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穿越10(1 / 1)

風清揚可不知道陳不疑的腹誹,他之前就對陳不疑產生了興趣,當然,也不僅僅是陳不疑,還有他修煉的混元功。因此,常常上思過崖,隱在暗中窺視。寧清致的內功修為卻是比風清揚強出不少,因此,每每若是見到寧清致上來,風清揚就會遠遠地避開,甚至直接離開。這次他等著寧清致下了山,本想也跟著離開,卻見陳不疑練起了劍法,心中頓時一動,便在一邊凝神觀看。

一開始陳不疑的劍法隻能說是中規中矩,但是,很快給了風清揚一個驚喜,很顯然,陳不疑不是什麽拘泥於劍法套路的人,如同他的掌法一樣,他的劍法同樣不落窠臼,靈性天成,最普通的入門劍法,在他手裏隨意拆分組合,竟是不知道化出了多少招式來,頓時叫風清揚眼前一亮。他是劍道上的奇才,得了獨孤九劍之後,又與江湖上諸多高手切磋比試,在劍法上見識越高,卻也越發覺,可堪造就的人是多麽稀少。甭管劍宗多少人號稱在劍法上天賦不凡,在他看來,其實也就是那樣,永遠脫不出前人的窠臼。甚至風清揚自己,心中也有諸多迷惑,覺得自己學了獨孤九劍,日後會不會是又一個獨孤求敗,而不是風清揚。

陳不疑比較幸運的是,他第一個接觸到的劍法就不是那種中規中矩的劍法,而是走了詭道的三分劍術,加上袁士霄所創百花錯拳的影響,他一開始就不覺得劍招應該是一成不變的,這跟諸多將祖師爺傳下來的劍法奉為圭臬的人大不相同,對於風清揚來說,陳不疑卻是一個極為靈性的人,心中不由再次歎息,為何陳不疑不是劍宗的弟子。

風清揚沒有跟陳不疑多說什麽,隻是道:“你是氣宗弟子,真是可惜了!”

陳不疑卻是說道:“風師叔此言,師侄卻是不敢苟同,師侄以為,練氣才是根本,師叔雖說劍法超群,若是沒有內力,不知道師叔所懷的絕世劍法,又有何益呢?”

“牙尖嘴利!”風清揚哂笑一聲,也不跟陳不疑爭辯,直接飄然離去。

陳不疑看著風清揚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這才輕輕吐出一口長氣,他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引起了這位的注意,自己可算不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清揚總不見得抽風,覺著自己什麽天縱奇才,要自己傳承那什麽獨孤九劍吧!

陳不疑很快將風清揚來過的事情拋之腦後,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個劍宗的師叔,跑過來跟一個氣宗的年輕弟子搭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陳不疑並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導致自己在氣宗的處境出現問題,反正也沒跟風清揚說幾句話,就當沒見過好了。不過,陳不疑還是生出了一些警惕心,風清揚能上思過崖,那麽,劍宗氣宗其他人呢?他對自個的底子心知肚明,用三分劍術的理念練出來的劍法,對於氣宗來說,簡直跟異端無異,到時候傳出去,樂子可就大了。至於風清揚,這人看著心高氣傲,應該不會出去亂說的吧!陳不疑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不能自個組合了,陳不疑練習劍法的時候,也隻能照本宣科了。華山的入門劍法,雖說是先輩千錘百煉而來,但是,在這些招式上費多少心力的人真心不多,這些劍法裏頭,大概用得最多的就是一招蒼鬆迎客,這也是江湖上切磋的規矩所在,第一招用這個,表示禮讓之意,而大多數時候,華山弟子行走江湖,用的還是那幾套比較高級的劍法,如玉女十九劍,狂風劍法,養吾劍法,希夷劍法什麽的。陳不疑如今百無聊賴,混元功不可能每天從早修煉到晚,哪怕陳不疑體內的經脈比較寬闊堅韌,也是撐不住這樣修煉的,他到了華山,又沒學過別的什麽武功,隻好跟入門劍法死磕了。

春去秋來,山下或許還有些綠意,思過崖上已經是一派蕭瑟風光,陳不疑修煉了幾遍混元掌之後,照舊折了一根樹枝,練起了劍法,一陣山風吹過,樹上殘留的黃葉撲簌簌落下,陳不疑福至心靈,一招無邊落木使出,招式中竟是帶上了秋風蕭瑟之意,一招使出,陳不疑自己也是一怔,繼而恍然,隻怕無邊落木這一招便是華山祖師看到秋日落葉紛紛所感,取的便是秋日的肅殺寂寥之意,就像是華山劍法,取的便是華山本身的“奇”、“險”二字一樣。

領悟了這一點之後,陳不疑也顧不上修煉混元功了,隻是重複練習著那一招無邊落木,一開始刻意使出,卻是半點之前的意境也沒了,後來,陳不疑陷入了一種近乎空明的境界中,那一招無邊落木開始變得似是而非,隨著他一招使出,周圍一下子變得秋意深濃起來,似有嚴霜下降,一股子寂寥肅殺的意味撲麵而來,叫人從心底都生出無邊的寒意,整個人都要變得僵硬起來。

陳不疑自己也沉浸到了意境之中,整個人看起來顯得蕭索無比,不似少年,竟像是一個久經風霜的中年人一般。他沉浸其中,不飲不食,不眠不休,若是無人提醒,隻怕整個人都要因此元氣大傷。

一直與陳不疑綁定的係統在感知到陳不疑的身體健康數據快速下降之後,立刻直接針對陳不疑的靈魂發出了警告信息:“警告,警告,宿體生命體征下降到臨界值,請盡快修複!”

陳不疑眼中瞬間清明起來,一下子感覺到自己腹中空空,無論是氣血還是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頓時生出了後怕之意。他練劍的地方在山洞洞口附近的一處平台,距離山洞還有近二十步的距離,這會兒轉頭一看,山洞洞口放著裝了食物的竹籃,大概是送飯的仆役見陳不疑正在練劍,也沒當回事,直接將竹籃放在洞口,便下山了。因為天氣寒冷起來,山路上都已經結了霜,思過崖這座山峰本身就很是險要,仆役也隻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若是不慎,摔下去也是可能的,因此,下霜之後,陳不疑便叫仆役不必天天上山了,每次送兩三天的食物上來,隔天上來一次便可以了,結果,就讓陳不疑在這邊練了兩三天的無邊落木,卻沒人發現什麽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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