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群大学生背着行囊,说说笑笑,进入了龙丘开发区。
说是开发区,其实是当地一个久负盛名的旅游景点,每年都有冒险者翻山越岭,就是为了一睹龙丘云海。云海出现频繁的时候,也是龙丘雨水最充沛的季节,大学生们早有准备,全副武装,虽然淋得湿漉漉的,但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他们来自不同高校,都是大一的新生,趁着暑假出游,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一边行走,一边高谈阔论。
“总算进来了这里也不是很危险嘛,不知道为什么要封锁这片区域,搞得那么麻烦”
“就是啊,我们也不至于绕那么多的弯路啊”
格子衫的男生抬起手机,一顿猛拍,心满意足道,“这下可以回去跟女神交差了”
同伴插话,“噢,我听一些驴友讲过,说是前年两个女生结伴旅游,最后失踪了,搜了一个月的山都没找到,”
“这个我也听过,应该是失足跌落山崖了吧那下边又是虫又是鸟的,肯定吃得什么都不剩了。”
队伍里的一个长发女生说着,“听说那俩女生是专业探险队的,胆儿一定很大,什么都想试试,所以说咱们可不能学她们,要谨慎,走路一定要靠里边,只要注意点,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
她的追求者立即捧场,“没错的,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期间有人神神秘秘地聊起这座大山的秘密,“你们听过龙丘的传说吗据传,那每一次的云海翻腾,都是有神仙在渡劫呢”
“哈,不是吧,这种俗套的小说桥段你也信啊,都是那些旅游开发商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
“轰隆”
苍穹划过一道银白,转眼间响雷滚滚。
他们震惊看着他们的头顶上方。
对方脚踏云雾,衣袂翩飞,隐约间,他们还看见了环绕在周身的符文、星图、棋盘,泛着冷金般的煌煌色泽。
他妈的真有神仙在渡劫
“太始”
清冷的嗓音如同万丈落雪,在他们耳边惊雷般炸开。
他们口鼻发热,伸手一抹,竟是淌出了血,不等他们震惊,身体仿佛启动了自保的功能,让他们瞬间陷入了昏迷。等他们再次醒来,雨衣半湿半干,脸上的血都凝固了,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这一场奇异的经历。
“是梦吧”
“可是,咱们都看见了啊,难道还能集体做梦”
他们不知其因,抱团取暖。
而队伍里最有经验的男生环顾四周,惊惧不已,“我们,我们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你们看,这里的树木”
这里的树木比他们进山之前要长得高大粗壮得多,五六人也不一定圈得住,它们拔地而起,耸入云端,遮蔽了磅礴的天光,而雨水细细密密地下落,好似一道道乌黑的影子,这让周围看起来森冷可怕,危机四伏。
风声呼啸,又像是有人在哭。
女生们吓得缩成一团,而男生们面孔苍白,纷纷掏出了他们背包里的手电筒跟折叠刀。
“沙沙沙”
对方来的速度非常快,它似乎在腐烂的枯叶里穿行,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发出低沉、尖锐的惊叫声。
那是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
“不怕我们手里有刀还有药粉”
那个神秘危险的生物没出现之前,大学生们勉强能安慰自己。
而当它支起庞大身躯,比五六层楼还要高时,大学生们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这是金钱白花蛇”
那个有经验的男生哆嗦着嘴,他看起来还比较镇定,但双腿早就僵硬,难以动弹。
“我也知道这是白花蛇”格子衫的男生抱着手机,不带一丝希望,“可他妈的它是不是有点发育过头了”
“我们是在做梦吧”
“没错,就是做梦”
对方速度那么快,体型又那么凶猛,他们根本逃不掉的
