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鬼啊!嗝~~~~”
将来见这守卫后仰倒地,便收起了再吓他一下的心思。
眼看着营中房舍亮起火光,不停有人提着裤带向此处跑来。
将来原地一转,用劲气冲散了四周的屎尿味,他不担心有人凭借功法气机找到他,却担心有那鼻子灵光的闻着味找到他的所在。
将来在阴暗处蛰伏,大营门口的人群越聚越多,场面混乱异常嘈杂不堪。
其中多是在讲述自己撞鬼的经历,亦或者自己听到过的山间传闻。
直至一个身披重甲的都尉走来,喧闹的营前才安静了几分。其周身亲卫各个凶神恶煞,很快就在人群中为那都尉分出了一条路。
当那都尉刚刚靠近倒地的守卫,连忙捂住口鼻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居然被吓的拉了裤子!”
倒地守卫的头头摆出了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点头哈腰道:“都尉大人息怒,小的这就让人把他抬走。”
都尉眉毛一挑,环视四周道:“没事赶紧散了,明日一早带着后续物资前往深山,先不说大武的军队会不会找过来,但是那些研究黑药面的老学究我们都惹不起。”
说罢,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那小头头谄媚道:“都尉大人,能否加批守卫,我手底下的人都有点发憷。”
“砰!”
都尉抬腿踢了小头头一脚,这厮猝不及防下爬在了那一滩污秽之物上,弄得四周之人做鸟兽散。
小头头独自去洗澡,那个被将来扔在拐角的人也被找到,他昏昏沉沉下,根本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乎变成了他独自一人看门。
寒嗖嗖,那守卫再次打起了瞌睡。他突然一个激灵,响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见他小心的四处张望,在松了一口气后,看到了将来的脸。
冬夜比较漫长,大武三十万大军趁着天还未亮便行动了起来。
一堆堆篝火在土坑中点燃,又很快被铁锅盖在了上面。仅仅冲洗了一便的大米被倒入铁锅中,一桶清水紧跟着倒了下去。
在锅盖被盖上后,又有人在上面整整齐齐的排好了饼子。
中军大帐前,白宇抱着头盔走向将来所居住的大帐。见里面还没点起烛火,白宇轻声问道:“陛下还没起?”
负责值夜的甲士摇摇头:“没动静,我们也没敢叫。”
白宇挥了挥手:“你们换岗吧,还能睡一个时辰。”
“诺!”
待甲士退去,白宇在门口站了一会。他越想越不对劲,将来如今的睡眠质量很高,往往都是他还没到,将来便醒了。今日还要攻城,越想越不应该的。
白宇转头轻唤一声:“陛下!”
见没有人回应,他稍微提高了些音量:“陛下!”
他暗叫不好,拨开窗帘就冲了进去,待他到将来床榻前,借着甲士点起的烛火,他发现大帐内根本没有人,被子枕头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而且还是冰凉的。
白宇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沉声吩咐道:“去叫五位副将过来议事。”
那甲士犹豫了一下:“该怎么说?”
白宇没好气道:“陛下丢了!”
五名亲卫匆匆离去,白宇坐在地上,望着有些凌乱的桌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大营中饭香四溢,五位副将同时赶到中军大帐,除了习惯早起的赵言外,其余四人均为来得及披甲。
望着好似丢了魂一样的白宇,关贤沉声问道:“没有留下口谕或是旨意吗?”
白宇摇头,无奈道:“什么都没交代,但肯定不会出事情。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这仗该怎么打吧。”
黄鞠摊手道:“不都拟定好了吗?我军主攻,决云断敌后路,白马堵住东西两路。”
马腾道:“我懂白宇的意思了,之前陛下要带着卫字营和武卒营蹬城,说是有他在不必回城就能拿下城头,可如今这个战术不能实施,因为损伤不见得是陛下能接受的。”
“那就交给神机营轰几波呗,军备抵人命才是根本宗旨。”
张珏打着哈气手突然一顿,因为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他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混沌的脑子陡然惊醒。
“那个...”
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被黄鞠无情打断:“张将军这个提议,我觉得很好。陛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穷时火力穿插,富时火力覆盖!如今补充的雷火桶和爆裂弹都非常充足,我们便遵循张将军的提议吧。”
“我...”
