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我没理他,心想着,你小子缺德透了,还想挖人祖坟,你怎么不跟着曹操去?他经常干这种事情,我看你上辈子就是干倒斗的,见了坟你就想挖。
我知道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于是,我传令下去:“全军听令,快离开这里!”
五百人又继续前行,边走边叫刘备,走着走着,天色大亮,就看到远处一个小山村,一条山路崎岖到达,却是清晰可见。
我想着,刘备昨夜,定是骑着的卢马进了这小山村了,于是带着人直奔小山村。
走到一半儿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儿,确切的说是一个牧童,他骑着一个老黄牛,晃晃悠悠的走着,嘴里还反复唱着小曲,唱的意思好像是,把牛卖了换媳妇,丈人说钱不够,来年接着又放牛。
他小小年纪,唱的还挺起劲儿,不知道谁教他的,我们人多,把路挡了,见他来,我早早就让人敞开一条道,这牧童长得红嘴白牙,一副山野里的淳朴之样,眼里也透着机灵,七八岁的样子,这时已到我眼前,我寻思这牧童定是从前面小山村来的,顺便向他打听一下刘备的下落也不多余,于是道:“嘿,小孩儿,我跟你打听一件事。”
牧童将牛勒停,眼睛滴溜溜转着,把我上下打量一遍,然后道:“你就是吞云将军吧?”
他一开口,声音清脆悦耳,真是好听,又见他一下便认出我来,心想,难道他是仙童不成?我初次来这里,他居然认识我?还真是奇怪,我又问道:“本将军正是吞云将军,你怎么识得我?”
牧童笑道:“我也不认识你,只是村里人经常说起当世名人,像曹操奸诈,刘备忠厚,张飞脸黑,都各有特点。”
我笑道:“原来如此,那我是什么特点?”
牧童道:“村里人说,吞云将军,身长九尺,英俊漂亮,嗜好抽烟,兵器就是大烟杆,我一看,你全都占了,想必是吞云将军喽。”
我道:“呵呵,你的记性可真好。”
牧童天真一笑,接着道:“你是保刘备的,你此来定是为了找刘备,实话给你说了,刘备正在司马徽老先生的家里,你们一找便能找到。”
我拱手道:“小仙童,多谢了。”
我说完话,正要走,小牧童也正要走,哪知赵云把大铁枪往牧童牛前一拦,道:“站住!”
我一愣,心想,难道赵云要伤了这小娃娃不成?仔细一想,他也不是这种人,拦下他,必是有什么事要问。
但听赵云道:“小牧童,我来问你,你们村里人,有没有提过一个叫赵云的人?”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了,赵云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想知道自己是否也名扬天下了。
牧童将赵云上下打量一遍,然后不住的摇头道:“真没人提过,赵云是谁?很利害吗?”
赵云一听,脸色变了变,又接着问道:“那你们村里人,有没有提过一个叫赵子龙的?”
牧童仍摇头,道:“没,没听过。”
赵云眉头一皱,道:“真没听过?”
牧童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道:“没听过,倒是听过一个叫阿龙的,听说他跟着公孙瓒,勇猛无比,后来战死了,多少年没人提了。”
赵云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阿龙就是我,当年并没有战死。”
赵云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钱,叫人赏给了牧童,然后道:“这钱你拿去买些好吃的吧。”
牧童一看到钱,乐呵呵一笑,望了我一眼,又对赵云道:“你比吞云将军贴心。”
说完这句,他拍牛离去。
我这时对着赵云叹了口气,道:“阿龙呀阿龙,你可真会做人啊。”
赵云得瑟一笑,拨马前行。
大约两刻钟之后,我们到了山村,找人一打听,原来司马徽这老头儿,还住在村后的山上,我们又走了一刻钟才到。
经人一报,司马徽让我们进屋说话,一进屋,便看到了刘备,他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在品着茶,好似与世无争了,我和赵云跪地道:“属下见过主公。”
刘备这时悄然放下茶,缓缓站了起来,眉宇间竟瞧不出半点儿忧愁来,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他走到我俩跟前,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我们起来后,他又给我们引荐司马徽,我们也行了礼,然后我又对刘备拱手,道:“主公,回新野吧?”
刘备这时眉头才微微一皱,把手一背,走到窗边,似在思考着问题,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我和赵云道:“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回新野了,我要在这里吃斋修道。”
我听后立马愣了三愣,心想,这他大爷的怎么回事?才一夜时间,刘备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把匡扶汉室的事情抛诸脑后,还什么修道,你想当神仙不成?
我想到这里,就瞪了一眼司马徽,想着,好个司马徽,老家伙,你给我主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放弃大业来修道,他要真修道了,我他妈怎么办?饭碗到哪里找?
赵云听后,也是愣了好大一会儿,把手又一拱,对刘备道:“主公,曹贼未灭,天下未定,你不能就此不问不理呀?”
刘备道:“哎——想我刘备,一生命苦,确实不适合带兵,此次又险些丧命,若不是的卢马,我只怕要要遭蔡瑁毒手,马跃檀溪也是天意所至,我实该归隐于此,若再战下去,必会连累各位,不如就此散了吧,我昨夜与司马先生畅谈一宿,茅塞顿开,天下之势,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任其自分自合,也是天道自然,你二位回新野后,把那几万兵遣散,分些钱给他们,还有我那两位弟弟,你叫他们且勿牵挂。”
我听后就咬了咬牙,心想,好个刘备呀,你这个卖鞋翁,你就这样两手一拍,撒手不管了?留下个烂摊子叫我们收拾,你他大爷的还是个男人吗?
正当这时,司马徽呵呵一笑,胡子一飘,道:“二位将军,既然刘玄德不恋世事,你二位也不必勉强了,他能大彻大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打打杀杀不如在这乡野山村清静自在,如二位不嫌弃,也可在此清修,我水镜先生无上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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