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家知识分子,拖家带口,女人么,算了,不和她们计较,可是那些男人么,当然不用客气。
四个人一个劳动小组,平田的时候,一个小组的劳动指标是一天8亩地,这个指标对付傅学华来说,那没有问题。
可是,对于一个四人小组,那就有点超标了。
早上6点起来干活,干到晚上6点,体力好,手脚快的一个小组,当然可以完成任务,可是,手脚慢,体力差的小组,那肯定要打夜工才行。
再说,农场的官老爷和资本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劳动,已经习惯了,每天的指标,基本能完成。
可是,多了一个拖后腿的,那怎么可能还完成吗?
四个人,一天8亩田,平摊下来,一个人一天2亩田,差不多已经是劳动的极限了,可是,现在有人偷懒的话,那就多出来2亩田,呵呵,要是三个人平分的话,就要累死人了。
关键,是心里不爽。
因为有人在偷懒。
第一天,有的小组没有完成指标,结果,口粮食了,知识分子硬气,扣粮食,谁怕你啊,有本事把我饿死。
可是,第二天,还是没有完成指标,进度越拉越大,知识分子不在乎,可是其他小组成员在乎。
麻的,你想死,那边有石头,直接撞死好了,何必连累我们?
有人忍不住骂人了,特别是官老爷,脾气不好,面对农场的干事,或者当地的老乡,还能克制一点,可是这些知识分子,以前,都是他们的养的狗,让他们咬谁就咬谁,现在装什么清高。
官老爷的嘴巴,也不是吃素,要是比文化水平,很多人,不比知识分子差不多人,骂起人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
特别是压抑的那么长时间,那个脾气爆发起来,先是文斗,文斗过后,那就是武斗,经过一年多的锻炼,昔日的官老爷,武力也是杠杠,把知识分子打的抱头鼠窜。
李国义激动的说道:“场长,打起来了,怎么办?”
“让他们打好了,我们看热闹。”傅学华端个茶杯,悠闲的看着远处的武斗,知识分子打架,太秀气,结果被打的鬼叫呢?
看热闹的很多,可是闹架的没有几个。
打累了,可能是没气力打,所以就休息了。
李国义担心的说道:“场长,要不要回避一下,刚才那个被打的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可能是告状。”
“没用的怂样,告状么,你怕什么呢?给我严肃点,不要忘记的你的立场。”傅学华不满意教训的说道。
“场长,他们打人,欺负人,这是不公平待遇,你们作为公家干部,要为我们支持公道,要不然,我们写信举报你们?”刚才被打的好像是一个叫做范新维的人。
李国义看了傅学华,没有说话。
“为什么打架?”傅学华笑呵呵的说道。
“他们欺负人,说我干活偷懒?”范新维气愤的说道:“人有多大力,就干多大活,我就是这个劳动力?”
“哦,他们是谁啊?”傅学华笑着问道。
“以前的贪官污吏,背负着人们的血债,居然还敢打人,应该严肃处理他们?”范新维记恨的说道。
“严肃处理?”傅学华顺着说道:“把他们枪毙了?”
“枪毙?”范新维吓一跳,打个架,至于枪毙呢?
可是,不枪毙,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气狠狠的说道:“应该让他们加强劳动,劳动量加倍,当年他们,剥削了劳动人民多少民脂民膏,现在,到了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傅学华同意的说道:“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我要和他们分开,我们知识分子,单独组织成一个小组,我们不和资本家和贪官污吏一起劳动,那是对我们的侮辱。”范新维不甘心的说道。
“可以,不过要等到这次劳动结束之后。”傅学华同意的说道:“再说,现在的你们,没有经验,不会干活啊?”
“那不行,我们都是身价清白的知识分子,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范新维激动的说道。
“身价清白?”傅学华差异的问道:“范新维,你的爷爷好像是高官吧,你的父亲也是资本家,你的清白在哪里呢?”
“我早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我是自己养活自己。”范新维狡辩的说道。
“你是从多大开始养活自己的呢?一岁还是两岁呢?”傅学华挤兑的说道。
“我,我,我,大学的时候,我就自己养活自己了,我自己勤工俭学,我自己赚取稿费。”范新维死撑的说道。
“哦,这么说的话,那你大学之前,还是依靠你家庭剥削的劳动人民的财富,来滋养你富裕奢侈的生活?”傅学华不急不慌的质问道。
“你胡说,我小时候的生活过得很贫困。”范新维胡扯的说道。
贫困?
贫困的话,能读大学吗?
难道大学都免费的吗?
你把别人当傻子啊?
一力降十会,不和他多啰嗦,你不干活,我就扣你小组的粮食,我不和你计较,反正有人和你计较。
果然,一会的功夫,几个昔日官老爷回神了,麻的,范新维跑了,他的活谁敢,想跑,那也要把活干完。
几个官老爷过来了,打量一下李国义的神情,马上明白李国义的态度,二话不说,不顾范新维的鬼叫和挣扎,拖着他就去干活了。
麻的,我们在干活,你在偷懒,指标完不成,倒霉又是大家,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一会的功夫,又打起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打起来了。
打了一会,消停了,然后继续打,打了休息,休息完了再打。
一天下来,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打,因为有人抢了知识分子的伙食,知识分子不愿意,所以又打起来了。
你们不是要绝食吗?
既然绝食,为什么不把伙食省下来呢?
当着公家工作人员的面前,他们可以绝食,可是,在资本家和官老爷面前,你绝食给谁看呢?
你要饿死了,他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唐全新得到李国义的授意,非常嚣张挑出来,大声吼道:“你们知识分子不是讲究饿死不变节么?你有种,就饿死。你饿死了,你的老婆我养了,你的女人,我也养了。”
“对,对,对。饿死了,把口粮给我吧?”马上有人跟着起哄的说道。
“他的老婆还挺漂亮啊,他死了,不知道便宜谁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食堂闹的很热闹,李国义担心的说道:“场长,万一他们写信举报我们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不让他们出去,看他们怎么写信?”傅学华不客气的说道,早说,傅学华早有准备呢,想寄信,呵呵,做梦。
“可是,那几个表现比较好的怎么办?”李国义本着对知识分子的尊重,对那些认真改造的人,还是充满同情的。
“表现好了,让去他们撒麦种,那个比较轻松。”傅学华也理解的说道:“他们不给我们找麻烦,我也不给他们找麻烦。”
打吧,闹吧,闹过之后,还是去干活。
干活干不完,再打,再闹,闹完,还要干活。
几天下来,那么大爷的脾气好多了,干活是小事,关键是别人的嘲讽,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啊,三比一的嘲讽,谁顶得住啊?
关键,他们没有依仗的了,被打,被骂了,口粮被抢了,和农场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被他们整死了,大不了把整死你的人,拉出去枪毙好了。
傅学华是清白的,农场是无辜的,有罪的别人。
那些人本来就有罪,还在乎多一个罪名吗?
再说,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啊?
除非得病,得病死的,那是命不好。
几天下来,很多知识分子都吃不消了,除了老老实实干活,再也不敢蹦弹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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