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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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院的服装设计是门选修课,期中考试形式为笔试,专门考课上讲过的内容。

一般选修课的笔试,题目要么出自课堂ppt,要么就是有专门的题库。

但张教授显然没有放水的意思,她出的题不仅来源于课件,甚至还出自她课上口头说过的话。

考试时长为一个半小时,试卷上的字儿和图印得密密麻麻,学生们都做得很急。

徐昭远这些天就蹲在寝室复习,他脑袋依然很空,但复习效率意外很高。

现在不出一个小时,他把题答完了,转头一看,旁边贺垣的位置还是空的。

这是出什么急事了?竟然连试都不考了。

徐昭远是教室里第一个起身交卷的,张教授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知道贺垣去干嘛了吗?”

他跟贺垣上课基本都挨一块儿坐,张教授大概是这么认住了他。

“我不知道。”徐昭远正急着想给贺垣打电话。

“老师,这考试能补吗?”陈泳宜也急忙交了卷,“贺垣应该是突然有很急的事情。”

“你觉得呢。”张教授朝她翻了个下三白。

陈泳宜抿了抿唇,徐昭远率先摸出手机,走了出去。

“学院有规定,考试请假必须在开考前,将有学院签字盖章的缓考申请交给监考老师。”张教授的声音平静,显不出情绪,“你们大三了,还不懂规矩吗。”

“不好意思。”陈泳宜不敢怒,咬了咬牙,包一提就急忙追了出去:“徐昭远!”

徐昭远正拨着贺垣电话,等半天都等不到人接。

再拨一次时,电话这回竟然改成通话中了。

“徐昭远!”陈泳宜跑着追上了他,“有人接吗?”

徐昭远摇头。

两人都脸色凝重,谁都没见过贺垣这样,只觉得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儿。

“他这门要挂了。”陈泳宜叹口气,“怎么偏偏撞上考服装设计啊,老妖婆太死板了,半点儿都不肯通融。”

“不知道。”徐昭远皱着眉,“他跑出去的时候,心里肯定做好挂科打算了。”

两人迅速下了教学楼,都觉得挺担心的,想着要不试着找找贺垣。

刚走上校道,就来了辆银色小汽车,朝他们一按喇叭。

驾驶座车窗摇下,竟然是骆问探出了头,先是看了徐昭远一眼,又问陈泳宜:“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陈泳宜看见他,眼前一亮,不由分说地同徐昭远一块儿钻上了车后座。

“干嘛,这不是我的车啊,我现在要开去还的。”骆问吓了一跳。

“你先往外开。”陈泳宜又一次将电话拨出去。

十五分钟后,在徐昭远的指路下,骆问把车开到了贺垣的出租屋附近。

“会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啊。”骆问听说情况以后,挠了挠头,“我们上这儿也未必能碰上他…”

“那不是贺垣吗。”徐昭远看着窗外忽然道。

两人一齐望去,确实是贺垣,看背影像是在很焦急地寻找什么。

骆问急忙轻按了下喇叭,但贺垣没看过来,反而从他们的视线里跑过了。

三人连忙下车,听见贺垣对着居民楼下的草丛喊:“安安!”

另外三人都愣了愣,朝贺垣跑过去。

“贺垣,安安怎么了?”徐昭远也被吓着了。

他在贺垣的出租屋里住的两天里,喂过小鹦鹉吃奶泡小米,还被叨过手来着,也算和安安鸟有感情。

贺垣匆忙中看了他一眼,整个眼神都是焦躁的,只说:“它离家出走了。”

“怎么走的啊。”徐昭远开始像他那样四下查看。

陈泳宜和骆问对视了一眼,说:“别着急,我们一起帮忙找。”

“我们有车,他平时都喜欢去哪儿?”骆问说。

“不用车,它应该就在附近。”贺垣匆忙说完,又跑了。

他这会儿已经急疯了,和萧桉分头找了一个小时,这带居民楼都快跑遍了,然而安安鸟像是彻底飞走了,哪儿都找不着。

“安安!”贺垣又喊了一声,重新回到他们住的楼下边。

“安安!”徐昭远也跟着喊。

“安…”骆问试着喊,但硬生生卡了壳,转过头,“贺垣就算了,怎么跟你一起那个也喊这么亲密啊。”

“不知道。”陈泳宜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是朝另一头喊道:“萧桉!”

“萧桉!”骆问大声喊:“萧桉!你在吗!…离家出走不该坐车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附近找啊…萧桉!”

老旧居民楼范围大得很,两人一块儿找过去。不出十分钟,离得远远的,他们在一片草丛背后看见了萧桉。

这实在太神奇了,人竟然真就在附近!

“快快快,先给贺垣打电话!”陈泳宜反应迅速,压低声音说,“我们先不要惊动他,他们肯定是吵架了。”

骆问很懂事地点了个头,将手机掏出来,狐疑地拨通电话:“不过他蹲那儿干嘛呢…”

与此同时,贺垣跟徐昭远为一队,继续在住的楼下找鸡。

“安安!”贺垣喉咙都有些儿干了,他怀疑再也找不到了——

“啾啾啾!”一串愉快的鸟叫声忽然从上空传来,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呼唤。

贺垣连忙顺着声音抬头,就在七楼一户人家的空调外机上,有个黄黄的小东西在动。

“爸爸,那个是不是啊!”徐昭远也看见了。

“…应该是。”贺垣特别激动,但又不敢再喊,他很怕安安鸟傻里傻气地往下飞。

这个高度太危险了。

“你在这儿看着。”贺垣对徐昭远说,认住了是哪一户,便抓紧跑进了楼道里。

他将手机摸出来,要给萧桉打电话,结果骆问先打来了。

贺垣顺手一滑,接通了。

“贺垣。”骆问将声音压得极低,但又难掩兴奋道:“我们找到他了!”

