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这个词深深刺痛了莫小兜的心，他双眼赤红，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从顾流烟怀中挣脱出来，一步一步，朝着王浩妈妈的方向走去。
王浩见状，连忙往自己妈妈的怀中缩。
就连王浩妈妈都他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的身子狠狠一颤，，这怎可能？莫小兜只有三岁，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你刚才……说什么？”
野种！
这个词，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他。
他讨厌这个词，更讨厌别人将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
甚至说他妈妈的不是。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王浩妈妈尖叫出声，身子极力地向后缩。
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正像她走过来的，只是一个三岁小孩。
“兜兜，兜兜。”顾流烟伸手抱住莫小兜，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兜兜，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可以乱发脾气吗？”
“我们兜兜，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爸爸只是受伤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不是吗？兜兜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妈妈和爸爸都会爱着你。”
在莫小兜挣脱自己怀抱的那一瞬间，顾流烟脑海中瞬间想起了四个月之前，在林苑附近，莫小兜也是无缘无故将一个比他还要大的孩子给打了。
那个时候，她问什么，莫小兜都不肯说。
后来，在江御臣和唐离连番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个孩子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此时，顾流烟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莫小兜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能够做出的反应。
莫小兜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顾流烟的额头紧紧贴着他的，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只手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王浩妈妈，刚才您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作为母亲，言传身教，您就是这样教自己孩子的？”
王浩妈妈回过神来，心里还在后怕，抱着孩子的双手渐渐收紧了几分。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的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可不就是个野种？”
班主任也开始着急了，他怎么遇上这样不讲道理的家长？
顾流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王浩妈妈，伸手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王浩妈妈原本不以为意，但是在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所有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这……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顾流烟嗤笑，“不可能吗？王浩妈妈，你要是想自欺欺人，也可以。但是……你要真想知道真伪，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顾流烟垂眸，望向她怀中的王浩，“我家先生只不过是外出几年，我的孩子就要被你说成是野种？那王浩又算什么？”
班主任整张脸都是青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流烟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一个姑娘，说出的话句句扎心。
虽然他们经常听到传闻说莫小兜的父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但是这也不能成为被人骂“野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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