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非常清楚,我对他的反驳,完全是基于他劝告我不要出国的理由,他根本无法再反驳我,因为就算驳赢了,也等于是打他自己的脸。
钱勇举起酒杯,朝我微微一笑:“贾先生,你是个辩论的高手,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做项目就等于是在搞企业,光有嘴皮子可不行。来,我们干一杯。”
我立即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之后,我也笑道:“钱先生,我可不是在耍嘴皮子,而是真心诚意地想给你介绍一下实际情况,希望你对在江南的投资,能有个充分的心理准备。”
“这么跟你说吧,这段时间我呆在江南,已经完成了投资计划书,并且传给了我在国外的团队,这个星期我们团队就会派人会过来,实地考察投资的可行性,如果他们同意了,老实说,我还得说服他们跟孙总合作。”
钱勇这话我相信,毕竟他们团队不缺钱,而且很想利用国内的经济发展借鸡生蛋,做大做强他们的企业。
如果这次棚户区改造真的有利可图,恐怕他们确实不希望跟别人合作,恐怕钱勇也考虑到了这个难度,所以在跟我们交涉的过程中,提出了比较苛刻的条件。
然而既然是合作,就得互惠互利,丧权辱国的协议断然不能接受,否则就是出卖自己。
我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如果你的团队觉得这个项目不赚钱,他们就不会投资,如果赚钱,又何必让别人多分一杯羹呢?”
“不错,他们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有多难吧?”
“但你是否考虑过孙总,她凭什么跟你合作?在国外发展就不说,你觉得在江南,以孙总和徐氏集团的号召力,还用得着依仗你吗?之前你也清楚,就算你没有钱,孙总还准备给你一些干股,目的不就是想帮你一把吗?”
钱勇耸了耸肩,一副未可置否的样子,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说,至始至终他都没想到要孙总帮助他。
不过没等他开口,我接着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母亲知道你回国创业,担心一些希望走你父亲那条路的商人,会利用你行贿,就算你在他们的帮助下得到一点蝇头小利,可你的父母很有可能因为你而身败名裂,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钱勇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指望要他们的帮助!”
“这个我相信,但你父母不这么想,所以她通过电视台的陈灵均找到孙总,在不进行任何权钱交易的前提下,希望孙总能够帮你一把。另一方面你也知道了,孙总是钱菲菲的生身母亲,他也希望通过对你的帮助,换来钱菲菲与她的母女相认。”
钱勇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他的态度一直很谦和,但骨子里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时有流露,听完我这番话之后,一定有种自尊心被挫伤的感觉。
我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也要考虑,你确实不想利用你父母的人脉关系,甚至没有想到过利用孙总在本市的人脉和对市场的了解,但你的团队呢?”
钱勇立即解释道:“我的团队看好的是国内的市场,并不是我在国内的人脉关系。”
“既然如此,国内市场这么大,你们到哪个省市发展不可以,为什么偏偏选择江南?”我笑了笑:“说出你别不高兴的话,你觉得自己的理念很先进,可我想你背后的团队或者说是投资人,其实更看重你在江南的人脉关系。我甚至愿意跟你打个赌,你说你们的投资人过几天要实地考察,如果你告诉他们,这个项目完全靠你刚刚说的理念和资金,没有任何人脉关系帮助,我敢保证他们会打退堂鼓的。”
虽然我的语气不重,但却掌握了他的弱点,而且句句击中要害,钱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转而问孙晓丽:“孙总,我想问一下,这是贾先生个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立即接过话茬:“钱先生,刚刚我已经说过,孙总自始至终只是希望对你有所帮助,为此她可以不计代价,但作为她的助理,或者说是作为她与你之间的联络人,我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孙晓丽闻言,没有表态。
这时的沉默,其实就是一种态度,那就是对我说的话予以了默认。
钱勇当然清楚,他有些恼羞成怒了,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说实话,从第一次跟他见面开始,我就被他外表和强大的气场所压制,这一刻,还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钱勇反问了我一句:“那么以你的意思,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我本来想说,接下来是否能够合作,完全取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