他们只好自欺欺人。
“妈妈”一个短发女生叫了出来,她握住脖子里的玉坠菩萨,呜咽着哭了,“我,我要是能活着回去,我再也不跟你吵架赌气了”
而长发女生在经历过最初的视觉冲击之后,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她昨晚看的一本小说,叫蛇王的宠后。
大致剧情她还记得很清楚,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山洞探险,失足跌落之后,穿越到了一片光陆怪离的原始大陆,那里以部落为单位,生活着各种形态的原始兽人,而女生很幸运,她被蛇王捡了回去,一夜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婚后生活,还生了一窝小蛇。
长发女生隐隐激动起来。
原来她才是那个天选的女主这蛇王肯定是发情期,要把她捡回家去
长发女生猜对了。
这条巨大狰狞的银环蛇的确是处在发情期,它昂起蛇首,俯冲而下。
大部分人都被吓得尖叫。
长发女生则是勾起了唇,等待她的女主命运降临,根据天选女主的定律,她一定会逢凶化吉,被蛇王呵护成掌心宠
然后这条银环蛇冷漠越过了她,卷起了她身后的一抹虚影。
长发女生“”
那虚影被银环蛇卷了起来,身影渐渐清晰。
众人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之前在他们头顶上方渡劫的白衣神仙吗
由于对方站得太高,他们只是隐约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而这一次他的面目没有模糊,因此他们目睹了一场美色谋杀。
这道家仙君是琉璃身,洁白通透,不染纤尘,鹔鹴细羽衣飘然浮动,蕴着无数种晦涩的神通道法,他竟没有穿鞋,裸着一双玉足,走动之间,那脚踝也浮动着一圈淡金色的光芒,像是某种经文脉络。
“孽畜,敢对本座发情,今日便让你灰飞烟灭”
昆山玉君双眼无情无恨,好似一潭枯水,不起半分波澜,他单手抬起,手腕的经文金圈顷刻脱离,定在了蛇首。
“嗡”
金色经文竟被生生撞碎,化为流沙。
昆山玉君一愣。
这怎么会是她的气息
不会错的,他感受到了她的一丝本源,那几乎是烙在他骨血里的痕迹
“红儿”
起先是不可置信的低喃。
“红儿”
随后便是声息热烈的呼唤。
“我终于找到你了”
银环蛇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它歪了一下脑袋。
啊。
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要死了。
江霁被蛇歪着头看,胸腔里的春潮都快泛滥成灾了。
而底下的众人一点都不觉得巨蛇可爱,他们吓都快吓死了好吗
“嘶嘶”
银环蛇吐出它细长分叉的舌头,竟然是娇嫩的粉红色,它舔了一下昆山玉君,似乎标记着什么。
昆山玉君确认了她的身份,也挥袖散开了他的道法,免得伤到她的蛇躯。
细舌冰凉,带着一股咸涩的腥味,他却并不反感。
江霁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他所认定的人,不管她是变成一条蛇,还是一头狼,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他都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她,他爱的是她炙热疯狂的本源,而非她美艳多情的本相,所以当这一条庞大的银环蛇把他当成了发情期的伴侣,他也没有一丝反抗,温顺被她卷在蛇尾里带走。
大家目瞪口呆。
所以这条发情的金钱白花蛇是雌的
它喜好的是美男
长发女生也愣愣看着那条银环蛇卷起了男人,心满意足地跑了,对他们这些外来者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这让她感到又震惊又失落。
银环蛇将昆山玉君拖回了它潮湿阴暗的洞穴,仅是在一刹那间,昆山玉君就察觉到她变了形态,乌黑的长发垂到了蛇尾,她上半身是不着丝缕的状态,又继承了银环蛇的特色,肌肤也成了一截白一截黑,奇异又妖艳。
特别是那张脸,眼睛狭长细窄,环着一抹神秘妖异的漆黑。
