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顿了一顿,又道。
“玄慈方丈、汪剑通等杀我妻室、下属,原非本意。但就算存心如此,那也是宋辽之争,不足为奇,只是你设计陷害,却放你不过。”
慕容博道。
“依萧兄之见,两国相争,攻战杀伐,只求破敌制胜,克成大功,是不是还须讲究甚么仁义道德?”
萧远山道。
“兵不厌诈,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你说这些不相干的言语作甚?”
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
“萧兄,你道我慕容博是哪一国人?”
萧远山微微一凛,道。
“你姑苏慕容氏,当然是南朝汉人,难道还是甚么外国人?”
玄慈方丈学识渊博,原著中听得慕容博劝阻慕容复自杀,从他几句言语之中,便猜知了他的出身来历。而萧远山一介契丹武夫,不知往昔史事,便不明其中情由。
慕容博摇头道。
“萧兄这一下可猜错了。咱们慕容氏乃鲜卑族人,昔年大燕国威震河朔,打下了锦绣江山,只可惜敌人凶险狠毒,颠覆我邦。”
接着又道。
“我给我儿取名,用了一个‘复’字,那是何所含义?就是希望我儿时时刻刻不可忘了列祖列宗的遗训,须当兴复大燕,夺还江山。”
慕容博道。
“可惜我儿不在这,不然就能将大燕国的传国玉玺,取出来给萧老侠瞧瞧。”
若是周轩在这里,肯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黑玉雕成的方印来。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将印一翻,即可显出印文。那上面印文雕着“大燕皇帝之宝”六个大字。而且都是用篆文雕刻。
那玉玺雕琢精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是颇历年所,多经灾难,虽然不明真伪,却知大非寻常,更不是新制之物。
不单这印玺,连大燕皇帝世系谱表都在。
这东西被慕容复用一个油布包装着,材质是黄绢。
黄绢上以朱笔书写两种文字,右首的弯弯曲曲,众皆不识,想系鲜卑文字。左首则是汉字,最上端写着。
“太祖文明帝讳秾”,其下写道:“烈祖景昭帝讳隽”,其下写道:“幽帝讳”。
另起一行写道:“世祖武成帝讳垂”,其上写道:“烈宗惠愍帝讳宝”,其下写道:“开封公讳详”、“赵王讳麟”。绢上其后又写着“中宗昭武帝讳盛”、“昭文帝讳熙”
等等字样,皇帝的名讳,各有缺笔。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亡国后,以后的世系便都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年代久远,子孙繁衍。但见那世系表最后一人写的是“慕容复”,其上则是“慕容博”。
可惜慕容复已死,这东西就只能躺在周轩的储存空间里面吃灰了。
鸠摩智道。
“原来慕容先生乃大燕王孙,失敬,失敬!”
慕容博叹道。
“亡国遗民,得保首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历代祖宗遗训,均以兴复为嘱,慕容博无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终一无所成。萧兄,我鲜卑慕容氏意图光复故国,你道该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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