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店铺里头,张天元比较喜欢去其中一家。.
这是一家家开在门口的店铺。
店主是个中年人,眼睛不小,大夫出身,素质和人品在行里算上等;
他观念虽然守旧,但比较诚实,眼力也不错,货物周转比较快,质量过得去。
定国寺古玩市场开始那会儿,张天元买过他几样东西,价格上说不上便宜,但物有所值。
虽然店主并不知道他是张天元,不过当是聊得倒是挺投缘的,毕竟两个人都算是行家,这见了一回面,几乎就成熟客了。
他的店把守在出口处,来去方便,店主待人和气,所以好多外地的客商都会到他那里逛一逛。
有时也会在一起闲聊,等他们看东西交流看法时,往往能学到很珍贵的断代技巧,了解不少深层次的消息。
张天元在市场里头溜达了一会儿,就到这店里坐着喝茶,休息一会儿,顺便也看看有没有人拿好东西来卖,他顺便收下。
反正他要去参加古玩交流会,只拿一件东西好像也不太合适。
刚喝了两口茶,还没来得及跟店主闲聊呢,进来一个背包的中年男人,是打听了熟人,专程来找店主卖货的。
那人进门后,说明来意,便拿出东西来,是一件白玉挂件。
店主拿在手里细观,张天元傍在一旁也上心的看。
说真的,东西真好,他见过不少的好玉件,这东西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算是一般人眼力不太好,也能看出来这东西是真的,有信心有信心确定那是老货,真货。
为啥呢?因为它太开门了!
开门就是开门见山的意思,一眼货,只要稍微具备鉴定常识的人,看法都会相同的东西,不存异议,其时代特征非常明显。
那就是传说中的羊脂白玉,玉质洁白,温润细腻,若羊脂一样油性好,似透非透之间,有一种醇厚含蓄的感觉。
再看那雕工,地地道道的乾隆工,驼子碾压出来的纹理流畅大气,回转自如,不乏力度,艺术水准费一般匠人俗气的作为所能比。
总体纹饰是如意造型,用料不小,几乎能占满了手掌,总有六七厘米以上。
那种白玉挂件可是难得的珍品,唯一遗憾的是,因流传中的失误,在玉件的中心处摔了一个头丝细、约一厘米多长的细裂。
即便如此,这样的好东西也是非常罕见,更何况和田白玉的价格摆在那里,这东西肯定便宜不了的。
店主看了半天,没说什么。
他是个保守的人,更是个谨小慎微求稳的人,见了这样的东西犹犹豫豫,不说痛快话。
卖货人实指望能匀给他,见他不热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
店主象征性的询价,那人开价1万5ooo元。
在张天元心里,这个价够低的,可是,店主没有动心。
卖货人慢吞吞的包装玉件的时候,他心里真想冲动的跟他拉这桩生意,可是古玩行有个规矩,不能撬行。
就是说,行内的人看的东西,人家没完全拿定主意是否成交以前,其他人不能插嘴或争夺。
否则会起纷争,产生矛盾。
他在人家店内,卖家又是专程投奔而来,当然不能随意插嘴,毕竟也是关系比较好的。
卖货人临出门时,店主说帮着问问别人,看是否有要的。
“既然店家不买,那我要了。”
这个时候张天元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反正店主不要,那是放弃了,这个时候就不算违反规矩。
“您要?”
买卖人看张天元挺年轻,大概是怕张天元没钱。
“不卖?”
张天元问道。
“卖!当然卖了,不过我要现金!”
那人说道。
张天元没吭声,只是看了展飞一眼。
这一次逛市场,为了方面,展飞可是带了好几万现金呢,直接就拿出了一万五给了那个人。
那人乐滋滋地将东西放到了张天元的手里。
等那人离开之后,店主才忍不住问道:“张先生,你真觉得这东西值一万五?”
“老板,说实话,刚刚我看他拿东西给你,所以没吭声,但心里头其实想要的,只不过咱不能坏了规矩,结果你没要,我自然就买了。”
张天元笑着说道。
店主还是有点将信将疑,毕竟他不认识张天元,所以也不清楚张天元在这上面的造诣。
他们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姓詹的专家。
“刚刚是不是有人卖了一块玉给你们店里?我要了,六万块!”
他这一出声,店主当即就傻眼了。
能不傻眼吗?
刚到手的东西,一眨眼就变成了六万,直接涨了四万五啊。
而且这位詹专家店主是认识的,那绝对是这一行的大行家,他既然说东西值六万,那就绝对不会错的。
“对不住啊詹先生,东西被这位张先生收了。”
店主只好指了指张天元苦笑道。
“你?”
姓詹的专家看到是张天元,倒是吃了一惊道:“没想到你还有点眼力,这样吧,我给你六万,东西卖给我如何?”
张天元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住了詹先生,这东西我要带到古董交流会上去交流的,到时候您拿东西来换吧。”
“你也去参加那个交流会?”
姓詹的专家明显吃了一惊。
“不可以吗?”
张天元问道。
“没瞧出来啊。”詹专家拱了拱手道:“那好,交流会上咱们再见。”
詹专家笑了笑,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等姓詹的离开之后,店主对张天元的态度明显更恭敬了。
因为在店主看来,能够有资格参加那个高端交流会的人,都是行家或者有钱人。
反正他是没那个资格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
忽然间来了两个外地人,非要说是两千块买什么东西,店主不同意,那二人转身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儿啊?”
张天元问道。
“唉,这两外地人看中了我这儿的一块印章,我要价三千,他们非要压价到两千,来了这是第三次了,就是不想出价,非要压价。”
店主苦笑道:“他们为此还偷偷找人过来压价,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找人调查过了。”
“啥样的印章,我看看。”张天元突然来了兴趣。
他在柜台底下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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