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宋凌心当先一步走过去,蹲身行了个优雅的礼:“妾身恭迎王……啊!”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冲出来的老虎吓了一跳,尖声叫嚷起来。
尖叫声把小黄吓了一跳,不满地冲她吼了一嗓子。葛若衣上前把小老虎抱起来,站到一边去。
“吵什么吵!”景韶走了出来,当先跳下马车,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人,转身伸手把车里的人扶下来。
慕含章穿了一身宝蓝色的棉袍,外面套一件广袖轻纱,头戴嵌蓝宝石鎏金冠,衬得整个人越发的高雅清贵。征战的历练,洗去了他身上原本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愁苦,整个人宛若含章宝刀出鞘,紧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王府里的下人看得呆了呆,妙兮悄声对芷兮道:“王妃真是越发的俊美了。”
“王妃,小的日夜都盼着您回来!”云竹窜过来激动不已。
慕含章看了宋凌心一眼,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景韶。
景韶同时也望过来,看出自家王妃不高兴了,以前也不觉得,如今看着这个妾就觉得心虚无比,不由得怒道:“谁准你出来的?”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了,如今看到她才想起来,之前下过命令,没有王爷同意不许她出西苑,如今站在这里是什么道理?
“王爷……”宋凌心原本存着成王已经忘了这件事的侥幸心,特意打扮了一番来迎接,却不料当下就被戳穿了。
景韶看着她就火大,正待发作,被身边的人拉住了手:“进去吧,外面风大。”慕含章捏了捏他的手心,站在王府门前训斥小妾,让人看见了像个什么样子?况且郝大刀还跟着呢!
景韶瞪了多福一眼,伸手搂住自家王妃的腰:“走吧。”
跟郝大刀交代两句,两人率先走了进去。对于王爷的家事,郝大刀自是不能说什么,云先生亲自带着他去休息。
多福皱起了一张包子脸,对站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宋凌心道:“宋王妃,您还是赶紧回西苑去吧,别让奴婢为难。”
王府中的一草一木皆没有什么变化,半年不在,有一种奇异的陌生又熟悉之感。
两人坐了一天马车,又在城门前折腾许久,甚是疲累。下人早已备好热水,两人一起洗了个澡,景韶凑到自家王妃身边亲亲摸摸,却被推到了一边,不死心的又蹭了过去。
“我累了,没力气。”慕含章挣了挣。
景韶轻轻啃咬着那白皙莹润的肩膀,含糊地说:“我不做到最后,放松,嗯?”
对于景韶的这种话,向来是不可信的,慕含章抿了抿唇却没有拆穿他,任由景韶把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摸到自己胸口。
“宋氏,你打算……嗯,怎么办?”慕含章仰头靠在景韶肩上,看着房梁上的彩色云图,在外面的日子虽然辛苦,烦心的事却很少,乍然回到这雕梁画栋的地方,竟有些不习惯了。
“吃醋了?”景韶闻言顿了顿,轻笑着咬住一只耳朵。
“你是王爷,三妻四妾自是应当,臣……啊!”被骤然挤进身体的手指激得叫了一声,慕含章咬住下唇,虽然有热水的浸润,但这般骤然捅入还是难免有些疼痛。
“不许你说这种话!”景韶有些不高兴,这样的话语让他觉得又回到了刚重生那时候,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君清为何还要这般说话?
慕含章蹙眉忍耐着那干涩的手指在身体里搅动,咬着唇不肯出声。
看着他这个样子,景韶不禁开始心疼,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刚才的话,才发现那只是吃醋的酸话罢了,忽而又高兴起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摸到了那熟悉的一点,一下一下地揉按起来。
慕含章抿着唇,逞强不肯出声,但随着景韶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破碎的低吟却还是溢了出来。
一手按着那一点,一手抚着已经抬头的小君清,景韶含住一只耳朵,轻喘着道:“今晚你若让为夫满意,明日我就休了她,嗯?”
