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它们凋零的叶子。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资料室背后,工作起来很方便。一张铁**和两只柜子,家具样式简单舒适。
阿诺德不喜**我的新家。他拍拍**嫌太**,拉起窗帘嫌透光,关**嫌弃隔音效果差。我很奇怪这些要求有什么用,他**了**下巴,意味深长:“做的时候动静太大了,外面看得见。”
我面无表情的把他扔出去:“维斯科医生,你想得太多了。”
阿诺德的办公地点主要不在普林顿庄园,而是集中在代号Z等几所情报局的内部医疗机构,只是每星期回来汇报工作。汇报完后就无所事事的晃到我办公室,蹭上一整天。
如果说当初安得蒙是**着和我谈恋**试试的心态,那么我和阿诺德现在的关系也是谈恋**试试。我想借此把安得蒙忘掉,而阿诺德单纯是闲得发慌。
我们周末去看电影,吃法国菜。路过公园时,一大群白**的鸽子呼啦啦的飞起来,悠然落下一地羽**。阿诺德向我挥挥手让我原地等他,忽然消失在公园外街道上的人流中。我无所事事的呆站了一个小时数鸽子,忽然鸽子又呼啦啦飞起来。在翅膀和白**羽**的**错间我看见阿诺德回来了,单手**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红黄蓝三只氢气球,笑眯眯的。
气球笔直的悬浮在空气里,颜**很**。
他把手里的线递给我,有点不好意思:“等久了?现在特殊时期,这种东西不好找。我突然想起认识的百货商店老板就在这附近……猜你可能会喜**。”
我知道阿诺德想银**怀表就放在上衣口袋里,只要他把表给我,就能结束这一段感情。我们彼此都不认真,但是彼此都把游戏进行了下去。
当我再见到安得蒙时,我和阿诺德看上去还真有一点正在恋**的味道。
安得蒙的办公地点是隐藏在普林顿庄园后部,我去过好几次。那是一栋安静的两层的红砖小楼,内部称为“红楼”。拱形门廊,白**台阶两旁有漆成深绿**的铁扶手。因为历史悠久,墙砖有些斑驳。他通常在一楼办公,二楼是会客室和私人餐厅。
那天我正好有份资料要**给安妮。安得蒙不在的时候,红楼显得空空荡荡的,冬天的阳光落在走廊里都有一种寂寥的味道。我正好遇见阿诺德从里面出来。他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愉快的向我挥了挥手里的文件袋:“艾伦,过来,有事情跟你说。”
刚刚下完小雪,我穿着高领的厚**衣,中长的立领外衣,围了厚围巾,裹得像一只熊。我走过去问他什么事。
他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在我唇上**了一下。
很轻,非常快,像是长**前的调情。
然后我听见轻微的咳嗽声。
我们站在办公楼进门的走廊上,转过身,就能看见安得蒙。他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脚边放着一只褐**旅行皮箱,身旁跟着一位金发碧眼的**。
我第一次看见安得蒙穿军装。
深蓝**的卡其布制服,暗黄**铜扣,军用大檐帽,帽檐投下的**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穿着黑**军靴,整个人消瘦挺拔。很久没见,脸**有些苍白,深绿**的眼睛似乎更加凹陷下去,显得深邃,而脸上线条比以往多了一分坚毅。冬日明媚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光晕。
仿佛刚从地狱里回来,神情淡漠,全身都带着冰冷的温度。
一瞬间我有点手足无措。
阿诺德向他打招呼:“**迎回来,BOSS。”
来普林顿庄园后一直没有见到他,我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远途外出办事,刚刚回来。在他回来的第二天,隔离审查的消息才在普林顿庄园公开,传得沸沸扬扬。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只是阿诺德告诉我:安得蒙能活着,健全的回来,已经宣告了他是这场权利斗争中的胜利者。很久后我问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安得蒙隔离审查的事情,他笑起来:“要是当时你知道他在接受审查,我还有追你的机会吗?”
