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戾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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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书醒来的时候,手揽着oga的腰,脸埋在oga的胸脯里,而白糖则成一个保护姿态抱着他的头,包着绷带的左臂搭在他的侧脸上,正浅浅地呼吸着。

双腿交叠。

蒋云书重新闭上眼,隔着纯棉的睡衣将唇印在白糖的心口上,贴着不动了。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赖床的念头,也没什么想干的,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依偎着就好。

可生物钟早已形成,他毫无睡意,只好轻轻挪开白糖的手臂,可一动,oga就有点醒了,眼睛都还没睁开,手就一下又一下拍着alpha的后背,迷迷糊糊地哄道:“唔书、乖没事嗯”

灼热的鼻息喷在头顶,蒋云书沉默地盯着白糖的睡颜,像是要把这模样刻在眼珠子上。等人再次睡熟后,他直起身,放平白糖的左臂,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南方1月末的冷风刮得蒋云书皮肤生疼,他站在18层楼高的阳台上,家居服外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羽绒衣。他身形挺拔,垂眼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一部手机贴近耳朵。

电话接通后,讲出口的内容却是比天气还要阴冷:“我要他进精神病院。”

白糖睡眼惺忪地被人喊醒,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下巴被捏着往下,嘴巴里就被塞进了湿软滚烫的舌头。

oga被堵了个结结实实,身体机能还没苏醒,霎时有些呼吸不畅,只能张着嘴一边呼吸一边任由alpha乱亲。

自从那天受伤后,alpha的行为就不再那么克制了,虽然不像其他腻歪的情侣一样嘴唇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但好歹终于是有了个alpha的样子,“热情”起来了,多了许多小动作: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oga的手腕;接吻时把手伸进衣服里揉oga的腰,oga越哼就揉得越发重,白皙肌肤上红一大片;养成了起床睡觉出门前一个亲亲的习惯。

但也仅限于此了。

白糖穿着雾霾蓝的外套,领子是满圈的绒绒白毛,一阵冷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毛蹭得他脸痒痒的。

蒋云书的外套口袋里藏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白糖勾着alpha的手指,打了个哈欠。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白糖微微垫高脚猝不及防地偷亲了一口alpha后,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咪连忙小跑进了学校,他护着自己的手臂,坐学校大巴回了宿舍。

舍友们都还没醒,他放轻声音去到阳台,吹着冷风坐在小板凳上翻开专业书。

考上帝都大学后,alpha在暑假就仔细和他分析过考研的利弊,一条一条列下去,白糖皱着眉咬着笔帽听得一愣一愣的。

总结:要考,最好能直接保研。

所以他的成绩必须得好,且要保持在专业的前5。

哦对了,受伤之后,alpha还看他看得非常紧。

蒋云书不许他再单独一人出门,无论有没有课,无论多短的距离。因此白糖只能随着alpha的时间,早上七点半到学校,下午没接到alpha的电话不准走出校门。

午休时间,蒋云书一改往常,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和白糖说上几句。

甚至一次放学,oga仅仅晚出来了几分钟,蒋云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连舍友都忍不住道:“你男朋友管你也管得太严了吧”

白糖笑了笑,“不是的。”

过去一个星期,手臂已经换了两次药。

alpha除了事情刚发生的那一天情绪有些明显失控和后续的一些“后遗症”外,第二天就敛下了所有的感情,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沉稳的模样,恢复了原有的繁忙。

但oga是非常敏感的,不知是不是白糖错觉,他总觉得alpha不仅更忙了,而且正瞒着他做一些事情。

在家里,接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连吃着饭都会去阳台,一谈就是半小时,等白糖吃完了才回来。

还有好几次打电话告诉白糖待会有事,让他在学校吃晚饭,八点多的时候再来接他。

晚上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怎么劝都非要做完计划再睡,比易感期前的那段时间有过之无不及。

枷锁只被打破了那一次。

甚至一天晚上,白糖迷迷糊糊醒来,眼缝里竟还有暖黄的光钻进来,键盘“哒哒哒”的声音逐渐清晰,他抬眼对上了墙上的钟表,凌晨3:17。

“蒋医生?”他撑起身子坐起来,刚睡醒还没想起受伤的左臂,顿时剧烈一痛,他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蒋云书的困意都被他吓没了,连忙探过身去检查,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蒋医生,”白糖蜷起来,头抵着alpha站在床边的膝盖,企图用撒娇让alpha回心转意,“你怎么还不睡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好晚了”

蒋云书给他掖好被子,“你先睡。”

白糖急了,他坐起身戳了下alpha眼底的青黑,“你还不睡?还不睡!你早上可是6:30就起床的!”