她把他压在一块岩石上,双手有些粗暴撕着他的鹔鹴衣。
鹔鹴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于是她撕扯了半天,还是端端正正的,没有一丝褶皱,这激怒了银环绯红,她嘶嘶叫着,愤怒又暴躁,大有要将他整个人连带这件破衣服都吞进去的威胁之意。
昆山玉君没见过她这副小娇蛇的模样,她恼怒嘶叫着求爱无门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也太令人愉悦了。
她用最热烈的姿态来迎接他们千万年的重逢。
他很高兴。
那些不甘、失落、崩溃、绝望,在见到她之后,通通消失干净。
“不要急。”他环住她的后背,梳着她的乌发,很滑,也很冷,透着一股潮湿,他却很喜欢这种湿冷的粘稠,上瘾般梳理着,“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你的道力呢我怎么感觉不到了”
他想起那个奇异的色彩空间,她被一段段的禁锢带束缚住,这蛇身会不会是她挣脱之后,反弹回来的副作用
“嘶嘶”
你话怎么这么多能不能先把事儿办了
银环绯红冲他暴怒吐着蛇信子。
蛇类一贯是聪明狡猾的,她撕不开他的鹔鹴羽衣,就用这条粉色的、分叉的舌头在他的面上、脖颈游走,又仿佛讨好一般,垂下她的脑袋,钻着他颈窝。
江霁被她连番抚弄,周身的陌生感与疏离感也渐渐破碎,他原本想弄清事情之后再帮她解决这个发情的问题,但小蛇急得一刻也等不得了。
“好、好,本座知道了。”他想了想,又改了称呼,“阿霁知道了。”
他破了鹔鹴细羽衣的禁制,刚褪到手臂间,银环蛇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洞穴幽暗阴冷,墙壁上覆着星星点点的幽蓝色,昆山玉君被她放倒之后,视线颠倒一晃,他就不自觉注意到了这幽蓝色的水晶花,像是一簇簇冷火焰。
由于银环蛇的大开大合,他被颠簸得厉害,视野里的幽蓝色火焰花都被他的意识撞得碎了,好几次从岩石上滑下去,脚尖就踩到了一些薄脆的东西,又像是有一些爬虫从脚趾头穿过。
昆山玉君是有洁癖的,他难受得皱了一下眉。
他的雌蛇伴侣很敏感,立刻将她的尾巴垂了下来,轻柔环住了他的脚踝,并且用自己的躯干供他踩脚,昆山玉君的脚心能细腻感觉到她每一块鳞片的独特纹路。后来她又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就把他的脚踝抓起来,悬空挂在她肩头。
每次她低下头,昆山玉君都会扬起脖颈,等她吻来。
但这条银环蛇似乎没有接吻的经历,于是一次次完美错开,江霁不得不亲自上阵,教她怎么用嘴唇减轻伴侣在承受时候的痛苦。银环绯红的天赋很高,她被教了一回后就开了窍,积极跟江霁亲吻,甚至还举一反三,去亲吻他身上任何流血的地方。
这让一贯矜持的昆山玉君又震惊又羞耻。
她不是一般的蛇族兽人,她有着非常锋利的倒钩,常常把江霁抓得出血。
这个时候,她就会显得非常忧虑,生怕他会在婚配中当场死掉,于是江霁在半昏半醒间,被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都是她细细嚼碎之后一口一口喂的,他用发麻的舌尖感知,是一些野果跟草药,咬碎的气味浓烈刺鼻。
不过这是蛇伴侣的好意,江霁也不管好不好吃,就一口吞了。
但生肉不行。
她一喂过来,江霁就会想吐,于是扭头拒绝。
这可愁坏了银环蛇。
她只好放缓了自己进食的速度,一旦发现他虚弱流血,立马停下来舔他受伤的地方,她嘴里似乎能分泌出一种白色的蛇泡,它能快速愈合伤口。
而就在等待他伤口愈合的时间,银环蛇就在岩石下打滚,她一旦没有得到纾解,就会用身躯疯狂撞向墙壁,那幽蓝色的花朵被震得簌簌下落,转眼碾碎在蛇躯之下。
她嘶嘶痛叫,还是没有满足,就用那半截蛇尾游回了大岩石。
她用脑袋拱了拱男人细长优美的背脊,似乎怯怯在问,你好了吗,你还疼吗,我可以了吗
“红儿,你的发情期,是不是有点长了”
江霁睡在鹔鹴细羽上,宛若一片倾泻的月光,他支起了半边腰胯,散开的乌发似开散的莲花,柔软缠满了道家仙君的四肢,这糜乱缠绵的场景简直令人面红耳赤。他低头看向腰下的脑袋,那幽蓝色的花瓣落满了她的全身,蓝粼粼的一片坠在眼尾,把她的细长眼睛衬得又妖又艳。
