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挂顶(1 / 1)

陶立夫第一次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但我听进去的很少,一来没有心情,二来大多数听不懂,说来说去都是些和我都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就更没兴趣了。

所以陶立夫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走神,只是有意无意的记住了两处,一处是古弈在石棺里面,另一处就是我们要出去了,尤其是前一个消息让我振奋的心情难以形容,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见到她。

可能是陶立夫提前看透了我的心事,早已用手做了个稍安勿躁听他说完的手势,见他这样我们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陶立夫抚了我的肩头,长吁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快速的伸出左手,将拇指,中指和食指三根手指成斗状,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飞速的在那三根手指间勾画起来,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口中还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魂飞散,魄归一……

一时半会我和大嘴都有点不解这老家伙在干什么,倒是我感觉有点类似奇门遁甲的手法,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不是环境和心情不同往日,我还真有心情多听听这些东西,我一向对这些神秘又琢磨不透的东西感兴趣,只是现在我的还那样心情听这一套,恨不得一脚把陶立夫踹下石棺去,好在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说我一个人,就是加上大嘴也不够这个老家伙掐拔。

陶立夫鼓捣了一会,就在我有点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该走了,遁门……要闭。”

你们该走了,遁门要闭?

这是谁在说话,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不对劲,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语速很慢,怎么回事?莫非陶立夫本来就是个女人,有点不太可能啊,毕竟大家相识一场,一路上碰碰磕磕的谁还不知道谁是带把的,就在这时我猛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就是民间流传着的“顶神”了,据说有一些有真货的阴阳先生能召唤一些神仙人物进入他们的身体,然后利用他们的身体为众人指点迷津,大到什么观音菩萨啊,铁李拐啊这些传说中的仙人,小到这个这个仙,那个真人,只要人家闲着只需恭恭敬敬拜上三炷香随时就能招来,当然我没亲眼见过一只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今天一看着阵势果然有点歪门。

这让我和大嘴同时紧张的了起来,倒不是说遁门要闭把我们吓着了,而是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声音,这个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还带着一种哀叹女人又是谁,真是传说中的神仙不成?

陶立夫睁开眼睛后脸色变的非常凝重,可以说是至我们碰面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所以就在我和大嘴都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大嘴抢先问道:“陶爷,刚才那个声音是谁?”

“别问!”陶立夫用他的声音回到,声音很急。

几乎就在陶立夫声音落下的同时,忽听咔嚓一声,似乎是连接石棺的铁链动了一下,很快吱吱呀呀的声音沿着石棺四个角的五金铁链穿了下来,声音很响沉闷,听得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听声音应该是四周的五金铁链出现了松动,紧接着石棺毫无征兆的动了一下,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和大嘴还没从刚才的动静中反应过来,我们站立的这侧猛的往下坠落,我和大嘴一个不防备,两人同时往后倒去,两个人的身体登时就失去了重心,向地面坠去。

瞬间我的半个身子悬空,本能的伸出手想拉一下旁边的陶立夫,结果抓空了,就在我感觉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声了一句,闭上眼。

然后,我就感觉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提起来了,脑袋恍恍惚惚的,血直往头顶上冲,细感觉才发现我的身体飘了起来,身体被来了个大反转头下脚上的飞了出去,瞬间就感觉眼睛**辣的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本能的我判断出周围的空气有问题,想起陶立夫刚才的话,我马上闭上了眼睛,想到周围的空气可能有毒干脆连呼吸也屏住了,我就感觉到自己再次悬空了起来,似乎往下坠去。