说完他又放缓了语气:“先睡吧好不好?或者明早你7点起床……多睡半小时也好啊……明明不用那么早的。”

但蒋云书只把他摁回去,用手盖着他的眼睛,“我很快就弄好了,没事的。”

白糖也问过alpha在做什么,但后者只说:“一些不好的事,快解决了,别担心。”

可是蒋云书不知道,最近他身上散发的戾气和阴沉连oga都感到有些怵。

只有两人单独相处,alpha眼里全是白糖时,浑身的气息才会放松一些。

这一个星期都是蒋云书给oga洗的头。

蒋云书挽起长裤坐在宽敞的浴室里,两张小沙发凳打横拼在一起放在他腿边,白糖轻车熟路地躺在沙发凳上,脖子枕着他的大腿,躺好后还仰头朝他弯眼睛。alpha捏了捏他的下巴,“躺好。”

温水打湿了黑发,oga那漂亮的五官全部显露出来,似乎是怕水溅进眼睛里,白糖闭紧了眼,睫毛轻颤,干净整洁的眉毛微微皱着。

蒋云书用指腹摸了下眉毛的周围,有些小刺毛长了出来,他问:“你有修眉毛的习惯?”

“嗯,”白糖说,“不是特地修出一个形状,就是把眉毛周围长出来的杂毛剃掉,太长的就剪掉。”

蒋云书用大拇指的指腹沾了些泡泡打圈揉着oga眉毛,“我以为你是天生毛发少。”

白糖含糊地“唔”了一声,“其实我毛发不算少的你看我头发就知道了。”

蒋云书脸色憔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你下边怎么?”

白糖猛地睁开眼,对上alpha的目光后又毅然决然地闭上了,他支支吾吾,耳朵升温:“嗯之前被带去做过永久激光,所以、所以不太长了”

oga也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我之前也看到过你在洗手间修眉毛!”

“嗯,不把杂毛修掉看起来太脏太乱。”蒋云书说。

“可是……”因为白糖闭着眼睛的缘故,所以错过了alpha的眉毛罕见地挑了下,“我修眉毛和刮胡子都是在洗澡前做的,你怎么看到的?”

oga又猛地闭上嘴,嘴巴抿出一个小弧度,脸颊飘红,自知傻到自报家门,他突然轻轻“嘶”了一声,再次转移话题:“蒋医生你轻点!”

蒋云书笑了一声,没打算把人放过,“你偷看我洗澡。”

白糖:“!”

白糖:“我没有!”oga专制得很,说不过就想举高手去捂alpha的嘴不让说。

眼前细长的手指乱晃,蒋云书微微探过头去,咬了下oga的食指。

白糖瞬间缩回了手,痒得蹭了好几下衣服。他心中叫苦不迭,之前蒋云书不主动他嫌人家木头,现在像喝醉酒那样放开了他又招架不住。

好在alpha似乎是良心发现,见躺在腿上的小oga耳朵尖红得快爆炸,便不再说了,专心致志地洗头,洗好后,拿来毛巾包住湿乎乎的脑袋,帮忙擦干。

白糖被弄得舒服,靠着身后硬邦邦的胸口有些昏昏欲睡,就是在这时,他听见alpha感叹一般轻声说:“小色鬼。”

白糖清醒了,要不是脑袋现在被禁锢在alpha手里,他必逃无疑。oga涨红了脸,一字一顿大喊道:“才!不!是!”

第二天下午5:30,白糖正在图书馆自习。

蒋云书又打电话来,说:“白糖,今晚有点事,晚上等我给你发消息再出来,好吗?”

白糖垂着眼,应了一声。

另一边。

秦终南听完蒋云书的叙述,又看了蒋劲生打江阮嘉和在校门口伤害白糖的视频后,说:“按照心理医生的专业角度来看,我感觉蒋劲生是有涉及到精神问题的,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且,怎么说呢,还有点间歇性暴发性精神障碍。”

他又反复看了几遍白糖那个视频,问:“你现在已经向公安部门称其有精神问题且对社会有危害性了是吧?”

蒋云书揉着太阳穴“嗯”了一声。

秦终南看他几秒,说道:“专科的精神病院是可以里应社会要求,对一些危害社会和家庭和谐的人进行强制治疗的,这两个视频、江阮嘉的伤情鉴定和他故意伤害学生的案底有很大用处,但如果你想更稳妥些,还可以从他的邻居和大儿子入手。”

蒋云书皱着眉点了点头,将这条写进备忘录里。

秦终南说:“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对,要不要心理放松一下?”

蒋云书一愣,半晌,笑了笑:“不了,白糖还在等我。”

白糖收到蒋云书的信息时还在图书馆,他回道:好!我现在收拾收拾出来!

帝都大学很大,等他收拾好又坐大巴到校门口时,已经过去15分钟了。

白糖大老远地就看到停在校门口的车,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手里抱着平板,急匆匆地小跑出去。

他摁下即将见到蒋云书的雀跃,正想敲车窗时,动作却一愣。

他看到车里的人好似睡着了,高高大大的alpha弯着腰屈着腿,额头抵着方向盘,眉毛皱起,极不舒服的样子。

隔着一层贴了遮光膜的车窗,他都能看到蒋云书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惫。

心疼地看了好一会,白糖举起的手才慢慢放下,转而靠着车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他划开平板,看起晚上打算给alpha做的宵夜补品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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