“真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道家仙君叹息一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蛇族又美又艳,却鲜少有仙君愿意跟她们结为夫妻。
有时候说要命,那是真要命。
好在江霁忍痛能力强悍,他仅是休息片刻,便又恢复了生机,任由银环蛇交织缠绕。
蛇的婚配是很漫长的,江霁睡得断断续续的,每次醒来都是喉咙被塞了东西,她热衷于找新鲜的野果投喂他,而且怕他牙齿不够锋利,还专门自己嚼碎,弄成黏糊糊的一团再来喂他。
期间江霁也吃到了一些熟肉,是她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烤的,味道不说如何,但起码是熟了,江霁也就赏脸吃了下去。
她更兴奋了,下一场婚配能把他弄到昏迷。
就这样,江霁睡了又醒,醒了又吃,几乎是不知道日月是什么。
潮湿的雨季终于停了。
江霁发现这个季节情报之后,他的蛇伴侣也停止了那疯狂非人的求爱,她把他卷进了尾巴里,就蛇头一埋,沉睡了过去。
江霁也微微松了口气,抱住她的蛇尾,进入了冥想。
三日之后,一人一蛇同时醒了过来。
江霁敏锐察觉,她的气息又不一样了。
果然
“你怎么在这”
银环绯红从漫长疯狂的发情期醒了过来,她的双瞳要比之前要红一些,依稀可以看见瞳孔多了一粒红线,而且有点像竖瞳。
江霁跟她缠绵了整个雨季,这条大蛇的上上下下,每一块的鳞片纹路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但她一醒来,语气出奇得冷漠,仿佛那些狂热的求爱只是他的一种梦境。
他有点难过。
但昆山玉君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没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安与失落,只是平静地说,“我返回原来的世界之后,将道法太始修行到了新的阶段,可以穿行到不同的世界。就在我穿行到这片兽人大陆时,雨季开始了,你把我拖回了你的洞穴,用倒刺勾着我,我流了很多血,但你不让我离开。”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过来,拉开他的脚踝,查看伤势。
江霁也很冷静让她查看。
被掰开无数次之后,他已经没了道家仙君的羞耻心。
再抬头时,她的眉眼多了一分熟悉的温柔。
“抱歉,我也没想到,这蛇会这么凶残。”她迟疑道,“你养好伤,我再送你回去”
她看起来似乎是得了某种运道,挣脱了禁锢她的法则。
“可以。”昆山玉君愈发平静,“那麻烦你,把本座尸体送回去,反正你发情期也过了,不再需要这一具没用的身体。”
“”
阴阳怪气得很。
“师祖,你这是在报复我”
昆山玉君撩了下眼皮,“不敢,您贵为天帝,掌管诸天生灵,本座不过是区区一个修士,您脚下的蝼蚁,顷刻就有覆灭之灾,何谈报复”
“师祖的嘴还是得理不饶人。”
银环绯红爬了过来,她的蛇尖攀上了对方的雪白后背,懒洋洋地摩挲着,“既然这样,我改主意了,我不会放你走,等什么时候师祖的嘴软了,会求人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放您走。”
昆山玉君心头狂跳。
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冷漠的神情,“抱歉,我江霁天生不求蛇。”
她哦了一声,缓缓转过腰,用那白色瘦硬的蛇腹对着他。
“那我可得好好想点招儿,让师祖求饶了。”
银环绯红吻了过来。
一个清醒的吻。
她用了几分力度,敲碎了他坚固的寒冰,蛇信子柔软又灵活,拨弄得他难以招架。她的尾巴还卷起了那散落在地上的幽蓝色水晶花,堆在他的身前,照着他的每一分的情动,他假意剧烈挣扎,又被她更紧锁住了手脚。
“师祖,难得来到兽人大陆,再给我生一窝蛇玩玩反正您都有经验了。”
“你休想。”
他别过了脸,似乎是十分抗拒,“臭蛇滚下来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银环绯红更加猖狂卷起他,一刻也不准他离开。
