌道:“你们可以走了吧?”

然而刚刚谢琼怡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段灼掀起眼皮看她,开口:“既然你不愿意私下解决,那我们就法院见,法院的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里了。”

男人搂住知眠,淡淡勾唇:“我保证,不是你的,以后一分一毛都会让你吐出来。”

……

三人离开后,知芸脑中沉沉,走回客厅,谢琼怡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妈,我们不能干这样没有良心的事……”

知芸怒目圆瞪:“谢琼怡,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啊?!我是你妈!这里才是你家!你疯了啊你向着知眠?!”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当初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家的。”

“你当时年纪也小,你懂什么?!这笔钱我说是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妈,当初舅妈家对我们有恩,你对知眠那么差也就算了,现在人家来要财产,本来就要给她,如果他们打官司,我要去帮忙作证……”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落下。

谢琼怡被打偏了脸。

“你敢去?!你这叫大义灭亲!你还把我当妈吗!你就盼着我进去坐牢是吧,啊?你以为他们打官司赢了,你还想过好日子?这么多年你吃好的穿好的,你以为这钱哪里来的?你以为你帮知眠,人家会感激你啊?”

知芸气结,“如果你要敢去作证,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知芸转身往楼上走去,谢琼怡闭上了眼,眼底滑下一道泪来。

傍晚,晚风徐徐吹拂,知眠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方的山。

直至余光走来一个身影,最后在她旁边坐下。

段灼抬手,知眠就钻进他怀里,被他顺势揽住,他把杯子放到她嘴边:“鲜榨橙汁,喝喝看?”

知眠顺着他递来的吸管吸了几口,弯起眉眼:“嗯,好喝。”

她一口口嗦着,段灼看着她,唇角笑意浮现。

喝完后,段灼问:“心情好点了吗?”

“有你在,我心情好多了。”

段灼笑了,“我作用这么大啊?”

知眠靠在他身上,唇畔挑起,柔声道:“段灼,你别担心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啦。我其实也料想到他们不会承认的,要是他们真的有良心,当初也不会那样对我。”

段灼吻了她额间一下,感觉心疼:“我真的想早一点出现你面前。”

那样的话,小姑娘是不是就可能少受一点委屈?

知眠眨了眨酸涩的眸子,扬唇:“我现在已经不太会去回忆起从前不开心的时候了,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不会怕的。”

他揉揉她脑袋,“我们一定会打赢,接下来我会派人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而且段灼并不打算让他们有一还一。

他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男人没让知眠太操心官司的事,她也放心交给他。

两天后,她的脚伤彻底痊愈,就开始搬家,退租了新城御景那边的公寓。

花了几天时间,知眠总算把家搬好,她再看着星蕉洲的房子,感觉到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现在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

晚上,两人窝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段灼搂着她,低声问:“以后不要再搬走了,好不好?”

知眠嫣然一笑:“那你要好好表现,其实我也不想搬家,搬家很麻烦的。”

“眠眠,过几天这栋别墅的房产证上会加上你的名字。”

知眠怔住,“加我的名字……”

“我只是想让你更有归属感,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家,就算有的时候你真想离家出走,你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知眠心间激荡,又觉得不太好:“可是我也没出钱买这房子呀……”

段灼不禁笑了,把她面对面抱在怀中:“反正以后你迟早是我老婆,我的钱不都是你的?”

迟早是他老婆。

再没有比这更甜的词了。

知眠笑,“那我以后就是富婆了耶。”

段灼眉梢挑起,“怎么,又在想包养几个小鲜肉?”

知眠咧开唇角,手指抚上他的胸膛,软声道:“才不要,你一个就够了,你比小鲜肉强多了。”

他含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我哪里强?”

“……”

这人又不正经。

这几天晚上,她天天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像是新鲜感怎么也过不去似的,导致她敏感到甚至一听到他低音炮,腿就使不上力气了。

段灼刚要继续调戏她,沙发旁边的手机就响起。

拿起一看,是程立。

知眠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她面颊一红,只能继续坐着。

段灼接起,说了几句,唇角渐渐挑起,“好,先这样。”

挂了电话,知眠疑惑:“怎么了?”

“刚刚派去调查你妈妈和知芸事情的人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会成为关键证据。”

“什么?”

“我让人去联系当年阿姨的朋友或者是交往过的熟人,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证据,刚刚他们终于找到了你们家当初的邻居,他们说阿姨去世前一周,好像去过公证处。”

那天晚上,童秋月去完公证处,回家很迟,刚好遇到了邻居,邻居问她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童秋月就提了句,具体去做什么,并没有说。

那个邻居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她儿子当时恰巧在公证处上班,她还问需不需要帮忙,童秋月笑着说已经处理好了。

段灼:“我觉得阿姨很有可能和知芸去公证处做过财产公证,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母亲,就只有知芸知道,所以知芸打死不会提起。”

知眠震惊,“那如果真的有公证处的证明,就意味着知芸所说的都是假的……”

这就是铁证!

“对,这几天我托人去公证处问一问,先不着急。”

“嗯。”

知眠感觉这件事又多了一份期望,笑意踊跃眉间,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掩盖不住欢喜:“段灼,我好喜欢你呀。”

男人勾唇,笑得吊儿郎当:“我厉害么?”

“厉害。”知眠巧笑倩兮,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软到能够滴出水:“哥哥最厉害了。”

段灼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喉结一滚,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知眠刚刚吃了西瓜,此刻西瓜的清甜在唇齿间散开,伴随着男人手上的动作,知眠脑中渐渐晕眩,半晌就被他一把抱起。

“段灼……”

“我们回卧室。”

男人心底的燥.意被挑起,他眼底浑浊,咬了下她耳垂,嘴角噙了抹笑:

“给你看看,哥哥还有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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