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雪狼特战队员一路安置炸弹,鬼子也不管不顾地追了他们近二十里地,眼看离集结地也只有十來里远了,但连日的激战,又狂奔了这么远,士兵们的体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早就跑得沒型,后勤和伤兵更是摇摇晃晃,从队伍的前面直接落到了后方,泥泞的道路让他们不时就滑到在地,很多人干脆就赖着不走了,如果不是雪狼特战队这几十号人不断地驱赶他们,恐怕他们早就被小鬼子踏成了肉泥,
带过兵的人都知道,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但有一样,新兵、老兵都怕,那就是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长途急行军,对他们的体能和意志绝对是一场空前的考验,
什么是精锐之师,精锐之师就是一支拖不垮、打不跨的部队,他们不但有良好的军事技能,还有钢铁般的意志,
很明显,这些人能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來,并不缺军事技能,也不缺血性,但他们还缺意志,一种钢铁般的意志,
蒋浩然不会放过这个锻造他们的好机会,只要他们能挺过了这一关,哪怕以后遇到再艰难、再残酷的战斗,他们都能挺过去,而人的潜能是能激发的,
“怎么了,就这样熊了,我还真以为你们都是虎贲之师,原來你们就这样给老子‘虎贲’呀,你们打仗,鬼子也一样的打仗,凭什么你们就连跑都跑不过人家,鬼子还真沒有骂错你们,你们就是一群东亚病夫,一群孬种。”蒋浩然猴子样上蹿下跳地骂着他们,
“军长,我不孬,守南门的时候,我就打死过十几个鬼子,我们旅长还夸我的枪打得准咧。”一个背着步枪的士兵,干脆停下來,叉着腰喘着粗气,一本正经地对蒋浩然说道,
蒋浩然对着他就是一脚踢过去,直吓得他赶紧又跑起來,只听蒋浩然骂道:“你还好意思提你们旅长,李志华何等英雄,沒了一条手臂,照样打鬼子,看看你们这些垃圾,被鬼子追几步,都成什么样了,到底是李志华沒本事将你们都带成了这样一群窝囊废,还是你们天生就是沒卵子的玩意,“
“军长,你可以骂我们,但你别骂我们旅长,我们旅长那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是呀,军长,不关我们旅长的事。”
好几个士兵顿时喧哗了起來,显然,李志华是他们的痛处,
蒋浩然继续骂道:“我还告诉你们,不单只李志华,两个师的旅长、团长都死得干干净净,你们的旅长、团长死的时候,有沒有让你们替他们报仇呀,我看他们也别想什么报仇的事了,带出一群这样的孬种兵,哪里有什么指望,可怜他们一个个死得惨烈,却成就了这么些个窝囊废”
蒋浩然阴损,什么难听捡什么骂,这些人也都是打过硬仗,英雄过、豪气过的,有几个能受得了他这番激,顿时就血脉愤张,一个个鼓着眼睛望着蒋浩然恨不得将他活吞了,人群中开始有人嚎叫,不跑了,干脆杀回去,现在就去将这仇报了,这一提议立即就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纷纷停下了脚步,就要往回跑,
蒋浩然又开口了:“好呀,回去呀,枪里子弹都沒有一颗,一个个都去送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也不要报什么仇了,最好连烧纸钱的都不要留下一个,免得”
蒋浩然话还沒有说完,一个少尉样的大胡子军官就冲他发飙了,瞪着眼睛大声骂道:“姓蒋的,别以为你是军长就可以不把爷们当人看,我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咋样。”
“哟,看不出你们这些个泥巴蛋还敢说自己铁骨铮铮的汉子,行,你们要想证明自己,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梅花镇有我的一个武器仓库,你们要真想报仇,取了武器过來,干掉这伙鬼子,我蒋浩然不但收回说过的话,还跟你们道歉。”
“姓蒋的,这可是你说的呀,兄弟们,我们就去取武器,回头宰了这伙鬼子,让某些人看看我们也是有卵子的,好不好。”
“好,好,好。”人群呼声潮涌,随即一个个像打了鸡血样,卯足了劲往前冲,不但速度提上去了,而且队伍都齐整多了,
蒋浩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刘大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蒋浩然的身后,问道:“军长,你什么时候将武器放到梅花镇了。”
蒋浩然白了他一眼,说道:“屁武器。”
“啊,你骗他们。”
“真沒学问,什么骗,这叫激将法,你看他们现在一个个跑得多欢,照这种速度,就算鬼子的骑兵都不一定追得上。”
两人正在打着哈哈,楚中天过來报告,敌人已经停止追赶了,是不是让部队停下來休息一下补充点食物,
蒋浩然立即制止,好不容易将他们心里的火点燃,哪里能让他们就这样熄灭了,这一路跑回去,就算是溃兵也跑成精锐了,
看着队伍一路跑过去,蒋浩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刘大昆以为他又心痛两个师只剩下这么点人了,两万八千多人,加上蒋浩然从基地带來的小一千人,接近三万人的部队,十來天时间,加上伤兵估计都不到五千人,别说蒋浩然,刘大昆都觉得肉痛,但在这方面他比蒋浩然大条,也比他多当了几年兵,对于生死甚至都有些职业性的麻木,所以赶紧开导蒋浩然,不要光看自己的损失,要想想日军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突击营,我的突击营哪里去了。”蒋浩然根本沒有理会刘大昆,失声叫道,
刘大昆和楚中天这才发现,整个部队里居然沒有看到一个突击营的士兵,连苏灿文也不见了,
不待蒋浩然问起,楚中天就告诉他,当时特战队是攻击敌人马路左翼,突击营是攻击马路的右翼,撤退的时候的确沒有看见他们从山里出來,
蒋浩然知道,他们只怕已经凶多吉少,这些可都是基地的精锐,几个连排长还是自己从南山上带出來的老兵,尤其是苏灿文这个超级射手,更是让他痛得心尖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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