尽管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凭感觉我们这是进入了石棺。

只是这石棺里面到底有多大了,似乎就是个无底洞,到现在都没有落地的,在我的感觉中从我落下到闭上眼已经有段时间了,按照常理这段时间足够飞出几里地了吧。

想到这我的身体绷的紧的不能再紧了,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总之就是想尽快落地,心里很不踏实,所以我就像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睛就是睁不动,眼皮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有种逆着强风的压迫感,一度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简直比卷进潮汐那次还要命,我真怀疑我再坚持几息估计肺都的爆炸,不知道过来多少时间好不容易稍稍适应了一点,忽然又感觉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这种旋转不是大翻转,而是一种很有规律的螺旋式的旋转,似乎我的身体被卡进了一个大型的螺旋式槽子中,不由自主的要按照道道来,这种旋转法比起刚才的逆风感觉一下子不知道强烈多少,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我的身体就有种要被挤成面条的感觉,身体里面的东西都在往外溢,能清楚的感觉到鼻孔开始咕咚咕咚的冒血,耳鼓膜像被刺穿了一样的疼,恨不得我能马上昏死过去,然而,偏偏我的感觉还很灵敏。

真的不知道过来过久,我的脑袋完全被折腾的一片空白,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甚至生出了一阵奇妙的感觉,我好像没有重量就像一根鸡毛一样在空中飞!

就在这时,我忽然挤开了眼睛,先是看到白晃晃的一片,然后才分清四周,一条白色的隧道,周围并没有看到光源,但白色的光线刺的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忽然,我看到了地面,地面也是白色的,没有任何的植物只有看不过来的沙土,白色的沙土像河水一样在流动,然后,在流动的沙土中我看到了随着沙土一起流动的一具具的白骨,这些白骨大的出奇,看样子足有正常人的四五倍高,关键是那些巨型的白骨好像会动,它们被沙流冲刷的过程中在尽力的想站起身来,再然后,我就感觉我正在向那些白骨冲去,我突然想反过来抓住身边的陶立夫,但我发现我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印象中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地方,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想挣扎的状态,眼看着我们三人就要撞向那具巨大的白骨,我已经意识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可能会撞成一堆血肉吧,改变不了事实那我就干脆闭上了眼睛等死好了,唯一不甘心的是,这种死法好像一点尊严都没有,外人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估计死的连具尸体都留不下来。

就在我心里极度不甘心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一片刺眼的红光扎进了眼睛里面,一股清凉之意灌进了身体,像刚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我被灌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老头正拽着我和大嘴在一条水花翻滚河沿边狂跑,水花飞溅,水花很凉但打在身上却感觉非常舒坦。

然后,我又到了有点熟悉的环境,听到周围欢快的流水声。

我突然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条河吗?我还记得这条大河应该和冥河是重叠的,几乎就是同一条河,只不过河边的风景变了,这条河水是深蓝色的,冥河是黑色的,我忽然又想起来了,这条河好像连通着一个山洞,穿山而过的,虽然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真的回来,好像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就回到梦寐以求的这片土地,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在石棺出现变故的一瞬间,就在我和大嘴在没防备的情况眼看就要坠落到石棺下面,关键时刻是陶立夫把我和大嘴拉住了,然后我就有点记不清楚了,那口石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莫非是两个世界的连接出?

我现在只能这么认为了。

我还看到了一个白胖的身影,他也在面无表情的看我,脸色蜡白,清凉入骨的河水,沁入心肺的空气,感觉这才是真实的,正当我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和大嘴回来了,但古弈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出来,还有阡陌也没有,心里顿时犹如刀绞半的疼,情急之下我想甩脱陶立夫的手,感觉老家伙那只手像铁钳子一样牢牢的固定在我手腕上,根本就是妄想。

陶立夫依然在不管不顾的沿着河边,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前脚脚尖刚一落地,后脚脚尖就马上就跟进了,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墨绿色的水面离我们越来越远,远处有山,山脚下有大片大片的高大树木林,一缕血红色的光线正是钻出山坳越过树冠穿过我们三人,射到我们身后的山顶之上,将山顶上空的云映成了血红色,

奔跑的过程中,我越看周围的环境越不对劲,这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或者说在什么地方看过,脑袋里多少有点影响,忽然,我猛然意识到这是的兆头,根据空气的凉爽程度此时应该是早晨,也就是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几乎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就听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感觉就像有东西撞到了树上,然后把树拦腰撞断了,然后断裂开的高大树木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陶立夫突然停了下来,三人齐齐的回身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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