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景辞侧过脸,半晌,睫毛颤了颤,竭力镇定地道:“从、从我身上。”

“什么?”

“从我身上起来……”

赢骄轻笑,满意了,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景辞坐在赢骄的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脸颊却微微泛红,头顶上一根呆毛微微翘着。

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把奶茶捞过来握在手里,方才觉得好了一点。

兜里的手机叮地一声响了,景辞登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掏出来低头看。

是李宙的消息,说他已经到宿舍了,问景辞在哪里。

景辞松了口气,站起来对赢骄道:“我室友回来了,我先回去了。”

赢骄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在景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他:“明早一起吃饭。”

景辞脚步一顿,十分不情愿。

他搞不清楚哪里出了错,明明他想要离赢骄远一点,也这么做了,可现在怎么离初衷越来越远了?

“我……”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拒绝:“我起很早。”

“巧了,我天天早起。”赢骄含笑看着他,“自己一个人偷偷上进,却不许同学跟着,小同学,你这思想有点问题啊。”

景辞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冷酷地戳穿了他的谎言:“你上午不是经常逃课吗?”

原书中描述,赢骄的起床气非常大,谁也不敢叫他,只能让他继续睡。

赢骄的目光蓦然一顿,按理说,景辞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歪头看着景辞,一笑:“你果然对我很关注。”

景辞气得转身就走。

身后,赢骄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我还是觉得你变化很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想……”

景辞咬牙转过身:“我明天六点起来。”

赢骄轻笑,满意了:“好。”

心里对那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更加笃定了,他都撩到这个份上了,若还是原先的景辞,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了。

省实验一个班级大概有四十个人,宿舍由学校统一分配给班级。因为在宿舍发生过班级与班级的群殴,所以一个班级的宿舍哪怕住不满,也不会安排别班的人进来,以免再发生这样的矛盾。

七班很少有人住宿,住在三零一的就只有景辞和李宙。

“你去哪儿了?”景辞一进宿舍,李宙就问道:“不是说直接回宿舍么?”

“忘记带钥匙了,去别的宿舍坐了一下。”景辞简单地答了一句,怕李宙追问,连忙岔开话题:“你有见到我钥匙吗?”

李宙正在疑惑景辞什么时候有可以窜宿舍的朋友了,被这么一问,立刻把心里那点疑问抛到了脑后:“应该在抽屉里吧,你这几天不是没带钥匙么?”

景辞闻言,拉开抽屉,果然看到里面躺着一把白色的钥匙。

他松了口气,将钥匙揣进兜里,以免明早忘记。

“走啊,去水房洗漱。”李宙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塑料盆,催促景辞:“不然等会别的班回来了,水房又挤的不像话。”

省实验的宿舍并没有独立卫生间,每个楼层都设有一个水房,学生们洗漱都在这里。要是洗澡,则需要去学校的澡堂。

“好。”

两个人刚洗漱完,下了晚自习的大部队就回来了。

李宙得意洋洋地看着景辞:“你瞅瞅,现在去水房肯定抢不到位置。”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找到墙上的插头,给手机充上电,跟景辞吐槽:“妈的,宿管真特么的烦人,又给插座糊上了,这次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省实验不让带手机上学,查的非常严,宿舍的插座通通给糊上了,若是查到哪个寝室私自把插座捅开了,是要扣分的。

但这条规定对其他班级的学生有用,对七班这些少爷小姐们却不管用。

扣分就扣分,谁在意?

叫家长?更是无所谓。手机都是爸妈给买的,不带着难道还放在家?万一出门被绑架了什么的,没有手机岂不是等死?

因此学校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并不怎么管七班的宿舍。最多在他们太嚣张的时候,宿管老师再把插座糊上。

“你充不充?”李宙问景辞:“不充我就多充一会儿。”

景辞摇头:“你充吧,我手机还有电。”

他不打游戏,也不聊天,拿着手机就是看个时间,顺便在必要的时候联系下同学。

李宙乐了:“真好,那我一边充电一边打游戏。”

李宙沉浸在游戏中不可自拔,头都不抬,景辞则打开柜子,熟悉原身的东西。

十一点的时候,宿舍统一熄灯。

景辞躺在床上,盯着上面的弹簧床,好一会儿方才闭上了眼睛。

明天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人生。

景辞已经形成了生物钟,第二天不等播放起床音乐,便睁开了眼睛。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六点。

他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推开门出去洗漱。

回来之后,李宙才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看到景辞一身整洁的模样,悚然:“我操,你都收拾好了?真打算当好学生了?”

他本来想把被子揉成一团丢在床头,目光不经意地瞥到景辞叠的像是豆腐块的被子,忽然就有了羞耻心,笨手笨脚地开始叠被子。

“你收拾好了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早点去食堂不用排队。”

景辞应了一声,问李宙:“用我帮你带早餐吗?”

李宙跟景辞做了一年多同学,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忽然觉得景辞这样的变化还挺好。

他把饭卡递给景辞:“好啊,帮我带两个土豆饼、一个茶叶蛋,再加上一杯豆浆。”

“好。”

出了宿舍,景辞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三零三前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

景辞估计赢骄是还没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抬手又敲了敲。

一分钟后,赢骄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一身低气压地开了门。

“你……”见他这样,景辞窃喜,“还没起呢,那我先走了?”

