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是不是疯了啊,不过九千美金的损失,你至于吗?果然是个经受不住打击的家伙。”
哈德被张天元的笑声搞得是有点毛骨悚然,忍不住问道。
“笑什么?”
张天元冷冷道:“一个狗屁不懂的美国少爷,一个半吊子的日本专家,你们两个在那里一唱一和,还真得是让人感觉好笑。不过也好,幸亏武田晴子是个半吊子,否则这么好的东西,估计真要被你这个日本娘们给抢去了。”
“你什么意思?”
武田晴子眉头紧锁了起来问道。
“什么意思?”
张天元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要那白银盒子吗?那是因为那盒子根本就配不上这对玉碗,你们居然给我说什么那白银盒子比这玉碗还值钱,真不知道你们这鉴定技术到底是跟谁学的,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简直丢脸!
说真的,我真替那个什么狗屁大东亚博物馆感到羞耻,怎么就请了这么个女人作为他们的负责人,这都不如街边请个阿猫阿狗好使。”
对方不客气,张天元自然也没必要客气,每一句话,就非常恶毒而且直戳对方的心窝子,搞得武田晴子那玲珑的曲线不断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而旁边莉莉娅的父亲和那个摊主也有点懵了,他们也有点看不明白了,难不成那玉碗还真得是值钱的东西?
温蒂和莉莉娅则是高兴,她们不管那东西如何,总之张天元敢这么信誓旦旦地开口反击,那么绝对是有把握的,这样就足够了。
“不!不可能!你不要再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了!”
武田晴子这会儿真有点不太自信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什么地方看走眼了。
毕竟她似乎每一次遇上张天元,都会陷入霉运之中,经常干出一些蠢事儿来,难不成这一回也一样?
不,她无法接受!
“晴子小姐好像对我的说法不太相信啊,你们之前一直强调这不是乾隆工,可是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东西是乾隆工了?”
张天元笑眯眯地反问道。
“好像还真没说过。”
莉莉娅的父亲顿时回过味来。
他们这半天争执的,无非是说这对玉碗并非乾隆工,可问题是,人家张天元根本就没有把这玉器当成乾隆工来购买啊。
“不是乾隆工那还能值什么钱?乾隆年间的玉器多了,也不是每一件都之前,你这东西就算是那个年代的,也不值一万美金!”
哈德大声说道。
然而武田晴子却没有吭声,她的脸上突然浮现了强烈的后悔之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晴子小姐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事儿啊。”
张天元笑着说道:“想必痕都斯坦玉,您听说过吧?”
“真得是痕都斯坦玉!”
武田晴子彻底懵了,这个东西,她的确听说过,可是因为存世实在太少,她根本就没怎么仔细去研究,这才导致了这一次完全忽略了这样的东西存在,简直太丢人现眼了。
张天元却不管她的表情如何,既然要反击,那就要反击一个彻底!
“中国的玉器收藏,按阶段一般分为史前、高古、中古、明清几类,而在清代的乾隆玉器之中,有一类极其珍贵的深宫独享玉器‘痕都斯坦’玉。”
“大叔,这痕都斯坦是什么啊,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
温蒂问道。
“对啊张先生,痕都斯坦是什么?”
莉莉娅的父亲也急了,武田晴子好歹听说过痕都斯坦玉,但他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啊,所以这才导致了他这一次的严重判断失误。
“哼,我看根本就是他瞎编出来混淆视听的。”
哈德这个时候还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
张天元冷笑了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道:痕都斯坦是清代对17-19世纪在今印度北部、巴基斯坦及阿富汗东部一带建立的莫卧儿王朝的统称。
痕都斯坦玉器,简称‘痕玉’属于伊·斯·兰玉器,其产地包括了帖木儿、莫卧儿和鄂图曼帝国等辽阔的中亚地区。
痕都斯坦玉器从18世纪中叶乾隆时期开始贡入清宫,受到乾隆皇帝的喜爱。
乾隆帝为其华美的装饰和精湛的雕工所折服,称之为‘鬼工’。”
“这小伙子说的没错,这个痕都斯坦玉我虽然没听说过,但莫卧儿玉我倒是真听说过的。”
旁边有围观的人开腔了。
“对啊,听说这种玉可是稀世珍品啊!”
又有人说道。
“两位所言不差!”
张天元点头道:“痕玉最初是北印度地区莫卧儿王国的贵族玉器,因清康熙朝平定雪原后,在中国西南部地区实行的藩王制度需要各附属国进贡珍玩异宝。
康熙皇帝的孙子乾隆皇帝是个大收藏家,也是个诗人,与爷爷在艺术上有不同的喜好和追求,更喜欢文玩杂项类的奇珍异宝,求新求异。
痕玉是当时进贡给乾隆皇帝的御用玉器,乾隆在位的几十年间,痕玉给中式儒教、道教文化的主流艺术体系很大的冲击,这是乾隆一朝兼容并序在艺术上的体现。
痕玉其数量的稀少和技艺的登峰造极,催生后代模仿痕玉造型的大量出现。
对晚清时期的中国工艺风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痕玉至嘉庆朝便不再进贡。
由于痕玉无论在中外都是皇家御用领域里璀璨的明珠,存世量极为稀少,所以即使海外回流文物盛行拍卖场的今天,也鲜有朋友推荐其从海外征集回来的痕玉。
西方人与中国人的审美情趣不同,大多并不认为玉石是多么贵重的艺术珍品,珍藏和重视程度远逊于中国人。
所以无论是本就在国外传承的痕玉,还是从中国流失到海外的痕玉,大多都没有很好地保存下来。
更多的痕玉保存地点相对集中于帝都故宫博物院和宝岛故宫博物院,就连驰名业内的‘清玩雅集’和‘敏求精舍’,也罕有痕玉露面。
中国有句俗话‘物以稀为贵’,这就使得痕玉亦如‘珐琅彩’瓷器一样,每每在拍卖场上都能创造骄人的成绩。”
听到这里,武田晴子感觉后背上冷汗直流。
她感觉自己简直蠢到了极点,怎么能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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