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事不少,有些是已知的,也有些是未知的。
而姜神虚口中说的那禁忌,便是李潇所知,却未能理解清楚的。
李潇迫切的想要知道那禁忌究竟是什么,和灰色物质究竟有什么关系。
奈何,姜神虚不肯说。
那是禁忌,以李潇如今的实力,不可知,一旦得知,便会引来未知的祸端。
此刻,李潇也是明白姜神虚是在担心他,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次,道:“那你和我说说,那幅字画的来历吧。”
“这就要从荒古时代末期说起了。”姜神虚轻语,她身为至尊,洞悉了很多古老的秘密。
随后,她便将关于那幅字画的来历,告诉了李潇。
原来,在荒古时代末期,曾有一人,功参造化,领悟了一种神秘的力量。
那人借此力量,强势崛起,最终成为至尊。
不过,那人来历神秘,并且一生都不曾收过一个弟子,甚至在成为至尊后,便隐世了。
直到某一天,荒古时代迎来了一场大灾难。
那一场灾难,导致荒古时代破灭,人,妖,天,魔四族至尊尽数陨落。
在最后那一刻,那男子出现了。
他以通天的手段,镇压了那一场灾难,更是留下了一副字画。
而那字画,便是那男子的传承!
李潇听闻完这一切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他曾经在断天石碑内,看到过的一副画面。
那画面中,一个男子被囚禁在幽冥海海眼内,还有一个男子,身后一副字画沉浮,似乎在看守海眼。
李潇猜测,姜神虚所说的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看守幽冥海海眼的那人。
只是,李潇曾去过海眼,并没有见到那个拥有字画的男子,也没看到被囚禁在海眼内的那男子。
那么,是他们消失了,还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已经死去?
“我需要那幅字画。”姜神虚凝眸,看向远处,似乎在眺望遥远之外的幽冥海。
只见她微微颔首,叹息道:“这个时代,末世已经降临,末法时代将要开启,那是诡异再次降临的时代,我需要那幅字画,去镇守某一个地方。”
“去镇守幽冥海海眼,对吧?”李潇问道。
姜神虚闻言,略微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她盯着李潇,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诫道:“不成为至尊,别轻易涉及那里,会引来祸端。”
“非要成为至尊,才能触及吗?”李潇问道。
然而,姜神虚却摇头了。
只见她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甚至眼底深处,还有一丝绝望。
“至尊,也不见得能触及。”姜神虚叹息:“但,我等又有什么办法?不反抗,不努力,难道任由荒古时代的那场灾难再次重演吗?”
“那你……这次去幽冥海,岂不是送死?”李潇愕然,突然感觉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姜神虚了。
明知是送死,却还要前往,这是勇气吗?
不,这并非是勇气!
李潇和姜神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李潇能感觉到,姜神虚其实就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她勇敢吗?其实不然。
若是勇敢,又岂能把自己埋在兵冢内,借玄黄之力活出第二世,她不敢面对死亡。
这,便是不勇敢。
但是,姜神虚却还是要去幽冥海。
“其实,你也能做人皇。”李潇突然说道,他明白,驱使着姜神虚前往幽冥海的,不是勇气,而是身为人族的一种大义。
李潇和姜神虚都清楚,一旦海眼内,那男子出世,或者是灰色物质爆发,席卷八荒后,这个世界,将会生灵涂炭。
甚至,整个世界都会灭亡。
姜神虚身为人族,又是人族的至尊,岂能看着人族被灭绝?
然而,姜神虚却轻笑了一声,否认道:“我只是好奇,想要去海眼内看个究竟罢了。”
“嘴强的女人。”李潇撇嘴道。
这一刻,李潇也不再多说,双手结印,一道法印落在了废墟之上。
嗡!
……
刹那间,废墟上,一道门户显化,一股恢弘的气势弥漫而起。
“你进不去的。”李潇轻语,道:“我去把那字画拿出来。”
说罢,李潇一步踏出,进入了人皇庙之中。
没过多久,李潇便将那一幅字画拿了出来,交给了姜神虚。
“你可有想过,其实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在骗你。”姜神虚拿过字画,笑嘻嘻的看着李潇。
她,又恢复了那个妩媚的样子,眼中却是清澈。
“我信你。”李潇说道:“若有一天,我能解开身上的百般罪孽,成为至尊,也会去幽冥海海眼内,一探究竟。到时候,我希望能看到活着的你。”
“若有一天吗?”姜神虚美目流转一缕异彩,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十分柔美的笑容。
只见她盯着李潇,颔首,道:“若有一天,我也想尝尝这红尘的滋味,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呢。”
“……”李潇闻言,愣了一下,心里相当的无语。
他无法理解,姜神虚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小弟弟,祈祷吧,若是姐姐归来,就说明海眼内的一切都以解决。”姜神虚柔声道:“倘若……你再也见不到了,那就帮我立座衣冠冢,葬在兵冢内,那里是我的家。”
嗖!
……
说完这话,姜神虚突然转身,身影如谪仙一般,飘然而去。
只不过,在姜神虚转身的那一刹那见,李潇看到,有一滴晶莹的东西,从其眼角滑落。
“终究是一个女人,却非要担起这等责任,明明很怕死,却非要去……唉……”李潇长叹,心里惆怅不已。
李潇知道,或许,今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妩媚,却又空灵纯净的女子了。
“这世道,总有那么一些傻子,甘愿背负起一些东西,替世人着想。”李潇轻语:“人皇也好,至尊也罢,看着外表光鲜,但内心的苦处,又有几人能知。”
李潇长叹,惆怅,也有一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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