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小枫来了!”钱春苗连忙回应道。
紧接着,一道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影,从院子里背着手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何甜甜。
“哟,是何妹妹啊!”林枫打趣道。
“讨厌,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何妹妹。”何甜甜娇嗔道。
“何妹妹,你可别拿电影里的桥段糊弄我,咱可不吃那一套。这要是让厚爷听见,还以为我把你咋了呢!”林枫急忙澄清道。
小甜甜?
咦,林枫听着都觉得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这昵称太肉麻,他可接受不了。
“你敢说,上学那会儿,你没碰……”
“哎哎哎,打住啊!我的心理年龄还没满十八岁,属于未成年。少儿不宜的话,就别说了啊!你叫何甜甜,可不叫小甜甜。名如其人,清甜可人,名美人更美。”林枫嘿嘿一笑,拐弯夸赞道。
“行了行了,爹娘都在屋里等着呢,咱们赶快进去吧!”钱春苗适时说道。
“人美又怎样,还不是没人要,我可比不了你心上人。话说你心里早就有人了,是何灵对不对?嘿嘿……”何甜甜冲着林枫吐了吐舌头说道。
“甜甜,你可别瞎说,我心里最喜欢你了。最近,晚上睡觉,都梦到了你了呢!”林枫憨憨一笑道。
“咦,我才不信呢!你净喜欢骗人,有本事你说,梦到我什么了?”何甜甜喜欢和林枫疯闹,一点也不觉得羞涩,连忙转身问道。
钱春苗见两人还挺亲热,识趣的抱着孩子走开了。
林枫一边往屋里面走,一边笑着说道:
“我梦见你没穿衣服,跑到我家里,嘿嘿……”
“臭流氓,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讨厌!”
何甜甜嘴角微扬,在林枫的屁股上轻轻的踹了一脚,跟着跑屋里去了。
恰在此时,何永厚的老婆从屋里走出来,热情的说道:
“小枫啊,你把我们家小孙子救好了,你说让奶奶咋谢你嘛?我们家三代单传,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家可就断了后,全都活不成啦!”
林枫故作叹气道:
“陈奶奶,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的小孙子,虽然暂无大碍,可是以后保不齐有什么事儿,我还真说不准啊!”
“小枫,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家祖坟……”何永厚正在堂屋招待吴玉燕,听见林枫说这话,立即跑出来嚷嚷道。
“厚爷、陈奶奶,咱们还是到屋里说吧!我刚才去你家的祖坟看过了,问题的确不小,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林枫打断了何永厚的话,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好好,永厚快点把小枫请到屋里面,菜都做好了,一起到堂屋坐。你爷俩好好喝几杯,让小枫跟你好好唠唠。”陈奶奶焦急说道。
何永厚一拍脑门,连忙说道:
“瞧我这破记性,一提到小孙子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小枫,你可别生气,是我怠慢了你,快点进屋,咱们边吃边聊。”
“厚爷,你可别客气了,一点都没怠慢,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林枫微笑道。
何永厚辈分虽高,但在清水村里,林枫和何嘉成、何甜甜一直都以平辈论交。
原因在于,村里的辈分有些乱,近亲、旁亲、远亲,关系错综复杂。
故而长辈和晚辈之间的称呼,都是分开的。随着时代的变迁,辈分的称呼逐渐消亡。近些年来,为了方便记忆,年轻人都以年龄大小调整称呼。
举个例子,林枫把何永厚叫爷爷,却把何嘉成叫哥哥,管何甜甜叫妹子,就是这个道理。
林枫进屋一看,只见堂屋已经支起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八个菜,冷热荤素应有尽有。
每逢贵客,主家都会备八个菜,寓意:
八方招财迎客来,
四季平安合家欢。
大吉大利诚相待,
小康社会齐喝彩。
除过菜品,饭桌上少不了的,还有农家自制烧酒。如高粱酒、玉米酒、柿子酒等,都是纯粮酿造,没有其他的添加剂。
喝起来比较烈,当时容易上头。但是后劲儿小,对人体的损伤较低。
林枫这货一看见桌上的两瓶烧酒,就忍不住咂了咂嘴。好多天没喝酒,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刚才何永厚夫妻两,对林枫的热情,都超过了吴玉燕这个县里来的大领导。
何永厚坐在桌前,主动地给林枫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吴玉燕不胜酒力,何永厚只是象征性的倒了一点。
两人先喝了一口,何永厚就招呼道:
“吴主任、小枫,都动筷吃菜,尝尝春苗的手艺。小枫,你别光顾着喝酒,光喝酒不吃菜,很容易伤胃的。”
“嗯,吃着呢!”