雨季过后,师祖江霁就怀孕了,他的小腹像小山丘一样逐渐突起,平日还变得十分嗜睡,经常就是一觉睡个四五天,而每次醒来之后,他都对自己身上的恶臭发出了最深刻的嫌弃全是银环绯红趁他睡着给舔的。
她还振振有辞地说,这是给他清洁身体,并且可以标记他,不让其他动物打他的主意。
江霁“少贫嘴,本座要沐浴。”
银环绯红很熟练用尾巴卷起他,游动着滑出了洞穴,去了一处天然温泉。
往日是很顺利的,今日却出了点差错,那天然温泉不知何时被外来者占据,远远就听见了清脆的笑声。
银环绯红眯起蛇瞳。
这可是她的领地,这群不知死活的外来者。
银环绯红向来是不爱吃亏的,所以她仍旧按照原路去到了那处温泉,跟外来者碰了面。
“啊蛇”
其中一个女声引起了银环绯红的注意。
噢,是女主,她都快忘了剧情。
绯红是来救急的。
这个世界可以概括为蛇王宠我偏宠我,男主是她哥哥,他外出觅食,撞见了一群集体穿越的大学生,他把不顺眼的都杀死了,就带回了一个对他很有好感的人类女孩,一人一蛇相爱了,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还生了一窝小蛇。
不过就算是甜文,也要有波折的,于是女主想念起了她穿越前的家人,而男主也显得十分给力,他被天雷劈了,还劈出了一具道身,为了他的人类娇妻,他很努力修炼,并且杀光了全族,只为领悟道法。最后男主带着女主,还有他们的蛇宝宝,全家穿回了现代,完美结局。
至于那群被杀的大学生等候了他们一辈子的家人还有被男主献祭的全族
哦,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情能跨越种族。
所以男主被绯红开局宰了。
女主失去了真命天蛇,现在跟一群狼尾兽人混在一起,同泡温泉,看来她非常享受修罗场。而在温泉旁边,则是跪着其余的大学生,他们没有女主的好运,似乎沦为了狼族的奴隶。
大学生们原本都绝望了,结果他们一抬头,看见了曾经的白衣神仙。
还、还大了肚子
他们对江霁的印象实在深刻,此刻也顾不得狼尾兽人在场,哭着喊,“神仙,神仙救命啊,我们想回去,我们的家人还在等着呢”
江霁抚着孕肚,看了一眼绯红。
“要送他们回去”
这条银环蛇很是懒散,“随便你啊,你想送就送,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了。”
嗯这话说得昆山玉君通体舒坦。
那群大学生也很上道,立刻就说,“神仙,神仙爸爸,我们回去一定会供奉你们的,你们的孩子一定是圣光普照,阿弥陀佛,不对,是、是”
他们急得都要哭出来。
江霁也不在意,他是个孕夫,他需要祝福。
江霁足下开了周天星图,一刹那间斗转参横。
“张宿。”
他凤眼端正清寒,低唤一声,三千朱鸟从星图的纹路浮现出来,在缠绕他的脚踝之后,又如同鲜红的流焰四处坠开,众人都看得傻了。
“吉。”
他吐字如珠落玉盘,周围无风起浪。
三千朱鸟扶翼而去,将众人包裹在绚丽的火焰里,转瞬消失不见,而江霁隐约还能听见回荡的声音。
“神仙爸爸祝你一胎三宝啊啊啊我恐高”
一胎三宝
呵。
真小看他昆山玉君。
江霁收回了指尖的火焰,又淡淡瞥向一旁的狼尾兽人跟长发女生。
“滚。”
他们忙不迭地跑了。
绯红这才凑过来,“不像你啊师祖,居然一个也没杀。”
师祖始终单手托着孕肚,凤眼清寒,“胎未坐稳,不易见血。”
绯红闷笑一声。
难为他一脸高岭之花的正经模样,居然还是个迷信的小可爱
“您是对的。”
绯红清理了一遍天然温泉,“来,我伺候您泡澡。”
至于逃跑的女主哦,她其实不是很关心,在狼尾兽人的眼里,她顶多是个好玩的玩具,等玩腻了,下一步不知道会不会沦部落为生育的机器看她那么享受兽人的追逐,也不愿意跟大家一起回现代,绯红也就不打扰她了。
她更关心的是自己崽崽的出生。
“我要一胎十宝”
绯红摸着师祖江霁的肚子,贪心地说。
很快绯红就为她的贪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冬天到来之前,江霁足足产了十三枚蛇蛋,他拧了拧眉,袖袍挽了又落,似乎不懂得怎么孵化,后来索性把蛇蛋都抱进怀里,陪它们沉沉睡去。可怜绯红这条银环蛇,她的习性是要冬眠的,但为了这群家伙,她不得不打着呵欠,守着洞穴。
大冬天的还得出去狩猎。
