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三星洞?”
陈星河透过马元记忆瞬间了解到,这斜月三星洞在灵台方寸山,而灵台方寸山在西牛贺洲。
西牛贺洲属于西方教大本营,灵台方寸山是准提道人所设道场。
如今道场新立,还没有什么人。
准提道人很想将马元改造好,所以经常耳提面命,传授了一些圣贤经义。
可是马元这般鲁钝,哪能领会多少?毕竟心窍没有开全。
“来了?”
“给老师请安。”陈星河规规矩矩,这位准提道人乃是此界大能,或许已经看出什么,却并未点破。
“下面授课,今日传授一些请神符法,切记平日需要养本固元,见性明心,调和阴阳,准备妥当之后才能勾连天地,洞察玄机,请神降圣,驱妖伏魔。此符法不需符箓,只需捻诀触发媒介,比如一片龙鳞,一撮毛发,一块妖石。”
“咦?一撮毛发?”陈星河暗道:“这莫非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课业?”
准提道人威严端坐,抬手演化诀要玄妙。
奈何那些线条太过古朴,显得晦涩生僻,陈星河本来对自己的领悟能力很有信心,现在一看傻眼了。
“老师,为何不将这种符法细细演化下去?这般用法虽然接近大道本源,却失之细致,就像端着大锤炒菜,为啥不用勺子?”
“孽徒啊!我们立根于道,如果你能用大锤炒好菜,日后使用勺子自然更加简单。端着大锤能练力气,能练控力,能练心智,凡事一味求方便,你会丧失自身之利,而倾尽法和术之能。”
“明白了,开局就玩最难的,后面一片坦途。如果渐进式增加难度,显不出圣人门下手段。”
“顽劣之辈,你给我站起来,今天不将此法修炼好,不准吃饭。”
“还带体罚的?”陈星河赶紧起身,聚精会神跟着准提修炼。
不得不说,这种开局直指大道的修炼方式那是真难。
最后准提拿出一片龙鳞演法。
那哪里是什么请神降圣?完全就是拘灵禁神。
当空起诀画了几笔,根据龙鳞与本体的一丝联系强行将龙魂拘拿至此。
那条金龙看清周围,居然吐出舌头,乖得像条土狗。
“这也行?”陈星河哭丧着脸,仔细回忆诀要精义,在空中画来画去,不过他是真没符法天赋。
准提道人看了一个时辰,绿着脸起身,嘴里念叨着:“这种徒弟日后放出去,岂不大大损伤我准提的面皮?不行,还是改个名字吧!教徒弟时就叫菩提老祖。对,我本菩提,就叫菩提。”
陈星河还在苦练,不知道老师觉得丢脸,连名字都改了。
自此,灵台方寸山只有菩提,没有准提。
熬了三天三夜,陈星河这才大致掌握诀要。
不过想拿龙鳞召唤神龙,不存在滴!拿着一块碎石招呼石妖倒是成功了,奈何这只石妖尚未化形,最多拿来垫垫桌角。
准提,不,是菩提老祖继续授课。
“为师三天之后要去赴宴,你和我既然有缘,现在就把修身养性秘诀传授给你,你仔细听好。”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生命无他说。
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陈星河细细思量,赶紧提问:“这段口诀是说所有超越死亡方法都有一个诀窍,就是让自己保持旺盛精气神,别的都好理解,攒簇五行颠倒用是何意思?”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菩提祖师讲解道:“攒簇便是会聚,合和。”
“世间万物无不因缘而生,因缘而合。五行者,万物之基,以五行而象万物,即有,即色。”
“反而用之,反物而见性,反有而见无,反色而见空,反烦恼而见菩提。”
“由菩提再识烦恼,由空而识色,由无而识有,由性而识物,如是反复颠倒最终而知。”
“行至于此与道并行,则非仙即佛也!”
陈星河似有所得,思量道:“反物而见性,反思而见明,反五行而见五行?那么反诸般因果而见佛?”
“弟子想到凡人就象一棵阴阳不能平衡的无根树,精神魂魄不能相依,阴阳不能互生互长。”
“所以凡人这棵无根树阳寡阴孤,阴阳不能平衡,精神魂魄不能相依,所以生老病死是必然。”
“攒簇五行颠倒用!”陈星河双眼越来越亮:“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金木相隔,木为肝木,肝藏魂。金为肺金,肺藏魄。金木相隔者,魂魄不能相依,需要五行颠倒用。”
菩提祖师一愣,点头道:“你这孩子小术悟性不佳,在大道上倒是颇为了得,说得好!逆则为仙,逆因果可成佛。不过为师要提醒你,逆因果也可成魔!”
“嘶?”陈星河突然想到胖先生朱雀的评语:“佛魔一念间?”
“妙妙妙!正是佛魔一念间!”菩提祖师赞叹不已,又道:“我这灵台方寸山正合此意,灵台指心,方寸亦指心,灵台方寸永不昧,唯心而已。”
“呵呵,老师讲得好,帮学生再解解惑!”陈星河露出和蔼可亲笑容,掌柜都这么笑,令菩提祖师觉得舒心,又是好一番指点。
三天已毕,准提道人前去赴宴自不必提,马元和陈星河可自由了,漫山遍野呼啸而过,揪住仙鹤和灵禽就不放,烤掉好几只吃干抹净。
“灵台方寸山,真是好风光!马元啊!封神榜进行到哪一步了?杀来杀去完结了吗?”
“不知道呀!我被老师拘在此,出不去,也没个人打问。”
“是啊!暂时出不去,那就好好学,争取早日出人头地,你媳妇如果封神榜上有名,还需要你从中斡旋,将本体找回来!”
“兄弟说得是!”马元这辈子除了认石矶娘娘,就是认陈星河,连准提道人都不好使。
陈星河一拍额头道:“忘记问老师啥时候回来了,这要是去个半年一载,我可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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