第一次吃农家菜,吴玉燕充满了好奇。一边夹菜吃,一边听二人闲聊。
“厚爷,我听说在咱们村,就数你的酒量最好了。待会儿,您可别灌我,我跟您可比不了。”林枫呵呵一笑道。
何永厚点着旱烟,呲牙笑道:
“你小子就别跟我装了,你们老林家的人,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在这清水村,要说喝酒什么的,我从来没服过谁。”
“不过你爷爷林玄清,我可真是服了。他那酒量,当真是海量啊!你小子跟你爷爷一样,肯定也差不了。”
“厚爷,这您可说错了,我跟爷爷比起来,那可差远了。”林枫谦虚道。
“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蒜,我可不吃那一套。臭小子,今晚一定要陪我喝个痛快,要不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你什么。”何永厚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林枫心里想道,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让何永厚多喝酒。他早就听说了,何永厚是有酒胆没酒量。
喝酒之后,还没酒德,就喜欢闹事儿。如果让何永厚多喝一些,估计待会儿,刘老三就该倒霉了!
“厚爷,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什么。我年纪小,应该先敬您一杯。来来来,咱俩碰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着,林枫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灌进了的肚子里。农家烧酒,也就四十度左右的样子。酒劲头虽然一般,可那个杯子却比较大,一杯足足有四两酒。
喝完之后,一股热气顿时冲进了林枫的肚子里,让林枫呼出了一口浊气。
“哟,你小子可以啊!我就说嘛,你们老林家的人都是海量,果不其然。不过,林高兴那货可不行。我看他和你们老林家不是一条心,不像你和你爷爷那么实诚。”
“再说了,这小子对你也不咋滴,结了亲却一点都不亲。怎么看,都不像是咱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何永厚跟着林枫,喝了满满一杯。一杯酒刚下肚,就脸红心跳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满口放炮了。
听何永厚这么说,林枫心里不禁想道:
林高兴那货算个毛啊,老子把他当人看,那他就是个人。若老子不拿他当人看,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反正和张小菊过了把瘾,以前的仇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以后若不犯我,他林高兴爱咋咋滴,我也不往心里去。
如若得罪了我,我定要他好看……
心里虽如是想着,可话到嘴边,却换了语气说道:
“嗨,我堂叔那人就这样,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从小到大,他也没管过我,就权当没有这门亲戚吧!”
“在我爷爷去世之后,那年闹饥荒,我都快饿死的时候,他看见我也没给我一块窝窝头吃。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把他看成是亲戚,以后也不想再来往了。”
听林枫这么说,何永厚又焖了一口酒,竖着大拇指说道:
“好孩子,有骨气,是你爷爷的孙子。不过,你这孩子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吧?我看你还是应该尽快毕业,抓紧时间赚钱娶媳妇。嘿嘿,你看我家甜甜怎么样?”
何甜甜正在厨房烧火,听了这话也不害臊,而是扑哧一笑道:
“爸,你可别瞎说,林枫哥心里早就有人了。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二伯家的闺女何灵,是不是啊林枫哥?”
林枫看向吴玉燕,见她那杀人般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哆嗦。虽被何甜甜弄了个大脸红,但打肿脸充胖子,连忙辩解道:
“甜甜,我看你是越来越会耍贫嘴了。小嘴巴嘟嘟嘟的,比我还厉害呢!”
“这事儿你可别瞎说,人家何灵将来是要去大城市,上大学落户,哪能看得上我呀!你成天净瞎扯,说一些傻话,让我都难堪死了。”
何永厚听林枫说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趣,接着说道:
“小枫,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平头老百姓,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从古至今,五千年的历史,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要是你爷爷还活着,恐怕会有大把的女孩子等着你去挑。可现在不行啊,你小子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个拖油瓶。”
“别人或许会扭头就走,但是我不嫌你这些,我们家甜甜还是蛮不错的,你小子是不是该好好的考虑考虑呀?”
而这会儿,何甜甜满脸通红,端着两碗饭进来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跺着脚娇嗔道:
“爸,您看您这是做什么嘛?就好像你女儿没人要,嫁不出去了一样。林枫哥分明看不上人家,你还硬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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