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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1 / 1)

上升期女星路汀汀偷得几日闲,便跑回家乡跟友友会面,虽然另一个目的是来跟在夏城工作的男友卿卿我我。

她们今晚在一家会员制酒吧蹦迪。热恋中的人有多可怕,路汀汀竟然趁方幸珝接电话的几分钟也打给靳洋热聊。

方幸珝收了线,她匆匆忙忙吻别。

方幸珝冷眼觑她,她视若无睹,一把抱上来。

方幸珝感到胸膛软软,忍不住笑了出来。

路汀汀娇滴滴地说:“宝贝,明晚靳洋他们剧组杀青宴,你要不要来?里面有个靳洋的好兄弟,人美歌甜,一定是你的菜!”

大胸女孩再怎么清瘦,身上总是软软的,方幸珝在她手臂的软肉上捏啊捏,略有些惆怅地说:“不行啊,要陪小孩过生日。”

“哦豁!”路汀汀坐直,嗔道:“早几个月还说人家是弟中弟,年纪还小呢。现在把小羊养肥了,就要端上餐桌了哦?”

方幸珝但笑不语。

路汀汀哼哼转了话题:“说要变白还真变白了。你真是爱折腾。”

方幸珝挑眉:“胡说,我最不爱折腾了。”

路汀汀:“屁咧,你就是在折腾。”

方幸珝:“怎么?你静如处子?”

路汀汀不知被戳到哪个点,忽地笑起来:“哈哈哈!行吧。那就祝我们~把握当下,及时行乐!”

两个酒杯“铛”地一碰。

酒到酣时,她们加入群魔乱舞,扭到浑身大汗。她们跳累了,便拉拉扯扯摔回卡座,拒绝搭讪,拒绝所有社交,在喧闹中脑袋贴着脑袋,互相耳语,然后哈哈大笑。

夜再深一点,她们都有些醉了。路汀汀满脸酡红,软软地伏在方幸珝肩上。

察觉肩膀处湿润,方幸珝不禁摸摸她的脸,手上也湿了。

她拍拍好友的脑袋:“怎么了宝贝?”

路汀汀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有点、后悔了……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没敢跟你说,没敢跟任何人说。我在国外上学那会儿,有次他自己来看我……我把他灌醉,把他睡了……呜呜……我好后悔啊。”

不说名字,方幸珝也明白他是谁。也只能有他了。路汀汀的青春,只有他一个人。方幸珝也难得唏嘘,安慰地把路汀汀抱紧了。

“我很爱靳洋,可是、我现在……我都不敢跟他对视了,他的眼睛里太难过了。”

路汀汀哭得更厉害了,说话也混乱起来:“……我、我明明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一个捡回来的养子,他在集团步履维艰……他什么都能忍,他不想让爸妈失望,他不敢,他不能、他就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分明是他说我们没可能,现在我有了很好的男朋友,他在那伤心什么劲?呜呜呜……可是我好后悔啊,我不该招惹他。如果我没有招惹他就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可能忍几年就过去了……他那时都要跟人订婚了……现在我也要跑了,他还要在原地耽误多久?”

……

当晚,两人就近宿于方幸珝自己的房子。第二日她们睡到下午才起,坐在床上互看了看对方浮肿的脸,又笑倒回床。

路汀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肿成核桃,她对镜咆哮:“啊啊啊啊!今晚还要去跟靳洋见面呢!!!怎么办怎么办!方幸珝!快!V脸精华!按摩仪、美容仪通通拿来给我!!!”

