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没和我说过。”
“我就知道他没和你说过,哼,小心眼。不管他,我们自己去吃饭,叫上顾焕一起。”
秉然西亲热地和白耳肩膀挨着肩膀,白耳只好转过头向组员求助:“你们也一起来吗?”
上一刻还拽着他大佬大佬的叫,说没法离开他的组员们,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西蒙:“哦,我想起我的女朋友约了我。”
陈淘淘:“你有女朋友?唉算了,我和西蒙去见他的女朋友。”
孙朱凌:“我和杰西卡还有一门课的作业没做,现在要赶进度,对吗杰西卡。”
杰西卡傻乎乎点头:“对。”
白耳一脸“你们还是人吗”的表情被秉然西拖走了。
学校门口,顾焕和张敛在等他们。
白耳打心底有点不愿意和他们走在一起。这三个人实在太扎眼了,无论是极其出众的外表,还是目中无人的气质,都令他们无时无刻不是众人的焦点。
可白耳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更从来不目中无人,所以他在意外界的目光。
白耳有点为难地说:“我和你们三个一起吃饭吗?”
秉然西走在他旁边,闻言片头看他,大大的眼睛亮亮的:“你不愿意吗?”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他们两个赶走,我们单独去吃饭。”
白耳和秉然西亮晶晶的眼睛对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没有不愿意。”
秉然西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白耳有些好奇地说:“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是混血。”秉然西用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我的眼睛好看吗?”
白耳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秉然西。”张敛隔着十几米的路喊他:“几步路让你走了半个小时。”
“二敛,你好烦啊,没看我和白耳在说话吗。”秉然西走过去,指使顾焕:“开你的车。”
张敛今天穿了一件运动短外套,令他看起来肩宽腿长,十分挺拔。
白耳则像往常一样穿着宽松的外衣,外面随便套一件外套,头戴帽子,下面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他脸小白净,一张口罩就遮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稚气未脱,站在张敛身边就像个乖巧的小学弟。
张敛低头看了看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是猪吗。”
白耳平白无故被骂,连生气都忘了,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他:“什么?”
“外套扣子扣错了。”张敛面无表情看着他,视线下移,示意他自己看。
白耳低头,发现自己外套的扣子从最上面第二个开始,全都错了一位。
白耳默默红了脸,低着头开始一个一个给自己解扣子。他今天上午出门匆忙,随便把衣服一穿就跑出门,结果一上午只有张敛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扣子扣错了。
秉然西哈哈地笑起来,一边说着白耳好可爱,一边伸手帮他重新扣衣服。张敛看着他们两个的脑袋亲密地凑到一起,别过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
等顾焕把车开过来,秉然西对张敛说:“那你继续等小菁吧。”
白耳反应过来,看了眼张敛:“你不和我们一起吃?”
张敛双手插兜看着他,带着凉意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
“不。”张敛说。
白耳冒出一点不安。要说这三个人里面,虽然和他关系最紧张的是张敛,但相比较来说,最熟悉的也是张敛。对于白耳来讲,与其和两个不那么熟悉的人一起吃饭,他宁愿对着张敛那张臭脸吃饭。
但是人已经站在车边,再要开口拒绝就显得太矫情。白耳没办法,只得钻进了车里。
秉然西冲张敛抛了个飞吻:“白耳我们带走啦,和小菁玩得愉快哦。”
张敛有些暴躁:“滚。”
车子很快开走了。
我在想如果有人当着张敛的面把白白拐走,张敛会忍多长时间才追上去ˋ(°▽、°)
唉,笨蛋真好啊,啥也不知道(。
第10章为什么躺着
他们三人这回坐进一家中餐厅。白耳没什么胃口,还是秉然西逗着他吃东西,他才随便吃了些菜。
“二敛不在,白耳饭都不想吃啦。”秉然西笑眯眯的。
白耳莫名道:“关他什么事。”
秉然西说:“我以为你怕生嘛。”
顾焕坐在他们对面懒懒地玩了会儿手机,抬头问:“等会儿要去我家吗。”
白耳见他看着自己,愣了一下:“我吗?”
