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将仪式最终在众位大臣的噤声跪拜中,圆满结束。
行军当日,三声号炮,金鼓、乐器齐鸣。伐夏大元帅孙旭率领马步三军离了陈桥驿,一路人马浩浩荡荡,旌旗飘舞,朝西而去。
这一路上,不知道又有多少江湖豪侠、仁人志士专程来投。孙旭来者不惧,都一一收归帐下。
非只一日,终于到了宋夏边界一处大型堡寨,那里早有许多人伫立在城门处相迎。
孙旭在远处便已看到了乔峰,还有几位将领。待到了城门前,便传令麾下军士先行进寨修整,自己则在原地下了马。
乔峰见此,带着几位文官上前,给孙旭见礼:“见过元帅!”随后那几位将领也一一向他见了礼。原来是本处的几位守将。
孙旭跟几人寒暄了几句,道:“大军要在此处稍待几日,整合队伍。你等回本部去寻一个叫鲁达的人来,供本帅调用。”
几人拱手轰然称诺,而后告辞离去。
公孙胜等人此时跟了上来,见那几人离去,有些愤愤地道:“后党当真是权势熏天!我等征伐西夏,诸路边军竟然无人接应,只让这不足三万之数去征讨西夏。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孙旭摇头笑道:“公孙先生何必说这些。还是好好想想来日如何进军的好。”
说着,余下众人便跟随乔峰进了驻扎的营地。看到营中粮草倒是还算齐备,心中怒气稍缓了一些。而后又到了中军帐,众人落座。
孙旭让人拿来地图,看了一会儿,问道:“众将可有提议?”
左前锋毕胜见大家都在思索,一时无人答话,自告奋勇道:“元帅,末将以为,大军应移至怀德军,然后直取韦州,再北上定顺州、静州,兴庆可平。”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他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他的看法。
孙旭看向那位路途中加入的神机军师朱武,见他仍是神色凝重,似是有话要说,便问道:“朱先生,有何高见?”
朱武稍一沉吟,道:“元帅,属下以为,应当先取洪州,定盐州,然后西进。”
孙旭赞许地冲他点了点头,道:“与我所想一致。”
众人不解,纷纷询问个中缘由。
朱武解释道:“去韦州虽是良策,可那边有泾原路经略使章楶经营多年,早已经吸引了西夏人的注意力。我们若是从那里出兵,必然会引来西夏的大兵。可若是从洪州进兵,西夏君臣必定不知虚实,便是派兵,也得防范章楶那边。”
众将听后,顿觉有理。毕竟他们带的是一支弱旅,若是西夏倾国来攻,不一定能顶得住。可若是作为一支奇兵,出其不备,没准会得到更大的战果。
当下,孙旭传令,在此地修整五日,磨炼阵型。
这五日间,孙旭差人请来了许多边军老卒指导军阵,又从边军各镇中借调了诸如鲁达等许多将校。
待五日后,孙旭便率所部兵马往洪州方向去了。
西夏虽然地处偏僻,可是早就接到传信,知道大宋要出兵。不过依他们判断,宋军会按照以往的路线兵出韦州,便将大部分军力调往韦州,与章楶对峙。然而孙旭等人却去了洪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轻松取下了洪州城。
孙旭令人张榜安民后,问了俘虏,才得知洪州知州卜罗托等官员已趁乱逃走。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人跑回去报告,毕竟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一直保密。纵然西夏君臣做好了防备,就能挡得住他吗?
待收拾好了残局,孙旭又领着人马朝盐州去了。
军马直驱盐州城下时,便分作几队摆开,摇旗擂鼓搦战。鼓声震天,惊动守军,守城军慌得飞奔而去,报知于守将翰道平。
翰道平昨日方才接到逃来此处的洪州官员消息,说宋军已夺了洪州,下一步可能就要来打盐州。不想,他们居然此时就已到城下扎营,要来打城。
翰道平听完报告,当即就要整点军马,出城迎敌。
洪州知州卜罗托见他如此,劝谏道:“这伙宋军不是一般人马,将军不可轻敌,只宜坚守。应速速差人前去兴庆府求取救兵到来,内外夹攻,方能取胜!”
翰道平此时正急慌慌着呢,听他这么说,猛地一跺脚,大怒道:“宋军小瞧我,来取我城池也就罢了。你这犯官已然丢城失地,竟然也小觑我?着实可恨!若不是看在同僚份上,早将你解送京师了!”
卜罗托闻言,躬身低头,不敢再劝。
翰道平随即擂鼓聚将,点齐了本部人马便出城迎敌。
城门开处,吊桥缓落,二三千兵马拥过吊桥。
翰道平出城后,见宋军战阵,衣甲鲜明,隐约有一股杀气弥漫,暗道那卜罗托所言不虚。忙调整心思,从士兵手中抓来一口三十斤重泼风刀,催动坐骑横刀出阵,大吼道:“无耻宋狗!何故犯我疆界?”
孙旭遣了先锋官乔峰出阵,乔峰骑着一匹良驹,手持一根混铁棒,大喝道:“河湟谷地,本就是中原故土!你等蛮夷窃据数十载,今日应当归还!”
翰道平闻言大怒,二话不说提起大刀就砍向乔峰。
乔峰只轻轻举起铁棍防守。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就见那翰道平连人带马,晃悠悠地倒退了数步。
乔峰看着他,冷笑一声:“如此武艺,也敢上阵为将?”当下纵身而起。人到半空时,高举那混铁棒,迎着翰道平的头就砸了过去。
那翰道平被乔峰轻轻一挡便退了几步,自知不是对手,驱马要逃回本阵之时,不想乔峰的铁棒已到身前。他来不及思索,只得抬起那柄泼风刀相迎。
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二人周围顿时烟尘四起,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孙旭等人一直远远地看着,一旁的公孙胜道:“乔先锋果然是位奇才!想不到他能将掌法运用在棍上。元帅为乔先锋打造的这兵器不下六十斤,可乔先锋天生神力,这一击力逾千钧,天下能有几个凡夫挡得住?”
孙旭闻言,笑道:“降龙之术,在人不在法门。能降龙之人,掌可降龙,腿可降龙,棍棒刀枪皆可降龙。”
二人说话间,场中烟尘已消散。
只见乔峰手持铁棒,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而与他对敌的番将翰道平却是连人带马,陷进了地下。
此时,他只剩个头露出在地面,面目狰狞扭曲,不用想,人肯定是没了气息了。
这主将已死,城头的副将赶紧下令,就要鸣锣收兵,收起吊桥。
这时,城头一侧忽冲出一彪军来,乃是新进的鲁达,带着百十个边军老卒飞也似地抢过吊桥来,夏兵阻挡不得。
副将见此,急叫闭门。可此时还有夏兵同袍仍在城外,怎当得这样凶猛。说时迟,那时快,又有呼延灼等人会合了鲁达,紧随其后抢入城门。
守门军一齐向前,想要打退来犯之人,却被鲁达大吼一声,提起朴刀就砍翻了几个。呼延灼在一旁使出双鞭打去,几个夏兵来不及防守,直接就被打出了脑浆。
这几处夏兵久不经战阵,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那些还没来得及上前的士兵就已经吓得夹着屁股赶紧跑了。
宋军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散守城军士。待孙旭进城时,大局已定。
至此,西夏的东部门户就这样轻易地被他们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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