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庭沐雨阁,牧潇便把房门关上落了锁。
顾凌峫后脚跟进庭院,见沈子夜屋内的灯火已经熄灭,只好转个弯,在门前喊道:“慕盏潇,开门!”
牧潇把头埋在了被褥里,听到声音立马就捂住了耳朵。
过了好一会。
顾凌峫咬咬牙,拍着门又喊了一声:“开门!”
然而里边还是没有动静。
顾凌峫想不明白,明明他和枫影做了同样的事,为什么单单只对他发火?
许久,他才想到一种可能。
因为害羞,羞恼成怒…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有依据。
毕竟慕盏潇暗恋他这么多年,他在慕盏潇的心里一定是个高大英武的正人君子形象,而且慕盏潇还给他起了爱称叫做“男主”,而刚才他在马车里的行为就很不男主。
想到此,顾凌峫彻底冷静了下来。
眼下他需要的是慕盏潇全部的信任,断不能因为走错一步而毁了慕盏潇心中美好的幻想,他必须得想办法挽救才是。
据他近日观察,慕盏潇似乎对他的感情比对身体更加渴望。看来他需要改变一下策略,应该适当的对慕盏潇小意温柔一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牧潇没再听到外头的喊门声,心里反而有点不踏实了,毕竟他也不确定那情蛊是不是真的亲一亲就能稳住,今天是他的第一次实验。
于是他便下了床,把门开了条缝瞄上几眼。
左右扫视了一阵,没寻不到人影,他不免一阵心慌。
要是顾凌峫情蛊发作在王府内乱逛,撞老车夫或者老妈子……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牧潇猛地打开门,刚要抬脚,就见一条没骨头的白蛇软倒了下来,靠在了他的小腿上。
顾凌峫竟然坐在门前睡着了…
经这一跌,顾凌峫缓缓睁开眼,扶着腿想要起身,可刚爬起半个身子,又状似无力地摔了下去。
牧潇急忙蹲下:“顾哥,你怎么了?”
顾凌峫半眯着眼,只吐出了一个字,“热……”
牧潇见他满头大汗,登时就反应了过来,当即把人从地上扶起架到了床上,大声责备道:“你发作了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是你不给我开门。”顾凌峫苍白无力地辩解。
“我……”牧潇话卡在了嘴边,“算了,你先忍一忍,马上就好的。”话落,便探着身子缓缓低下了头,快靠近时才闭上眼睛。
可下一刻,他唇上传来的触感却是略微粗糙的,睁眼只见自己吻在了顾凌峫的手心上。
顾凌峫偏转过头,道:“不用了,你我男男授权不亲,之前我一时意乱情迷已经多次冒犯了你,你大可不必管我,反正我现在只是你的玩物而已。”
闻言,牧潇更加自责了,“顾哥,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犯病还凶你,对不起…”
见牧潇一脸真诚,顾凌峫不禁暗爽,论谋略果然还是他更胜一筹,也不枉他用内力催热半天。
顾凌峫抬起手,摸了摸牧潇的头,将人顺势搂在了怀里,语气无奈又宠溺:“笨蛋,哥哥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现在……我对你也是。”
“真的?你愿意接受我了?”牧潇大喜过望。
“嗯。”顾凌峫点了点头。
“顾哥,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兄弟了!”牧潇挣脱怀抱,信誓旦旦。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了之前受的屈辱,只要能苟住小命,别说是一条腰带,就算把全身衣物送给他玷污都没问题。
“顾哥,我马上就帮你。”牧潇吹灭了油封,利索地脱掉外衣,爬上榻跨坐在了顾凌峫腰上。
顾凌峫见势头不对,警觉道:“你下去,我不用你帮,其实我刚才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已经好多了!”
“闻下也能好?”牧潇狐疑着,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可我身上没有香味啊?”
顾凌峫垂下眼,原来那味道只有中毒的人才能闻到,这回他可以肯定,解药就在慕盏潇的体内。“不,你身上有。只是你自己闻不到而已,你到底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牧潇神情一滞,难道顾凌峫并不知道慕盏潇当时给他下的是“春缠”?
虽然这很不符合反派作恶之前要解说一段手法的设定,但他此时真的很想给慕盏潇点一个赞,顺便留个好评!
“顾哥,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给你下的是什么……那东西是我胡乱找来的,当时就想吓吓你,没想过会弄成今天这样。”牧潇故作委屈,尽量将慕盏潇做过的事洗白。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拿给我吃!”顾凌峫激动坐起身,将牧潇一把推到自己腿上对视着。
“我不是故意的……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要每天亲一亲,再闻闻就好,也不是什么难事。”牧潇说完,又满怀求生欲再补了一句:“顾哥,你刚才说过不怪我的。”
顾凌峫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刮子,然后再掐死慕盏潇。
但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还是很理智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顺便揽着牧潇的腰慢慢躺倒了下去,故作大方道:“没关系,有办法解决就好。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母妃,还有人对我这般好。”
“顾哥。”
“盏潇。”
二人深情对视了好一阵,牧潇才提议道:“顾哥,要不以后我们早中晚各亲一次,然后晚上你抱着我睡,这样就不会发作了,也省得以后我每天守着你。”
“好,都听你的。”顾凌峫想都没想就应下了,看来慕盏潇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情网,连最后一点芥蒂心都被瓦解了。
“那…亲一会再睡。”牧潇将脸凑近,主动覆上了双唇。
顾凌峫极为配合,纠缠过后,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君子人设,便道:“放心,我就抱着,不会乱摸,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牧潇当然放心,一个器大无用的总受还想反攻?
简直笑话。
翌日。
这一觉,牧潇睡得格外安心,睁眼看见顾凌峫还抱着自己,才真正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一动,顾凌峫便醒了,准确的说是压根没睡着,怀里的磨人精睡相实在太堪忧,那腿一晚上不知蹭了他命根子多少次,闹得他听到鸡叫声才眯了一会眼。
顾凌峫起身,提议道:“以后你背对着我睡,不许在我身上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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