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他上下打量我,弯起碧绿**的眼睛,轻声说:“你们继续。”
然后他转过头,揽过旁边**,慢慢低头**了上去。
我才注意到那个金发的**。**很**,浅蓝**的眼睛,穿着驼**大衣和高跟鞋,口红涂成艳红**。**看人时蓝眼睛里带着猫一样的冷漠和倨傲。某种程度上,**和安得蒙很像。
安得蒙**得很专注,眼睛闭了起来,一只手托住**的腰。**波浪一般的金发在稀薄的阳光下很刺眼。
过了半天我才感觉到阿诺德在拉我手臂:“小艾伦,我们走了。”
我们走出白楼,经过他身边时,安得蒙放开怀里的**,直起身。
他的声音里充满失望:“艾伦,我没有想到你会接受C的邀请。你让我深深的感到了失望。”
我努力控制自己声音平静:“C爵士说他信任我。我希望你也能发现我值得信任。”
“信任?”安得蒙嘲笑:“我为信任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值得吗?我后悔了。”
他托起身边**的手向我介绍:“这是琳娜,我的未婚**。”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也下滑了,点击也下滑了,请告诉我灯泡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不闪亮了嘛%_%
PS:强调下,此文HE,必然HE,绝对HE,广义上的HE——在下尚未有写BE文的前科,敬请放心。
19、第十九章...
拉斐尔对“迷”的热衷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一号办公室的资料即使在普林顿庄园内部也出于保密状态,他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试制了一台发报机。我拆开看,发现里面的接线方式竟然和林顿给我的图纸几乎一模一样。他曾很认真的告诉我:“艾伦,我想见一眼‘迷’的制造者,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想出这种加密方式,我很想见一面,只用见一面!”
我提醒他:“‘迷’的制作者是德国人。如果战争结束后他还活着,你可以去柏林见他。”
他很惊讶:“艾伦,你是破译者,你难道不想知道它幕后**控的人是谁吗?”
和安得蒙一起面对“迷”的无数个**晚,我也思考这个密码系统的开发者是谁。我们就像在黑暗中捉迷藏的人,我要找到密匙,他要把密匙藏起来。我和他的思想在这台小小的加密机中无数次碰撞,我开始逐渐熟悉他的思考方式。
我知道在遥远的土地上,有一个比我们更加睿智的头脑,在**纵着战争中的情报传递系统。可是我无法想象他的脸。他是否像安得蒙一样冷静优雅,还是长着一张普通人的脸,混迹在柏林街头茫茫人海之中。
我给安得蒙递**了一份职位调动申请书。
金发的**开始经常出入普林顿庄园。
**总是上午的时候坐一辆深绿**军用吉普车来,警卫放行。我去红楼送申请书时,安得蒙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正好看见他分开腿仰靠在椅子上。**骑坐在他腰上,低头**他。安得蒙看见我站在外面,他淡漠的瞟了我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伸手把琳娜勾得更近一些,继续接**。
那种冷淡的眼神让我想起去年秋天那个大雨的**晚。
他在酒吧里把我找出来,打翻所有正在斗殴的人,然后给了肚子我一拳。
他对被我救下来的**招待说:“他是**,你最好和他分手。”
那时他的眼神也是这么冷淡。区别在于那时他用这种眼神看躲在我背后的**孩,而现在是在看我。
阿诺德显得很无所谓。拉斐尔不在,他坐在我办公桌上拿眼镜布擦镜片,眯起眼睛,问我:“安得蒙要结婚了,你一直想忘掉他,这有什么不好?”
我听见自己重复:“是啊,这有什么不好。”
“况且未婚**是塞尔曼将军的**儿琳娜。”阿诺德补充说。
“塞尔曼将军的……**儿……?”
他笑起来:“小艾伦,所以说你还太不成熟。情报总局的隔离审查,三个月,安得蒙可以无声无息的**在里面。你说,不付出点代价,他怎么毫发无损的回来的?”