马腾只给了张珏说出一个字的机会,随即补充道:“普阳城虽说是我军南下的后盾,但以亿国如今的布防,我们没有后撤的道理,但是一个物资中转站,炸了也就炸了。”
赵言道:“边关兵阵没有百姓,我无异议。”
关贤道:“我也没意见。”
“不是,你们也...”
白宇拍手示意众人看向自己:“既然诸位将军都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陛下无论有什么谋划,打开西北口都是如今的重总之中。”
张珏还要开口,被黄鞠和马腾果断的拉了出去,大营中只有他那如同杀猪般的悲呼。
当天边出现第一抹鱼肚白,三十万大军几乎同时出营。他们造成的声势,让本就神经敏感的普阳城彻底慌乱了起来。
城中战鼓阵阵,城头人影窜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反观大武军队,行进目标明确,即便是改编两年的白马军,也是一副军容整齐的模样。
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待三军列队完毕,等待太阳彻底升起。普阳城的守将反复观察了几遍敌方布置,才明白自己只有与普阳城共生死这一条路可以选。
当天光彻底大亮,随着一阵鼓声响彻,密集的炮火带着翻滚的木桶,朝着普阳城北城轰击而去。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攻城战,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城门被余波震倒,墙体也倒塌的大半。
而在这这一同狂轰乱炸下,进城的墨甲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反抗。
那些降兵好似巴不得早点投降,结束这并不想再提起的噩梦。
随着收尾工作的陆续开展,决云军启程赶往平阳道,三封调令也在大军启程之后陆续赶往三军大营。
待降兵被卸去盔甲兵器后,白马军向前推进二十里,彻底遏制住西北路的出入口,让十里之外的亿国御北城敢怒不敢言。
而墨甲军则一边等待着陷阵军的到来,一边使唤亿国降兵干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似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走丢的陛下一般。
在姜国最有一城纳入大武版图之际,南线战场上又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火拼。
之所以用火拼还形容,那便是大武的火器第一次在江南的土地上展现了其攻城的威力。
这一战,将云下的目标锁定了与水牢关齐名的赤阳城,正事那赤王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
黑云遮天,江畔无风,大雾弥漫,冬日水流迟缓。
除两个水师外的三军神机营抢滩登陆,在敌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下,给赤王老卒表演了一把什么叫炮火连天。
那一战,三座城门几乎同时被轰开,龙骧、虎卫以及雨阳残部在炮火的掩护下径直冲去赤阳城。
那叛国的赤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将云下像拎小鸡一般拎出赤王府。
大武士卒都憋着一口气,用一种摧枯拉朽般的方式血洗这赤阳城的军卒。
不接受投降原因有三,一是借助此战恢复之前战败受挫的锐气,将云下没有下令屠杀军卒,但事情发生也没有阻止。
其二,便是如今江南的局势,这座与水牢关齐名的坚城收入大武版图后。确是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孤城,虽说后面龙江,但依旧有可能被大军围困。赤阳城内的百姓需要听话,无论面对什么行事都要听话的那种。动兵不动民是一种警告,也如一柄利剑一般选在他们头顶。
其三,便是震慑燕国各路军队,用最真实的铁腕告诉他们,大武的军队不是吹出来的,不是他们占了一次便宜就有资格气焰嚣张。
这一场战斗从天黑大道天亮,当四座提前准备好的城门被按在赤阳城上,铁水与青石修缮起城墙,大武的物资才远远不断的运往赤阳城,而在重赏下,百姓们也开始帮助三军将士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
毕竟不用担心瘟疫还有钱拿,让多数贫苦人家多了一份过年的钱财。
当四面八方问讯而来的燕国大军在赤阳城前集结时,三军神机营有给他们上了一课。
以往的箭标就是个骗局,烈火桶与爆裂弹炸出的坑才是列阵的标记。
这所谓的火炮他们自然见过,无论是与大武水师的摩擦,还是之前戏鲟湾的算计,这些火炮虽然出过场,但是都没有展现出火力覆盖的威力。
特别是那种居高临下,让步兵四分五裂云梯无法靠近,让耧车、冲车不敢上前的威力,着实让一众燕国将领觉得头皮发麻。
与之相比,挂在赤阳城城头的武字大旗,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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