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用力使劲爬上了墙头,她这才发现,跟拾翠一样担心。
“辞姐姐,你小心着些,快去当梯子。”她赶紧吩咐身后的小厮跟丫鬟,自己也敞开双手,是保护的姿势。
哪怕孟辞没踩稳摔倒了,她也随时可以做肉盾接住。
“没事,墙头不....”滑。
话还没说完,一个没抓稳,便掉了下去。
那一瞬间,孟辞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要惨了,可是眼角的红痣却隐约发烫起来,空间好像有片刻的凝滞,等孟辞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地上,分毫未损,而罗悠甜也她们也像是重新启动的机关,冲到了她面前。
“辞姐姐,你没事吧?屁股疼不疼?”
被扶着起身,孟辞先跟墙后那边的拾翠她们报平安,然后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灰尘,笑的有些发憨。
“有点疼,但不是很疼,可能我皮糙肉厚。”其实孟辞心里清楚是谁救了她,但这种事情不好说出来,便想要含糊过去。
却被面前的小姑娘嗔怪地瞪了一眼,可眼里又是满满的担忧,要不是顾忌有个小厮在,恐怕就要掀开孟辞的裙子来看了。
“哪有姑娘家这么说自己的,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们走吧,闻到糯米糕的味道了,是不是就在巷子外面?我们去买两块尝尝吧。”手挽手,好姐妹,一起走。
“真,真的没事?”罗悠甜还是有些不信,那院墙也有一段高度,就那样掉下来,屁股不得青紫
可看孟辞蹦蹦跳跳的样子,好像又真的没什么事。
应该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装出来的没事吧?那她就更愧疚了。
见她眼神有些自责,孟辞眨了眨眼,凑近她的脸颊,“真的没事,你要是不信的话,要不要捏一捏?”
“成,成何体统!”脸腾的就红了,许是没听过这样直接的话,脑子都混沌了。
孟辞:“....骗你的,上次你说的铺子在哪?带我去看看。”
逛街不管是哪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都是一件兴奋又不累的事,特别是有钱的时候,越发尽兴。
罗悠甜拿着一根簪子在孟辞发间比划了一下,“辞姐姐,这根红玉簪子好适合你啊。”
孟辞大手一挥,“买。”
“这蝴蝶珠花可爱啊。”转手,罗悠甜又对珠花爱不释手。
孟辞瞧见,“喜欢?我给你买。”
“我自己有银子,可以自己买的。”罗悠甜小心地对着面前的铜镜在头上比划。
唇角微微上扬,眉眼处的朱砂痣随着睫羽的轻颤潋滟生色,“这与谁的银子无关,主要是我想送你这件东西。”
“可是这个有点贵。”罗悠甜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什么东西都没送,就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好。
孟辞撑着脸,手肘靠在柜台上,侧眸眉目温柔地看着她,“贵不贵不重要,主要是这对蝴蝶珠花衬你,我瞧着心生欢喜,眼前一亮,那就值得。”
“可是.....”小脸有些红扑扑,罗悠甜还没被这么夸过,还是同为女子。
瞧出了她几乎是写在脸上的犹豫原因,孟辞又接着说了一句,“若是甜甜觉得不好收我这么贵重礼物的话,那这只红玉簪子,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了,如何?”
“好。”这下,罗悠甜倒是干脆起来,“不过这支红玉簪子品相不是特别好,我再给你重新挑一个吧。”
“不用不用。”孟辞夺过来,眸光闪烁几下,语气有些意味深长道:“有时候贵的不一定就是最适合的,这支就很好,合我眼缘。”
罗悠甜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笑容甜美地露出一口小白牙。
“那我给姐姐多买几支一模一样的吧,这样哪天一支断了也不担心没有替换的。”
孟辞:“......”我的思路总是被你的脑洞打的措手不及。
看样子委婉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就直接一点。
午膳的时候,孟辞特意带罗悠甜去酒楼吃饭,丫鬟小厮都在厢房外守着,她点了壶果酒,哄骗罗悠甜喝了几杯,微醺之后更好套话。
很快,罗悠甜便毫无防备地跟她说起来自己的恋爱心路。
“辞姐姐,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手指比了个姿势,罗悠甜脸颊有些粉嫩,像是扑了胭脂,眼中更是出现了平常不会显露出来的难过悲伤。
声音哽咽了一下,罗悠甜眼中有水汽氤氲,“其实我很容易满足的,小的时候,羡清哥哥只要冲我笑一笑,我都能高兴上好几天,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羡清哥哥就再也没对我笑过了。”
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又摇头否认,“不,不对,不是没有笑过,只是笑起来,总觉得跟小时候哪里不一样了,就好像他明明是笑着,我却感觉不到丁点真切。”
虽然记忆久远,但孟辞还是能够体会到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情。
苦涩,心酸,哀戚,痛苦,无力
这世上最好听的话是我爱你,最难听的话则是我不爱你。
情之一字,更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注,赌赢了,皆大欢喜,同理,若是相反,也要愿赌服输。
只是大多时候的‘赌徒’都是不甘心的,总是想着再一次再一次,怀抱期望忐忑,希翼着下一次绝对会赢。
可大多数,都是血本无归。
而投入的更多,便会更加不甘心,想要赢回来,从此越发难以回头和及时止损。
其实很多时候道理心里都是知晓的,只是懂归懂,真的要实践起来,只要一看到相关的事物,便会很难克制自己不去在意。
心底轻叹一声,而这时,罗悠甜低声抽泣起来,她习惯了自己把委屈咽回肚子里去,但这并不代表委屈就不存在。
“甜甜,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走到她身边将她半搂在怀中,伸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抚,“从前啊,有一个富商,他很喜欢菊花,家里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菊花,都看不到其它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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