“唔……”慕含章侧头拉出自己的耳朵,“王爷若是不满足,大可以去找你的妾妃……啊!”带着冰凉香膏的两根手指再次钻进了身体里,辗转碾磨。
“那可如何是好,本王现在除了你,看着谁都硬不起来。”景韶笑着把他微微向上托起。
“你,啊……”慕含章听他说着这般粗俗的话,泛着粉色的俊颜变得更红,正待再说什么,原本托着他的双手突然离开,身体便无法控制地向下坠去,那早就蓄势待发的硬物,就那样直直地钻进了身体里。
“痛……”慕含章靠在景韶肩上,小声呼痛,其实刚刚景韶已经做足了准备,倒也不是特别疼,这般轻哼,更像是在撒娇。
景韶听得这一声轻吟,闷哼了一声,捏住怀中人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君清,你学坏了。”
“嗯?”慕含章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太明白景韶话中的意思,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景韶勾唇,看着他这般迷糊的样子,心道君清终于学会在这种时候放松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肢,放心地动作起来。
过来送饭的芷兮止住了下人们的脚步,让他们放下饭食即刻退了出去,看看房门紧闭的内室,红着脸也退了出来。恰巧遇到过来送老虎的葛若衣,便笑着迎了上去:“姑娘,王爷与王妃正在里面歇息,先莫进去了。”
葛若衣看了一眼这个笑得和气,眼中却带着审视与敌意的大丫头,暗道一声无趣,把怀中的小黄向上抱了抱,轻笑着道:“姐姐莫要这般客气,我叫若衣,如今是王妃的侍女,以后还望姐姐多指教。”
芷兮听得此言,眼中的敌意立时消去不少,原本以为这是王爷在路上带回来的美人,却原来是王妃收的侍女。
屋里景韶可不知道丫环之间的小小争斗,满足地亲了亲怀中人泛红的眼角,抱着他跨出浴桶。
慕含章浑身酸软地趴在景韶肩头,原本就疲累的身体,如今连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饿了吧,我去叫他们摆饭。”景韶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不想吃了。”慕含章嘟哝着翻身向里面。
景韶穿上内衫,连着被子抱住人亲了一口:“多少吃点。”说完起身出了内室,不多时,芷兮端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放到了床边的小几上,低着头退出去。
景韶便美滋滋地把床上的人挖起来抱到怀里,捧着饭碗喂怀中人吃东西。
“明日上朝,若是有人说什么风凉话,莫要冲动。”慕含章吃了一口,伸手去拿勺子,却被景韶避开。
“嗯,明天上完朝我得去一趟睿王府,把淮南王的事赶紧告诉哥哥。”景韶自己吃了一口,又舀一勺喂过去。
“去之前,先到凤仪宫见一面母后,”慕含章摇了摇头不想再吃,“那我明日去一趟北威侯府。”远游归来自当先拜见父母,况且娘亲许久不曾有消息,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景韶就自己把剩下的吃了,含糊的应了一声。
次日,景韶穿上月白色的亲王朝服,再次站在了金殿之上。
宏正帝对于景韶这次风卷残云一般的灭了两个藩王,很是高兴,难得没有冷着脸,当着百官的面很是夸奖了一番。
“全托父皇的高瞻远瞩,儿臣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景韶低头谦逊道,并且将此次攻打的头功推给了自己偶然得到的大将郝大刀。
宏正帝对于他这般表现很是满意,觉得这个儿子出去征战一番反倒沉稳了不少,传郝大刀觐见,听说了他的先祖是前朝的郝大将军,当即封了他勇武将军。
朝中大臣也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四皇子景瑜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大皇子攻打南蛮到现在还未归还,景韶竟然已经平定了两藩,况且如今又带了一员猛将回朝!朝对面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景琛眸色平静地望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弟弟,看不出喜怒。
“皇上,成王大胜归来,可喜可贺,但赏要清,罚更要明!”一位官员突然出列道。
景韶站直身体,敛眸不语,不去接他的话。
那官员等了半天,也不见成王出声呵斥,朝堂上突然静了下来,使那人颇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至于罚什么,微臣以为,兵部侍郎想必更加清楚。”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兵部侍郎宋安,那是成王妾妃的亲生父亲,如今把他推出来指正成王?
景琛看了颤颤巍巍走出来的宋安一眼,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启禀皇上,成王正妃身为内宅家眷,竟私自跟随成王上战场,有违法制。”宋安满头冷汗道。
“没错,”永昌伯也站出来,朗声道,“成王妃为妻者竟不顾礼法,将国家大事视为儿戏,臣以为,此举应当严惩,否则成王开了头,以后将士在外都要带个家眷前去,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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