方幸珝被吼起来,睡眼惺忪地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无不周到。平时都是她在使唤罗吉吉,天道好轮回,现在换路汀汀来使唤她了。

等把路大小姐光彩照人地送出门,夕阳已到尾声。

大部分家当都搬去那边了,方幸珝在自己家待着都无所事事,收拾好路汀汀留下的垃圾,她洗漱一番,准备离去。

开春了,她便不爱用温水洗脸了。凉丝丝的水花扑腾在脸上,皮肤接收到的清爽直达大脑。

她今晚好像有一个约会。她想起来。

她抽出洗面巾轻压着脸上的水珠,走出浴室去找手机。

语音通话记录表明,确有其事。女人视线抬起,飘到落地窗上,飘到外面,千万盏街灯在这一刻亮起。

她怔了怔,回过神,发现对话框那边的人恰巧发来新消息。

“我放学了。你想不想一起在外面吃晚饭?我请你吃好不好?就当谢谢你上次的广告费。”

不知怎的,路汀汀在她脑海中哭得很大声。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嚎着:“我好后悔啊……”

方幸珝闭了闭眼,冷静地回复道:“不了。我没有空。”

对面也似是一顿,而后才说:“没关系。那我就在图书馆自习,晚点我们电影院见?”

他把电影券截图发给她。

方幸珝说:“我的意思是,我今晚没空。”

她很冷淡。但这份冷淡里的收敛与躲避,有心人不会察觉不到。

“你答应我了。”片刻后,他这样说。

方幸珝眉头一紧:“没空就是没空。”

他像是从这句话的语气中确认了她临阵脱逃的恼羞成怒,竟分毫不让:“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方幸珝瞪着手机,决定不再回复这个胆敢张牙舞爪的小屁孩。

半个多小时后,她若无其事地回到尚远华庭。

岳琦吃过晚饭,正在大厅用巨大屏幕玩赛达尔。见方幸珝回来,他忙不迭“姐姐姐姐”地叫,一声甜过一声。生怕他的姐姐立马让他停止游戏,这可是他每周唯一可以放松的时间呢。

其实这个学期开始,方幸珝就没有强行安排他们上自习了。一方面是她自己工作方面的安排,时间更不固定了。另一方面,他们也基本上养成了自己的学习习惯,她觉得没必要再插手。但岳琦大概已经习惯被姐姐镇压了。

“我就今天玩一会儿,这不是刚一模了,我也、挺稳定的……嗯,其实也有一点练习要写,我晚点写行不行?9点、啊不,八点半开始自习,怎么样?”

方幸珝森森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跟姐姐一起学习,那就如你所愿。”

岳琦:“……哦。”

“对了,”方幸珝问:“岳辰呢?”

岳琦说:“谁知道。反正没跟我一起回来。”他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他好像明天生日啊!今晚说不定哪个女生约他出去了吧,一定是这样!”

方幸珝附和:“哦……十八岁嘛,出去玩一玩也没什么。”

岳琦:“……?”他明明是在告状来着,他姐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

岳琦践行诺言,八点半前结束了他的游戏之旅,乖乖去到小课堂就坐学习。现在他们已经无谓时间限制了,基本上是觉得啥时候学饱了,啥时候停下。

岳琦自觉地一直写试卷,方幸珝就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工作。没有人刻意看时间,是岳琦的生物钟提醒他,他感到疲倦袭来,打了个哈欠。

“姐,我困了。那我去洗澡睡觉了。”

“嗯,好。”

方幸珝也收拾东西回自己房间。她很快便听见岳琦脚步从房间出来浴室的声音,然后淋浴的水声哗哗响起。

屋子好像格外寂静。

她起身下楼,在餐桌边的柜子里翻到那款由她源源不断供货的蜂蜜威化饼。

再一次吃,还是那么齁甜,到底什么口味的人才能面不改色地吃了一袋又一袋?

