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杨玄感罗队的弓箭手开始反击,箭如密雨,射向城头,不断有守军士兵被射中,惨叫着从城头上摔下,伤亡逐渐加大。
这时,杨玄感军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又有三万西突厥大军投入了战斗,高耸的巢车出现。
韩子良和其他两面的欧阳雄等人赶紧下达了增兵命令,准备多时的五千预备弓箭手调集上来,加入到激战之中。
……
洛阳城西北方向五十里处,一个隐秘的山谷之中,宇文成都率领四千多骑兵藏在此处,他顺利完成史贵交待的任务,将杨玄感粮草毁于一旦之后,并没有绕远路赶回到水泉关以南,而是藏在此处,伺机而动。
虽然距离敌军很近,极为冒险,但宇文成都极为冷静,没有把握他绝不会有任何行动,所以他一来到这里,便派出了大量斥候打探洛阳城和水泉关的情报。
这时,一队骑兵从谷外疾奔而归,由斥候队百人长周成亲自带领,这是他派往洛阳城的斥候回来了,宇文成都心中急于知道洛阳城和水泉关的情况,老远便问道:“洛阳雄城战况如何?”
斥候队继续催马上前,周成在马上抱拳施礼道:“禀报都尉大人,洛阳城战况惨烈,城外原野上全部是尸体,但根据卑职观察,突厥人两天内难以攻下洛阳城。”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说道:“姜天还没回来,不知道水泉关的情况如何?”
正说着话,又一队斥候疾驰进了山谷,宇文成都定睛一看,正是斥候队副百人长姜天一行。
很快姜天跑到近处,飞奔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启禀都尉大人,卑职打探军情回来复命。”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说道:“水泉关情况如何?”
姜天说道:“卑职抓了两名敌方斥候,从其口中得知,水泉关情况不太好,将军心急洛阳城安危,派各府大军昼夜攻城,都未能攻下,且还损失惨重。”
宇文成都想了一下,说道:“周成!”
周成应身而出,抱拳躬身道:“卑职在。”
宇文成都看着北边水泉关方向,沉声说道:“派出所有斥候,寻找通往水泉关的山路小道。”
……
水泉关北边,进行下一轮攻击的三万隋军步兵已经集结完毕,史贵亲自赶来督战,这几天他的情况很不好,水泉关已经攻打两天,隋军死伤已超过八千人,但始终未能夺下一个小小的水泉关。
洛阳城能否坚持到他的到来,史贵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着急。
“史方还没有消息?”史贵沉声喝道。
“启禀将军,史方还没有消息。”宇文寒峰赶紧说道。
史贵脸色越加难看,这时一只苍鹰从北方而来,于半空中盘旋片刻,俯冲而下,落入隋军大营一角,很快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在鱼俱罗面前跪下道:“将军,都尉宇文成都急报。”
史贵神色一紧,说道:“赶紧呈上来。”如今他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了宇文成都身上,只要宇文成都成功摧毁杨玄感粮草。
用不了几天突厥便要败退,当然前提是金城不失,否则洛阳城里面的粮草足够杨玄感大军所食用数月。
“好好好!好小子,果然不让本将失望。”史贵看过情报之后,脸色终于有了喜色。
刘方接过去看了一眼,神色同样欣喜,但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将军,就怕杨玄感狗急跳墙,不计损失疯了一般攻打洛阳城,在杨玄感大军粮草断绝之前攻下洛阳城。”
史贵神色一凝,说道:“所以说,当前关键还是我们要尽快攻下水泉关,到时候杨玄感大军粮草不继,又久攻洛阳城不下,必然军心动荡,
到时候我们大军杀到,再加上杨将军的十七万大军赶到,再与洛阳城守军南北夹击,杨玄感必败。”
顿了一下,史贵下达了死令:“这一轮若是再攻下不水泉关,各府军挑选五百死士,合五千死士今日必须攻下水泉关!”
这时,战鼓声隆隆震响,新一轮攻打水泉关再次开始,水泉关北边山道宽不过八丈,人数过多也施展不开,每次最多只容许五千人同时攻城。
此时五千隋军杀到了关隘前,隋军十人一排鱼贯上行,越来越近,但距离百步时,军队停止了前进。
鹰杨郎将李青凶狠地注视着百步外的水泉关隘,喝道:“第一团先上!”
他一声令下,战鼓‘咚!咚!’敲响,一千隋军手执盾牌,向水泉关城墙蜂拥而去。
城头上,徐介一脸得意注视着一千隋军杀上,只奔出二十几步,在都尉大声令下,速度骤然放慢,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涌动,盾牌结成了一面盾墙。
水泉关虽然有三万人,但是城头上每次只容一万士兵布阵,而能够同时发动攻击的同样三千人,所以三万人可分成四次轮换,体力始终能够保持充沛,且兵力又极为充足。这也是援军很难攻克水泉关的主要原因。
三千名敌方士兵手弓箭瞄准着不断涌近的隋朝军士,他们在等待着最佳的射程,最佳射程是三十步,这个距离,徐介的弓箭手能够从盾牌缝隙射进去,也可以抛射,距离短的让隋军来不及转换盾牌阵。
隋军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五十步内,鼓声停止,关隘前一片寂静,只有隋军士兵前行时发出的沙沙声。
徐介注视着隋军的前行,已经进入三十步内,他一声令下,“射!”
一千名士兵同时发射,因为杨玄感起义之前的充分准备和训练,让每一个己方战士的箭法都颇为高超。
隋军虽有盾牌阻挡,但行走之前难免有缝隙暴露,徐介的士兵就抓住这点机会射向隋军,一片惨叫声响起。
一百多名隋军竟然被射倒,滚翻倒地,十数名士兵更是躲闪之间不小心从旁边悬崖跌落,掉进了深深的山涧,惨叫声长长回响。
但就在这轮箭射过之后,隋军士兵陡然加速,疯狂地向山顶冲击,只要冲进三十步的开阔地,兵力便可以向两边扩展,后面更多的隋军可以杀过来。
徐介的士兵箭如飞蝗,三千人分成三队轮番射击,一群群的隋军士兵惨叫着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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