“谁让你走了?”赢骄伸手将他拽进了宿舍,往床上一按:“老实坐着等我。”

他端着盆,僵尸一样晃去了水房。

正是起床的时候,水房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嘈杂不已。赢骄一进门,水房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个靠边的男生立刻拿着盆走了,给他让出了位置。

赢骄走过去,将自己的盆放到了水槽里。

他左右原本正聊天打闹的人,也变得老老实实,缩着肩膀,连漱口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洗漱过后,赢骄清醒了不少,简单收拾了一下,招呼景辞:“走了。”

景辞有些纠结的看着他的凌乱的床面,忍了又忍,好容易才按捺下冲过去整理一番的冲动。

赢骄将他的脸色尽收眼底,唇角微微挑了起来。

“去一食堂吃,好吧?”赢骄锁上门,转头询问景辞。

景辞点头:“好。”

他看着赢骄身上的黑色t恤:“你不穿校服?”

省实验规定,上学期间必须要穿校服。

赢骄低头看了一眼,挑眉:“我为什么不穿校服你不知道?昨天是谁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景辞没被他糊弄:“校服有两套。”

“另一套在家了。”赢骄解释了一句,搂着景辞的肩膀把他往前面带:“走了,没事。”

自己已经提醒过了,他不听,到时候受处罚的也不是自己。

景辞没再说,挣开赢骄的手,跟他一起出了宿舍楼。

省实验有两个食堂,一食堂是学校自己的,饭菜味道不错,价格也很便宜。至于被外包出去的二食堂,不但价格贵,还经常出现类似于橘子炒肉这种暗黑系的菜。因此,省实验的大多数学生,吃饭的时候都会选择一食堂。

一食堂的早餐非常丰富,炒饭、饼类、面食,应有尽有。

景辞他们这个点来,食堂人并不多,窗口前排队的人只有小猫三两只。

“我吃炒饭,”景辞抬头看向赢骄:“你呢?”

赢骄很久没这么早起来过了,这会儿不太有胃口,蹙眉在窗口前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致地道:“面吧。”

“嗯,那我们分开买。”

景辞先把李宙的饭打包好了,这才去买自己的饭。

他打了一份炒饭,外加两块豆腐乳。想了想,又重新排队买了一杯热豆浆。

回身找座位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赢骄。

他正倚在柱子上玩手机,哪怕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英俊的十分耀眼,在人群中非常醒目,从他身侧经过的女生都在偷偷瞄他。

景辞注意到,有人甚至故意在他前面走了两趟。

“吃这么少?”注意到景辞过来了,赢骄把手机收进兜里,扫了一眼他的餐盘:“能吃饱?”

景辞只打了一两炒饭,这点东西对于正长身体的男生来说,确实不多。

“我早上不怎么爱吃东西。”景辞坐下解释了一句,把那杯热豆浆推到赢骄面前:“给你的。”

赢骄讶然地看着他。

景辞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一板一眼地跟他解释:“昨晚你请我喝了奶茶,我知道豆浆比较便宜,我……”

“真贴心,”赢骄笑吟吟地看着他,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怎么知道我想要喝点汤?”

他买了两份藕粉,把其中一份推给景辞:“就着汤吃。”

景辞连忙推辞:“不用,我吃不完。”

“没让你吃完,”赢骄给他把勺子放进碗里:“喝点汤,吃不下粉就不用吃了。”

盛情难却,景辞实在是推不掉,只好谢过他,一口饭一口粉艰难地往下塞。

他是孤儿院长大的,从来都只有不够吃,没有剩饭的情况。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吃饭一定要吃干净的习惯。

赢骄看他吃的痛苦,伸手要把他的碗拽过来:“吃不完就别吃了。”

“不能浪费。”景辞挡住他的手,又夹了一筷子藕粉放进嘴里。

赢骄拿他没办法,见他一口口地认真吃饭,本来想要扔一半的粉也不知不觉地吃光了。

吃过早饭,两个人直奔教学楼而去。

景辞正盘算着早自习是继续总结大纲,还是刷题好,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你!对!就是你!给我站住!哪个班的?!为什么不穿校服?!”

教导主任举着大喇叭,疾步朝他们跑来,挡在赢骄身前,厉声质问道。

赢骄单手插兜,懒洋洋道:“高二七班,校服脏了。”

“一套脏了另一套呢?”教导主任不信。

“家里呢。”赢骄往旁边瞥了一眼,在景辞准备悄悄偷溜的时候,眼疾手快把他拽了回来:“这位同学可以帮我作证。”

景辞被赢骄和教导主任两双眼睛盯着,骑虎难下。再加上赢骄的校服确实是沾了血,没法穿,便点头道:“嗯,是这样。”

教导主任冷笑一声,对赢骄道:“看不出来啊,你人缘还挺好,这种时候还有傻子上杆子给你作证。”

他转向景辞,大喇叭高高举起,怒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好啊,你既然你这么讲义气,也陪他在这里站着吧,看我待会倒出空来怎么收拾你们!”

傻子景辞:“……”

作者有话要说:#被男朋友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景辞:泻药,想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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