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归无奈离去,弄得想上前询问壬使下落的白霜寒也心思不再。
反倒是将来,对孙玄机的回答生出了怀疑的味道。他转头问:“白姑娘,他会不会已经恢复了神智?”
白霜霜冷声道:“你在质疑我登峰境的实力掺水?”
将来还要继续开口,一旁的尚婉儿连忙摇头,并且抬起玉手指了指脑袋。
将来了然于心,转头继续询问道:“你说使者不能私下联系,为何戊知道你的身份,并且能找到你?”
孙玄机道:“我是天干之中唯一的明子,所有使者皆知道我的身份,能带兵出来的也只有我这个燕国大都督,只要找到军队自然就能找到我。”
见刚刚对话之中的破绽得到了解答,将来试探性的问道:“伏尸教的教主是谁?”
“教主是谁...”
“教主是谁...”
孙玄机重复着,身体再次颤抖了起来。其眼耳口鼻同时流出鲜血,那样子格外吓人。
白霜霜把牧云笛放在嘴边,只见他十指连动,一支婉转动听的曲子紧紧包裹住了藏环山的峰顶。
尚婉儿目光锐利,猛然看向西南方向后,人也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姜故手腕一翻,千钧剑就握在了他的手中。
“大巫师,这里就交给你了,万万不能离开,我去协助云上仙。”
说罢,姜故也朝着西南方追了过去。
望着两人转瞬消失的身影,再撇一眼全力御笛的白霜霜。将来思绪非转,沉声问向孙玄机:“伏尸教的教主是谁?”
“不知其真实身份,有时见面他是一个垂暮老者,有时见面他是一个中年妇人,有时见面他是一个跛脚乞丐。次次不同,次次变幻。不是易容之术,除了那压迫我等本心的境界外,完全看不出其他端倪。”
听到这里,将来的眉头为之皱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白霜寒道:“那岂不是很麻烦,他可能是我们朝中的官员,也可能是为我等守门的侍卫。若真的能不留痕迹的变成别人,那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不归再次回到孙玄机的身边:“千变万化间,可有相同之处?”
“不知道...”
曲声停止,周围的萦绕的那股神秘力量也随之而去。白霜霜伸手接住了一颗满是裂痕的佛珠,其上的腥臭之气的浓郁程度,熏的白霜霜直接把佛珠扔向了将来。
“接着,刚刚险些弄死他的源头。”
将来没有回头,双指夹住了那颗佛珠。他把佛珠放在孙玄机面前,冷声道:“这佛珠为何会要你性命?”
“子母手串,两串各十颗。十子分别在我十人的气海内,十母掌握在教主手中。”
眼前的佛珠,让将来想起了那两面佛。将来一字一顿道:“两面佛与你伏尸教有何关系?”
孙玄机道:“教条、教信、教意。”
将来听的云里雾里的,姜不归解释道:“直白点就是他们信奉的唯一。”
“一帮疯子罢了,还是稳点实际的吧。”
说罢,白霜寒也凑了过来,他拍了拍孙玄机的脸,冷笑道:“你们引外敌入侵,是为了什么?四处挑起战事,又是为了什么?”
孙玄机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想必是经历过刚刚的风波,那原本一个时辰的寿元已经所剩不多。
“尸山血海是我等修行之根本,若天干跻身登峰境,教主的心愿便能达成。”
将来追问道:“你们教主的心愿是什么?”
“自渡以得果位。”
三人相互对视,很显然都是一头雾水。
白霜霜道:“这伏尸教应该是佛教的一个邪支,信奉小乘佛法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程度。自渡就是摒弃普度众生之念,以渡化己心之道为本。”
“说简单就是满足了自己心中所念,就能得到果位成为西天的佛。”
就在将来与姜不归纷纷点头之际,白霜寒鬼使神差了问了一句:“姐,你怎么怎么知道这些?你不会是想出家吧?怪不得你这么大岁数还不嫁人。”
白霜霜神色微寒,手腕翻转间白霜寒就被她凭空拖了过来。
听着着身后叽叽喳喳的惨叫,姜不归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便走到山边看着下面浩荡的四国大营。
重要的消息无所得,但也不能说没有任何收货,将来依旧盘坐在哪里,思绪飞转见响起了孙玄机的另一个身份。
他沉声问道:“燕国可是表面那样孱弱?”