贺垣往楼上跑的脚步慢了慢:“你确定?不是别的野…”

“千真万确,一模一样,就是你的安安。”骆问语气里带着点儿调侃,“我们现在没惊动他,他还蹲在草里不知道干什么,你要不要马上过来?”

贺垣一皱眉,莫不成空调外机上的是别的鸟?

“群里有照片,你对比一下。”贺垣还是冲上了七楼,拍了那户人家的门。

“啊?”骆问莫名其妙的,贺垣已经把他电话给挂了。

他这边,陈泳宜正密切观察着萧桉的举动,拿气声问:“贺垣来了没?”

“不知道。”骆问皱了皱眉,带着深深的怀疑,点开了微信群聊…

萧桉正蹲在草丛里,拨开植物试图找鸟。徐昭远在这时给他打了电话,说安安找到了让他速回。

他面上即刻浮现出喜色,在陈泳宜猝不及防之时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往回跑——

“哎!”陈泳宜大喊一声,连忙拽过骆问胳膊:“他跑了!我们赶紧追啊!哎萧桉!”

萧桉行动飞快,转眼就跑出他们根本追不及的距离。

“不…不用追了。”骆问此刻面色僵硬,将手机递给陈泳宜看。

陈泳宜低头,看见屏幕里是一只可可爱爱的黄毛腮红鸡。

“这什么?”她眨了眨眼。

“这是安安。”骆问说。

陈泳宜:“……”

安安鸟离家出走事出意外,但万幸在于,它飞出来以后摔在了楼下人家的阳台上。

小东西胆子特别小,大概是惊慌失措地找地方躲了起来,如果不是走到空调外机上唱歌,贺垣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它。

徐昭远特别高兴,贺垣和萧桉将安安鸟捧在掌心里,轮番仔细查看,发现只磨掉了一小撮鸟毛,又一齐放松地笑了。

满屋都是愉悦,只有陈泳宜和骆问捧着茶,并肩坐在软垫上,用格外慈祥的目光看着小鹦鹉。

闹了半天,安安…原来是只鸟啊。

他们同时啜了一口茶。

贺垣失而复得,心情空前的好,留大家吃了顿午饭,这才客气送走了三个朋友。

出租屋里重归往日的安静,安安鸟站在矮茶几上,理着自己的毛。

它看上去像很高兴,边啼叫边抬起其中一只脚爪。

萧桉看了眼鸟,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走到旁边去说了几句。

“搬家的车来了。”萧桉走回来说。

贺垣正伸手逗着鸟,听见这句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快”。

随着他动作停下,安安鸟扑了两下翅,脑袋一歪,拿黑漆漆的小眼睛看着他。

挺舍不得的,但还是得分开了。

贺垣伸出拇指,很轻很温柔地扫了扫安安鸟的脑袋,不大自在道:“我会想你的。”

这种话别说对人说,贺垣过去一次都没说出口过。

安安鸟乖乖地叫了叫,然后就被萧桉带进了笼子里。

“要我帮你搬东西吗?”萧桉问他,“我让人把车开来了。”

“不用。”贺垣拒绝了,他东西不多,就两个大箱子。

安安鸟一进笼,就开始焦急地鸣叫,它扑着翅膀飞到笼边,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个人类。

当发现萧桉要将笼子提起,它变得愈加惊慌,因为除了住进来那天,它的笼子就从来没这么升空过。

搬家工人上来搬运家具物品,萧桉只提着鸟笼,定定地看了眼贺垣:“贺哥,那我走了。”

“嗯。”贺垣不动声色地应了声。

“你…空了过来玩儿。”萧桉说。

贺垣抬眼,萧桉随即一笑,订正道:“每周末?”

“可以。”贺垣说。

因为也不是再见不到面,萧桉也没挥手道别,就这么背过身去,提着鸟笼走了。

安安鸟一直在惊叫,贺垣一直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没动地看着工人们搬家具。

真就走了。

直到贺垣听不见安安鸟的叫声,他才终于按捺不住,没顾自己的两箱行李,快步往家门走。

刚一出门口左拐,他就在下一层的楼梯平台上看见了萧桉。

对方正看着他,像是知道他会出来似的。

安安鸟这会儿没叫了,在笼里乖乖地站着,远看就是一坨黄颜色的小球儿。

“怎么了?”萧桉问。

贺垣顿了顿,平静道:“我有点儿舍不得安安。”

萧桉微抬着头看着他,楼梯窗户外的光线薄薄地打进来一点儿,萧桉的身影半明半暗,面容也是。

“你怎么还没走?”贺垣问。

“我在想,”萧桉开了口,没有太多迟疑,“要不要让工人,把你的行李也搬下来。”

贺垣愣了愣,刚要说不用,萧桉抢在前头说了话。

“我觉得,安安也舍不得你。”萧桉这句话反倒说得有几分犹豫。

贺垣看了眼笼里的小黄鸟,它实在是特别可爱,让人移不开视线。

“要不你搬过来一块儿住吧。”萧桉抿了抿唇,最终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贺垣:(抬眼)哪个安安?

萧桉:…我这个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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