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早已摸透了嘉靖的脾性,忙又道:“启禀万岁,此物还有一奇,那就是摸上去温婉如处子之手,而且夜半寝中,能散发出馨香的处子之香,所以此物名曰温香软玉。”
果然,这么一说,嘉靖来了精神:“好,朕就收了这温香软玉,今夜与它同枕共眠。”
见嘉靖毫无起疑之色,严嵩松了口气。
可他刚回到家中,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
家将向他报道:“老爷,不好了,蓝道人逃跑了。”
严嵩大怒:“我让你提了他的脑袋来见,你却空手而归,无用的废物!”
家将哆嗦着呈上一张纸:“在道人房间桌上,发现了这个。”
严嵩接过一看,纸上是个“囚”字,旁边写的注脚:“此字前拆为国内一人;后拆乃是一人悬在中间,无依无靠,家财荡尽之相。愿太师好自为之。”
当夜,严嵩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道人知道嘉靖是那只白兔,怕他泄密,严嵩才想杀他灭口。
可是,他留下那张纸又是什么意思呢?
迷迷糊糊熬到天蒙蒙亮,突听到府门前一阵喧闹。
严嵩一激灵,莫非灰鼠将白兔骑死了,这是朝廷派人请自己去主持大局?
想到这,他一跃而起,喜滋滋刚出卧室,就见府中涌进一队甲兵。
带队的将领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嵩辜负圣恩,意欲不轨,着军卫派兵抄革拿下。钦此!”
严嵩一翻白眼,瘫在了地上。
嘉靖免去严嵩一切职务,勒令他回乡反省。
两年后,他的儿子严世藩被斩首,严嵩也被削职为民,所有家产被查抄。
这时,严嵩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无家可归,只好在祖坟旁搭了间茅屋,靠吃坟地里的供品为生。
尽管这样,他还深信堪舆之说。
他为自己寻了块墓地,正是道人所说的涌出灰鼠骑兔的油坊旧址。
他坚信自己死后若葬在这里,后世子孙必能东山再起官拜宰相。
可他叫人一挖,竟挖出两块墓碑,分别是他的高祖和曾祖的。
当地乡佬们告诉他,当年,严嵩的高祖乐善好施,造福一方;而他的曾祖却凶暴蛮横,为害乡里。
后来曾祖败光了家产,死后竟无葬身之地。
家人无奈,只好将他埋在高祖的坟下,形成了两人共用一坟的上下铺。
因为这事不光彩,加上坟地几经变迁成了油坊,而且严嵩官越当越大,乡佬们为尊者讳,就更不好意思向严嵩提及了。
现在他落了势,乡佬们叹息之余,也不好再瞒他了。
原来,这块吉地上所出的宰相正是他啊!
得知真相后,严嵩一病不起。
这天他正在茅屋休养,有人来访,竟是蓝道人。
经过这番劫历,严嵩已看淡红尘:“道长来得正好,你说老夫这几年遭际,是否与高祖与曾祖同埋一坟有关?”
道人点点头:“你高祖行善,福德深厚,葬于此地,后世子孙若不发迹,是无地理,所以三代后出了你这个宰相。
而你的曾祖作恶,祸延后世,子孙若发,就没天理了,故此你儿子严世藩被斩首。
所以说同样的地,埋了善人就是吉地,葬了恶人就成了绝地。”
严嵩点点头:“怪不得老夫命数崎岖,原来如此啊。”
道人摇摇头:“这你又错了,其实你今日之祸早就种下了。
还记得那油坊吧,你为无足轻重的小事,就设计毁了人家的祖传基业。
你想,你属鼠,油坊在你家祖坟上,每天榨油供应你这只老鼠,所以你的日子才越过越滋润。
等你毁了油坊,老鼠没了油吃,饥寒交迫,你也就沦落到了现在地步。
一切还是怨你自己啊。”
严嵩细想,油坊被毁,还真是自己得意转失意的分水岭,不由沉吟道:“看来一切俱在道长掌握之中,莫非道长专为油坊而来?”
道人叹道:“贫道确是油坊主的儿子,失去产业后,我家颠沛流离吃尽苦头,使我衔恨在心。
后来我在青石中掏出温香软玉,就以此为饵接近你。
只怨你贪欲太盛,金银满窖仍不知足,还想着千秋万代都昌盛下去,结果你的贪心被我利用,鼠形被你送入皇宫,却不知我替鼠开眼时,悄悄在鼠目上刻了字。
子夜时分,鼠目发出红光,将‘灰鼠骑兔天权易柄’八个字映射在墙上。
嘉靖皇帝虽生性荒唐,却心思聪敏,见字后自然品出其意思,你的下场也就不用多说了。”
严嵩愤愤道:“好你个道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啊!”
道人正色道:“一路哭不如一家哭。你身居高位却只谋私利不顾民生,光是京城下水道年久失修,每年雨季下水道泛滥,就不知淹了多少百姓,他们又找谁哭诉呢?”
“这道人当真干得漂亮!”
宋忠猛地一拍桌子道。
反倒是把张天元吓了一跳。
“是啊,干得漂亮,所以我就说嘛,别听传闻中说什么风水师骗人。
实际上真正懂风水的人太少,结果很多人被骗子骗了,就怪风水师坑人。”
张天元笑着说道:“买了山寨手机怪乔布斯,这不是胡闹吗?”
“没错,张师傅你说这个太在理了,听您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看起来风水师这个圈子里,还得有您这一号人物。”
宋忠叹了口气道:“要是都让君祖迁、诸葛大师那种人成了大师,那真得就要危险了。”
张天元默然。
虽说宋忠这话说的有点过,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张天元如果真得不懂风水,这一回怕是早被那蛊真人给暗算了吧?
就像秦珊珊他们家,莫名其妙就被请了小鬼,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他对于风水,似乎兴趣更浓了一些。
还想再说两句,忽然间刘成仁那边打来了电话:“张师傅,行动开始了,环保部门已经锁定了美联日化,不过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找不到美联日化的问题,那这一次不光是我要受处分,恐怕那位大老板也要麻烦了。”
“放心,有我在,用不着一个小时,半个消失就解决问题了,什么时候具体行动?”
张天元问道。
“明天上午十一点。”
电话里,刘成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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