黏在舌根和喉咙的糖分杀死了她的耐性。

四十分钟后,她驱车来到老城区的市中心星光广场。

这里可以说是夏城最早的商业步行街之一,主打大众和亲民,很受学生和年轻小情侣们的欢迎,时常拥挤不堪。方幸珝一直敬而远之。

位于步行街起点的电影院入口建在长长的阶梯上,其主体建筑是一个硕大的球体,一到夜里,就闪着五彩斑斓的光。

午夜已至,平日里人满为患的这道阶梯也只得与冷风相伴。正因如此,方幸珝一眼就看见了蹲在中央花圃边上那坨人影,与头顶星光闪闪的大球天差地别,像个蔫瓜。

她把车停在路牙边,拎着钥匙就下了车。

女人太过气势汹汹,甩门的瞬间就引起了那坨蔫瓜的注意。

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台阶,她的怒容在他的视线里越发清晰。

岳辰站了起来,定在原地没动,等着她的迫近。

比她先到的,是一大把钥匙,子弹般地冲向他的腹部。他躲不过,接得手疼,但忍着没出声,只咬着牙甩了甩。

这几下的功夫,肇事者便来到他跟前。她朝他摊开手,他沉默地把钥匙还给她。

“不进去看电影,也不回家,蹲在这给谁看。”

她的讥诮和冷漠令他难过,为对抗这种难过,他也硬邦邦道:“反正电影放完了我就会回去。”

方幸珝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也告诉过你,到此为止。小孩子不要妄想玩成年人的游戏。”她的手指从他的领口缓缓滑向腹部,最后在他刚刚被砸到的地方轻轻一戳。

他吃痛一颤。

方幸珝微微仰头,在他耳边低语:“除了这个,你的其他,我都不会接收。”

他抓住她收回的手,他们离得极近。

“那我也说过,就算这样,我也愿意。”执念使他的面容变得异乎寻常的妖冶,花瓣般的嘴唇也吐出了绝不纯良的话语:“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个,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你明明喜欢的。”

方幸珝长眸微眯:“你以为我不敢?”

岳辰直直地看着她:“那你来。”

她忽地笑了笑,眼尾扬起了锋利又婉约的小弯钩:“这也是你的手段,对吗?知道我关心你,所以就肆无忌惮了。其实不管我昨晚答不答应,你都会在这里,因为你赌我会来找你。”

心被刺破,他乍然惊痛,眼底通红。

方幸珝看在眼里,便知他刚才那番话是在逞强。果然还是这幅好欺负的傻样对她胃口。

“你讨人喜欢的地方,有时也真让人讨厌。”她大概是有些恶劣的,非想要彻底撕下小孩伪装的面具,就是见不得他对着自己装模作样。

下一秒她就见他嘴唇抿得发白,手也要把她甩开。

疯了,他赌气的模样怎么会这么可爱?

方幸珝抓着他领口把他扯回来,似有若无地叹气:“行,你赢了。”

岳辰好像气得声音都抖了:“赢什——”

视野顷刻间虚焦,要说出口的话也硬生生打住,他全然呆滞了。

他的嘴唇被风吹得有点凉了,但不妨碍它很软。方幸珝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高跟鞋足够高,只需稍一抬头就能亲到他,她轻而易举地占据主导地位。强吻的滋味美妙,用于惩罚他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再好不过,因为,他的惊慌和痴迷,都在取悦她。

“生日快乐,小垃圾。”

……

车子停在某个钓场背后的小山丘上,树影重重,人迹罕至,更深露重。

方幸珝发觉自己突如其来给他取的这个昵称还真是……名副其实。她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茫无头绪的亲吻。她的小垃圾埋头在她肋骨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吻得细碎,像只小鸭子,在密密地咀嚼食物。

刚才这家伙一路缄默,饶是方幸珝已经摆明车马,也动了恻隐之心,在按下手刹的时刻想开口再度跟他确认。

谁知他好像怕了她要反悔似的,一把子扑过来,笨拙地捧着她的脸又亲又啃。亏得她今天没有化妆,不然也得给他舔个干净。方幸珝被他蓬松的头发搔得直想笑,有一刻她真的轻声笑了出来。或许是她表现出的愉悦放松了他的神经,最初横冲直撞的动作缓和了下来,他的吻延伸到耳后和脖颈,变得深而绵长。

小孩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抓绒卫衣,清爽又软和。他微倾着身子,大大的帽子就总往他后脑勺盖。方幸珝双手抱住他脖子,帮他拦住那饶人好事的帽子,又喜爱地揉了揉他后颈。

他再度急促起来,还嫌方向盘和中控太过碍事,竟发力将她抱起,两个人不知用什么狼狈的姿态滚到了后排。

方幸珝笑得花枝乱颤,岳辰尴尬又赧然,咬牙道:“不许笑了!”