我呆住:“他怎么回来的?”
阿诺德愉快的摇摇头:“他把自己卖了。他让塞尔曼将军唯一的**儿**上了自己。他和那个**或许已经发生了关系。加西亚先生将来就是塞尔曼将军的**婿——你猜,将军救不救他?我听说琳娜像一只野猫,安得蒙竟然把**驯服了。”
我不知道英国一共有多少位将军,各自在权利斗争体系中扮演什么角**。阿诺德是布莱德雷老将军的孙子,塞尔曼将军似乎是另一位当权人物。安得蒙娶他**儿,意味着在权力斗争中站在他这一个阵营。他用联姻换来了一把保护伞。
“这步棋下得非常高明。”阿诺德拍手称赞:“我都差点以为他不行了——结果他把自己当做棋子走了出去。”
我问他:“你的爷爷不也是将军吗?为什么你现在还在为安得蒙办事?”
他无所谓的撇嘴:“小艾伦,你怎么不反过来看?这不是说明我能力不够混得差,是因为加西亚先生在情报局的地位很高……军情六处现任BOSS,你觉得呢?”他想了想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在赞扬他,艾伦你忘掉吧。”
然后他走过来,低头**了**我的脸。
放开我时,阿诺德向我身后点了点头,我看见安得蒙带着琳娜从门外走过。
安得蒙还是穿着军装。我喜**看他穿军装的样子,会显得挺拔俊秀,**修长。琳娜把金**长发都盘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子。**挽着安得蒙的手,几乎偎依在他身上,淡蓝**的眼睛像波斯猫一般满足的眯起。琳娜没有注意到我们,安得蒙却向我这边看过来,说:“艾伦,第七办公室本月分析报告不合格。”
阿诺德笑嘻嘻的揽住我的腰:“小艾伦,你要把咖啡杯捏碎了。”
我转身把他推在墙上,拽住领口:“上次是红楼,然后是这次——下次不要在他面前**我!想害**我啊……”
他刚喝了我泡的咖啡,笑得呛咳了:“对,我是故意的。”
阿诺德正**问我:“虽然我很不情愿——小艾伦,你要我去跟他谈一谈吗?阐明我们现在的关系?”
我当然不能让他去找安得蒙谈。阿诺德的确有背景,可是安得蒙是他的上司。况且他已经用实际行动阐明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而同时安得蒙和琳娜的要订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普林顿庄园。我开始在很多地方看见琳娜。**穿着高跟鞋到处走,与普林顿庄园的科学家自由谈话。有时候安得蒙陪着**,有时候**自己走。
拉斐尔惯常性坐在窗台上喝咖啡的时候端着马克杯评价:“加西亚先生送琳娜**回家,真幸福。我第一次看到温柔的加西亚先生,太可怕了。”
安得蒙有了未婚**当时是件好事,可是有了未婚**再来找我麻烦就不好了。
我去了红楼,安妮说他在二楼餐厅休息。我顺着旋转的楼梯上去,正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尽头喝咖啡。空气里充满清咖啡的香味。
“我记得分析报告已经**给你了。”
我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不想走近。
安得蒙逆光坐着,手撑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是的,可是我不满意你的报告,艾伦。”他轻声说:“既然你接受了普林顿庄园的邀请,就请把报告做得严谨一些。”
“我以为我已经够严谨了。”我冷笑:“比某位让情人随意进出军情六部译电部的人好。”
“琳娜是组织内部的人,**有权利进入这里。而且**不是我的情人,是未婚**。”安得蒙平静的说:“艾伦,你过来。”
我走过去。走到很近时我才发现他绷着脸,脸**很难看。
他指指自己膝盖,嘲讽道:“想不重新做报告,就坐上来。”
我挑眉:“只有将军**儿还不够是吗?”
他忽然站起来,一拳打在我小腹上。我踉跄的两步弯下腰,感觉他扶住我的背,手往膝弯处一勾,等他坐下去的时候,我就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
安得蒙那一拳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我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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