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又小坐了一会儿,宋挽才和青萼一起从薛府出来。
上了马车,青萼忍不住低声说:“薛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恪尽职守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挟夫人,厚颜无耻的向太子殿下邀功,真是太过分了!”
青萼气得握拳,刚刚要不是宋挽在,她都想揍薛定海一顿了。
宋挽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会儿感觉有些累,放松身体靠在马车壁上,轻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仗能尽快打完,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
薛定海是很无耻,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祁州的情况,若是现在把他革职,从其他地方调派官员过来,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性呢。
青萼没有反驳,默默在心里给薛定海记了一笔。
宋挽合上眼睛闭目养神,马车走到半路停下,前方传来骚动。
宋挽睁开眼睛,青萼已下车去查看情况。
宋挽掀开帘子,看到前面街上堵了不少人,像是有人在打架,眉头顿时皱起。
过了一会儿,青萼回来,和她一起的还有陶巧巧和钱绫。
和在瀚京那次一样,陶巧巧一脸气愤,钱绫则娇娇弱弱的躲在陶巧巧身后,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陶巧巧都会护着她。
宋挽没有看钱绫,只看着陶巧巧问:“郡主在带头闹事?”
陶巧巧气鼓鼓的反驳:“我没有闹事,是他们故意找茬。”
“他们是谁?”
“就是祁州城里的人,他们看不起我们远峰郡的人,要是没有我们,越西敌军早就杀到这里了!”
陶巧巧很激动,越说声音越大,宋挽脸色微变。
若是一般百姓说出这样的话还好,陶巧巧身为郡主说出这番话,很容易会引起众怒。
宋挽肃着脸走出马车,她没有下车,站在车辕上扫了一圈,的确看到几个穿着稍微华贵一点的公子哥,但更多的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这些人很明显是从远峰郡逃难来的,他们脸上写满了愤怒,听到陶巧巧的话以后,更是多了几分怨恨。
宋挽大声说:“现在越西敌军正在攻打远峰郡,守在那里的将士来自昭陵各个州县,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血肉之躯,却不顾生死在那里浴血厮杀,而你们却在这里因为祁州和远峰郡而互相指责敌视,既然你们这么有能耐,何不去战场杀几个敌人,看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宋挽目光如炬,虽是女儿身,这一刻周身的气势却不输男儿,好多人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低下头去。
陶巧巧原本还有些气愤,这会儿也感觉底气不足起来。
宋挽继续说:“战场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残酷,三年前一战,远峰郡的一万守城将士几乎全军覆没,如今这一战,远峰郡郡守已经战亡,陛下也冲祁州抽调了援军前去支援,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支援吗?因为越西敌军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强大,现在在远峰郡的三万守城将士根本守不住,若是连援军也败了,下一个被越西铁蹄践踏的就是祁州!”
这种话一般是不会提前宣扬出去的,怕会引起恐慌,宋挽也是被陶巧巧的话气得不轻。
说完这些人,宋挽看向钱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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