方幸珝哪里停得下来,更是笑倒不住往后缩。岳辰不让,一手抬高她后背,一手把她外套大衣扯了下来。她屈膝踢他,但也是做做样子,没用力气,踢到了,却被他抓着脚脖子把鞋也脱了。

她的内搭是一条米色的方领针织连衣长裙,刚才一阵闹腾之下,裙摆缩到了膝盖以上。岳辰也把外套脱了,身上的黑色长袖亦整洁不再。

他撑着手肘,在呼吸相闻的上方看她,不住低声喊她:“姐姐……”

他的领口因下垂而大开,里头紧实的肌肉一览无余。

“嗯……”方幸珝看得眼热,软声道:“快亲我。”

岳辰只觉脑内“轰”的一声,再没了理智,与她缠在一起。在她颈间来来回回亲得湿润,但都还不够。

他游走的双手在她衣服背面发现一片镂空,便本能地去探寻,很快摸到一个简单的卡扣。

方幸珝低笑,问他:“会开么?”

他不语,但下一刻便俯首含住了她方领之下的馥郁。

方幸珝微哼,他对牙齿的把控确实不如手指灵活。但这也让他的亲吻更加纯粹,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粗粝的热情、直白的渴求。

她将那汗津津的脑袋捧到眼前,红唇微启。不等她开口,他已难以自持地吻了上去,紧贴着她磨蹭,不得其法,越蹭越着急。

方幸珝捏着他下巴把他推开了点,嗔道:“什么破烂吻技。”

他目光潮湿,嘴唇鲜红。

被这样看着,方幸珝说不出多一句揶揄的话,只低喃:“要像这样……”

她用了点力道,含住他下唇吮了吮。他颤了颤,肢体绞她更紧,也学着她的方式,动情地给以反馈。这时,她灵巧的舌尖贴着他的舌根钻入了他的口腔深处,又湿又滑地缠着他。岳辰恍如周身过电,无法自抑地呜咽。

她如此狡猾,他从此陷落。

岳辰的衣服不知何时落了地,方幸珝的领口和裙摆也越来越近。某一时刻,她双目紧闭,无奈又欣慰地想:小垃圾只有年纪是小的。

不过,进程还算顺利,至少他没有迷路。

痛感给她带来了暂时的抽离,她抬手抚去他眉梢降落未落的汗滴。

“以前有过?”她问。

他眼皮颤了颤,撑起手臂,深深地看她:“有一次。”

方幸珝不明白,为何他眼中似有期待,便又问:“不是说,没有交女朋友吗?”

他不答了,眼睑垂低。

怎么好像还委屈了?

方幸珝估摸着小孩可能受过点情伤,于是搂着他脖子安慰道:“不问了。再亲一会儿。”

年轻人做事全凭一腔热情,徒有蛮力,弄得方幸珝有些哭笑不得。在她几番引导之下,他才有了些许领悟。

他尝到滋味,便开启了探索精神,学会举一反三。

周身的气息愈渐浓郁,闻了便如被烈酒浇头,叫人理智也被泼得七零八落。仰颈才能呼吸,张口就被喂食,饥肠辘辘的人,哪这么容易饱。

她在他肩背留下划痕,他滚烫的汗滴在她眼角。对了,就是这样,汗水,体温,她要这世上,有人在为她燃烧。

山间虫鸣远去,空中星月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草,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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