顾焕顿了一下,说:“我想回去拿个相机,出门拍拍照。”
秉然西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拍白耳吗?”
顾焕不置可否地耸肩:“如果白耳愿意。”
白耳看着顾焕:“拍我做什么?”
顾焕答得很自然:“我喜欢拍一切美的事物。”
秉然西拉着他小声说:“这货不知道睡过多少男人,撩起汉来一套一套的,你可别落套。”
白耳一头汗,对于这种话题还有些羞于启齿。顾焕倒是不在意秉然西揭他老底,只是无奈地说:“我只是想给白耳拍拍照而已。”
末了加上一句:“白耳不同意的话,你也行。”
秉然西捂住自己衣领,义正言辞:“我是不会就范的。”
顾焕于是又问了一遍白耳:“白耳,可以给你拍照吗?”
白耳完全搞不清楚顾焕的套路,下意识看向秉然西,秉然西便凑过来安慰他:“放心啦,顾焕虽然是个禽兽,但他不喜欢强迫人。”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白耳有点抓狂,又听顾焕说:“我的业余爱好就是摄影,每天不拍点什么就手痒,如果刚才吓到你了,白耳,我道歉。”
“也没有。”白耳犹豫了一下,心想就拍个照而已,他在这里扭捏个什么劲。于是白耳点点头,说:“好。”
秉然西原本想跟着他们一起走,然而半路接到一个电话,只得遗憾地和白耳道别,还说下次一起玩。
白耳坐上顾焕的车,跟着顾焕走了。
顾焕开了快二十分钟的车,到达河边的一栋白色小别墅前。
顾焕的家只有他一个人住,家里很暗,白耳拘束地站在玄关,问:“我要进去吗?”
“你可以进来看看。”
白耳忍不住好奇,进来了。顾焕的房子很乱,但不像张敛那种毫无章法的乱,而是一种为了方便随时工作的乱。白耳跨过地上的黑布,顾焕走在他前面,随手按在一个房门的把手上,转头对他说:“我的暗房,进来看看吗。”
“可以吗。”白耳对暗房这种听过但没有见过的事物很感兴趣,他像个即将进入全新世界的小孩子,眼睛里闪烁出期待的光芒。顾焕低头看着他,低声道:“只要你喜欢。”
房门推开,昏暗的光线流泻出来。
整个房间罩在一层暗淡的红光里,墙边摆放一个很大的方桌,桌上堆满了塑料瓶,量筒,袋子,灯,以及各种白耳叫不上名的仪器工具。他甚至看到墙上挂了一个音响。
顾焕站在他身后,说话时声音离得很近:“我喜欢在洗照片的时候听歌。”
白耳敏感地与他拉开距离,点头:“我也喜欢在写作业的时候听歌。”
昏暗光线中,顾焕似乎笑了一下。他很少笑,表情通常只有两个,懒和丧,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提得起兴趣。
白耳的注意力很快被墙上晾着的一串照片转移过去。他走过去仔细看,被照片上奇妙的色彩吸引。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张一张地看,在最后一张照片里看到了自己。
那是他在新生报到处排队的时候,顾焕拍下他的一张侧影。
照片里的他看起来和白耳自我认识的自己不大一样,胶片对真实世界还原出一个了一个不一样的色彩和情感,真实世界中站在那里的白耳是没有被注入感情的,可是当白耳被框进镜头,然后在细致漫长的处理过程中呈现出来之后,那里的白耳被投注了感情。
“咔”的一声,白耳转过头,顾焕的镜头对着自己。
白耳有些不自然:“这里光线这么暗,也可以拍吗?”
“可以。”顾焕这么说。
白耳离开暗房,走了两步,回头想和顾焕说什么,又是“咔”的一声。
白耳只得规规矩矩站好,“你说要出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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