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见过元青花,自然也知道元青花的珍贵,所以每次看到有元青花的时候,他都非常谨慎。
因为这种东西,十件里头有九件都是赝品,最后那一件,看运气吧,说不定是古仿。
毕竟元青花实在太稀少了。
“嗯?”
在更为仔细地观察的时候,他就现了,这青花壶应该之前是碎的,然后被人粘了了起来,连到了一块儿。
虽然说这样子会导致东西价值大大降低,可元青花就是元青花,因为他存世极少,就算是随便粘连在一起的,也是一件好东西啊。
“小哥真是好眼力,看出来那是什么了?”
王麻子笑着问道。
“这是元青花吧?而且好像是用碎片黏合在一起的?”
张天元觉得,在王麻子面前就没必要装了,两个人都是行家,谁都不傻。
“没错。”
王麻子点了点头道:“元青花由于存世稀少,为国际、国内博物馆和藏家争相收藏。然而,这件精美绝伦的元青花凤扁壶,却曾历尽磨难而重生。”
2o世纪7o年代初,为配合帝都的城市改造,元大都遗址的探寻、勘察工作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
十几处不同类型的建筑遗址,在考古工作者的精心清理下,逐渐显露出真容。
随着掘深入,更为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
在六铺炕地区元代居民遗址的清理中,一个神秘的地窖被现,出土了16件瓷器,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这把造型奇特的青花扁壶。
“在旧鼓楼大街豁口以东有一处元代院落遗址,在清理过程中,工作人员在其中现了一个神秘的地窖,这个窖藏上面当时放着一个瓦盆,盖着一个口,里面现了16件器物,其中1o件是青花,6件青白釉瓷器,青花扁壶是其中的一件。”王麻子笑着说道。
然而这件器物出土时并非是完整器,而是48块碎瓷片,最大的13x6厘米,最小的为2厘米左右,仅如指甲般大小。
好在凤和扁壶的主体纹饰部分都在。这件器物出土后不久,文物部门就对其进行了抢救性修复。
“第一次修复的过程比较简单,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拼对,凤和主体部门是完整的,部分缺失的地方,就用石膏进行修补,正面的青花纹饰用粉质颜色粗略接笔,背面的花纹则未作处理,呈现石膏原色。”王麻子说。
这件器物修复后就一直收藏于都博物馆,在随后的3o多年里,元青花凤扁壶便以这残缺的样貌出现在《考古》杂志里、邮票上、展览中,依然引来无数惊叹。
“此壶的资料在1972年《考古》第一期表后,国外很多刊物都进行转载和评论。我国邮政部门于月2o日行了一套‘特殊时期出土文物’邮票,编号为66-77。其中编号66,面值4分的就是这件元青花凤扁壶。”王麻子告诉张天元说。
从明初帝都城墙的南移开始,元代瓷器精品——“青花凤扁壶”,一直被埋藏于明代修建的北城墙之下,躲避了一次次城市改建、破土动工。
高大厚重的城墙,整整护佑了“青花凤扁壶”6oo年。
直到2oo3年,都博物馆新馆筹建,都博物馆特邀上浦博物馆古陶瓷修复专家蒋道银先生对青花凤扁壶进行二次修复,业内称其为“展览级”修复。
据蒋先生回忆,这件扁壶虽然造型优美奇特、纹饰生动、釉色莹润,然而破损却相当严重,厘米的椭圆小壶,全身残缺孔洞达17处。
蒋先生对其残缺部位进行了重点“美容”,就是用现代高科技的无色无味环氧树脂加填充料配制腻子补缺,最后再用高分子油漆颜料喷涂底色、绘画纹饰等工序,历经13个月,使这件镇馆之宝借助于高科技手段得以重生。
凤扁壶不仅重获完整之身,而且残缺的青花纹饰、釉面苏麻泥青下凹结晶斑点一一重现。
令蒋先生不解的是,在粘接完整后现器物平放向前倾斜3至5度。
壶柄上方有一小环施釉不全,呈露胎状,原来该件国宝出窑后就存在缺陷,也许正因此流散人间。
“根据已知的资料,青花凤扁壶存世仅两件。另外一件藏于和疆哈萨克自治州博物馆的凤扁壶,其器型与都博物馆藏凤扁壶相似,凤尾不同,壶流、壶柄亦有残损,与博这件一凤一鸾,从工艺水准看各有千秋。”王麻子似乎是在追忆过去的事情。
9o年代之前,类似的器物只现博这一件。
然而,1998年8月,哈萨克自治州霍城县芦草沟镇西宁庄村,回族农民马忠,在自家农田里,不经意挖出了一只壶。
当时,马忠不知道这只壶有多大价值,隐隐地,只觉得壶的形状和花纹都很漂亮,也很独特,可能是个文物。
他想,如果自己把它一直放在家里,根本用不上,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歪主意,如果交给政府,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来,于是,1999年6月,马忠将这只壶交给了当地文物部门。
从此,这只元代青花凤扁壶得到文物部门的专业保护,并收藏于和疆哈萨克自治州博物馆。
这两件器物在2oo9年3月都博物馆举办的《青花记忆——元代青花瓷文化展》上次聚。
这对造型相同,纹饰对称的青花重器唯凤尾之纹饰不同,前者为卷草纹,后者为锯齿纹,有学者认为是“一鸾一凤”。
只不过,“和疆籍”青花凤扁壶的壶柄断了,壶柄究竟是什么样子、花纹不太清楚。
“之前,在帝都地区基本上还没有出土过元青花,这次的掘也是填补了这块的空白,而且一次能出土十余件青花器物,数量也是非常大的。我们一般看到的元青花都是体形比较庞大,元大都出土的基本上是小件器物为主,而且青花色有艳丽的,也有色浅淡的。这也丰富了对元青花的一种认识。”
听着王麻子的话,张天元心中一直都有个疑问,只是他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等着王麻子去解释。
“小哥可能要问了,这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对吧?”
王麻子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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