将来之所以这么问,是他心中深藏多年的想法。若燕国真的有那么弱小,怎么能挡住贞国几十年的征伐。
孙玄机的气息已经如游丝一般,好似随时都会断掉,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将来的眼睛愈发明亮。
身后的吵闹声听了,将来一个剑指点在了孙玄机的眉心上。这位伏尸教的癸使,燕国的大都督就在样身死道消。
“死啦?这么快!?”
踉跄走过来的白霜寒不由的撇了撇嘴,转头抱怨道:“姐,我还没问那壬使的情报呢,这家伙就死了,你那蛊也不行啊。”
将来好奇问道:“什么蛊,可还有?若以后再抓到伏尸教的人,可否交给大巫师审问?”
白霜霜摇了摇头,没有如实交代的意思。白霜寒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奉告。
站在山边负手而立的姜不归道:“大巫师白霜霜,手中蛊虫千百种,可每一种只有一只虫王。像问蛊这种偏门类,蛊虫需要比武夫高一个境界,也就是说那半步登峰的使者用掉了大巫师唯一一只问蛊王。”
“用了,还是可以培育出来了。等我再养出来一只,就塞到你嘴里,把你绑在你的皇城门前,让你自己讲你的风流史。”
姜不归微微一笑:“我的风流史可不多,唯一那一点大巫师是知道的。”
白霜寒瞬间变成了狐狸脸,疑神疑鬼道:“好啊姐!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嫁人!你...你跟这个有三宫六院的家伙有猫腻,你是不是瞎了啊!他哪里好了?”
说罢,白霜寒更加的慌了,因为白霜霜并没有打他的意思,这好像就是在默许一番。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白霜霜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他又咬牙切齿的看着姜不归,冷声道:“王八蛋,你敢勾搭我姐,我跟你同归于尽!”
他一脚踢飞身边九尺九寸的鎏金槊,锋锐的槊锋直指姜不归。
白霜寒的身形快速追上鎏金槊,槊锋在其手中变化刺向姜不归的眉心。
“够了!回来!”
白霜寒好似听不到一般向前,依旧一往无前的刺向姜不归。
就在此时,一柄双手剑从空中斩下,直奔白霜寒的脖颈而去。
白霜霜同时出手,包裹这浑厚劲气的牧云笛稳稳的接住了姜故的一击。
白霜寒的身体因为两位宗师的交手而凝滞,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滴一滴滚落,脸色逐渐的苍白了起来。
将来看了无奈摇头,转头看向尚婉儿手上提着的黄鼠狼。
他好奇问道:“就是这个东西?”
尚婉儿点头,刚开始是一个小孩模样,见躲不过去了就变成了这只畜生准备挖地遁走,被我一剑砍死了。
说罢,她才想起了手上拎着东西,而后顺手扔在了地上。
将来用脚尖拨了一下,见死的透透的了,便要拉着尚婉儿离开。
尚婉儿好奇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将来凑近一些,小声嘀咕道:“情债。”
尚婉儿的声音更小:“谁和谁啊?”
“我们一边下山一边说。”
一路上,两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将来因为那捕风捉影的话,给姜不归和白霜霜编排了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当事人还不知道,这个故事会通过将欣的嘴弄得人尽皆知。
刚到山脚,白音就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将来的身边,低声道:“将来安达,姜不归的一名亲卫一只在我军神机营附近打转,我故意调开守卫试探了一下,那小子是想偷雷火桶。”
将来眼睛一转:“让兄弟们撤回来,不用威慑那两国军队了,撤离时给他留一个,被太刻意知道了吗?”
在白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来两忙摆手道:“不能太小气,一捆不是三个吗?就给他留一捆!”
“这等好宝贝,就这么便宜他们了,要是被他们研究出来,您以后就麻烦了。”
白音老实巴交的还在那劝诫,他哪里知道将来是在算计那此时还在山上的姜不归。
他一拳锤在了白音宽大的胸膛上,笑骂道:“让你去就快去,错过了立秋贴秋膘,今天我们喝酒吃肉,你来晚了我保证你没地方坐!”
“马肉不好吃,酸!”
将来又捶了他一下:“抢来的牛羊都在后面跟着呢!”
好似知道白音要问什么,将来笑道:“酒我那有,虽说不能敞开了喝,但是一人一大碗还是有的!”
白音眼中冒出了星星,连月追战他肚子里的馋虫早就闹腾个千百回了。
“好好!哈哈哈哈!”
白音带着笑容,急匆匆的去下达将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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