做蛇真难。
春天到来之际,冰河解冻,万物复苏,江霁怀里的蛇蛋也一个个破了壳,幼蛇们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个个都健康活泼得不得了,有的道力强大,刚出生就能吐出一口火焰,生生把绯红的头发给烧掉了。
绯红“”
绯红“今天我要烤这十二吃,江霁,你不准阻止,否则我跟你翻脸。”
幼蛇十二知道自己闯祸,连忙缩进了江霁的袖袍里,招招摇摇地认错。
年轻父亲当时没有说话,却在绯红下水的时候,他悄悄地跟了过去,贴上了她的后背,绯红转头一看,他乌黑的发浮在水面上,睫毛也是湿漉漉的,覆着一层粼粼水珠,山阴夜雪也融化在他的双眼之中。
绯红的倒钩情不自禁抓住了他。
江霁感到一种微疼的酥麻注入了血肉里,如同某种毒素,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过他也不想动,任由蛇妻将他缠绕。
等绯红神智恢复,这人坠在她的蛇尾之中,一副眼眶泛红、被狠狠玩弄的经典唯美的破碎姿态,他说,“本座若被你玩死了,你记得照顾好他们,毕竟再顽劣,那也是你的种。”
绯红“”
绯红把年轻父亲抱了起来,说了句,“下不为例,但该罚还是要罚,就从十二开始断奶吧。”
江霁可以想象十二的哭天抢地。
不过这是他色诱之后,能争取最好的从轻发落的结果了,便轻轻说了句,“随你。”
那群大学生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们与家人抱头痛哭。
那片大陆是失落的文明,蛮横又血腥,几乎成了他们的噩梦,好在梦醒了,他们也回归了现实。在家人的不解目光中,他们齐齐供养了一条银环蛇,每年还要交流养育心得。
而他们当中唯一没回来的女生,也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大学生们将原始之地视为噩梦,但江霁却很喜欢这里。
他喜欢这里充沛湿润的雨季,不仅是万物生长,而在于它每一次的到来,都是她最喜欢江霁的时辰,美艳年轻的蛇妻每日每夜都要缠着他,饿了就嚼碎食物,像给幼鸟哺食一样,喂到他的嘴里,虽然她屡屡刺疼他,却会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伤口舔到愈合。
秋季也不错,果树丰盛,猎物也很多,小家伙们总算不用饿着肚皮。
当然,江霁最喜欢的还是冬天。
他对雪有一种莫名的喜爱,它总是洁白而安静地落在他的肩头。
簌簌。
又一场新雪落了下来,万物都安睡了。
江霁从外面散步回来,心情很好,他拍散身上的寒气,又伸手解了殷红的发带,咬在嘴里,重新系正了被风雪吹乱的发。他走近那宽大的石床,蛇妻正睡着呢,幼崽一窝涌进她的蛇尾,被她不耐烦地拍开,它们又锲而不舍地钻进去取暖。
江霁侧躺了下来,脚踝的合欢铃发出清响。
蛇妻眼皮都没抬,有气无力,还咕哝着,“都怪你,生这么多,累死老娘了”
江霁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蛇尾,“嗯,都怪我。”
她被他摸得舒服了,动作也温柔了起来,细舌舔了一下他的颈,“外面那么冷,没事别乱跑算了,你好像喜欢雪,你等我,等我再睡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看,我,我尾巴圈着你,不会冻着”
说话之间,她呼吸粗重,又睡着了。
很好,江霁知道这个冬天她是绝对醒不了了。
小蛇们感应到了父亲的存在,又飞快钻到了他的脚底,拱着脚心,似乎要给他取暖。
江霁被弄得发痒,忍不住笑了。
“好了,为父不冷,快睡。”
幼蛇们又听话睡着了。
江霁枕着蛇妻的胸口,双腿也被她尾巴紧紧圈着,小十一趴在他脚踝的合欢铃上,睡得更沉。
昆山玉君偏过头,静静听着洞穴外的簌簌落雪声。
雪霁无事,清朗。
他又爱这人间一片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给女朋友分享一下男朋友今日羞耻爆表的搜索记录
蛇能几天
蛇几月繁殖
蛇能生多少个蛋
我欲言又止的惆怅j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