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嫉妒与爱恋(1 / 1)

觉察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始终保持着警惕的朝仓陆立时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于靠椅上跳起,一把抓住身后之人的手腕。遂听得一声轻柔的娇喘,一条薄毯应声落地。

“安娜小姐,原来是你……真对不起!”朝仓匆忙松了手。

安娜·帕普尔顿缩回右臂,轻轻揉抚着被对方抓疼的右腕,低声道:“我看你睡着,怕你着凉,所以拿了一条毛毯想为你盖上……”

“因为你悄无声息地接近,我在熟睡中突然发觉身后有异,才会条件反射地展开自卫反击。倘若我能一早察觉到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做。你如此关心我,而我却把你弄伤了。真的很对不起!安娜小姐,你的手腕……不要紧吧?”

朝仓十分诚恳地道歉,自然而然地牵过安娜的手臂,仔细查看对方的伤情。安娜脸颊一红,羞涩地将手缩了回来,低下脑袋轻声道:“只是稍微有一点儿疼罢了,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不过,刚才我看到朝仓先生睡着时的样子,脸上好似有一丝不安的神情。莫非……是做噩梦了?”

“嗯,确实做噩梦了。而且还是一个许多年来反复出现的噩梦。”

“我听说梦是现实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一个人如果反复做同样的梦,说明这个梦的内容对于这个人来说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又或者是,这个人的心中存在一个难以解开却又割舍不下的心结,才会以梦的形式反复出现。”

“你说的非常正确。那个噩梦的内容是曾经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对我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同时也是困扰在我心头的一个巨大谜团。许多年来,我一直在追寻这个谜团的答案,但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犹如大海捞针,所以始终一无所获。”

安娜试探般地问道:“那……朝仓先生是否愿意……将那个梦的内容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够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呢……”

朝仓温柔地笑着,却不对她的建议作出回应。安娜自知触碰到了对方心中不为外人所道的秘密,暗自责怪自己过于冒失。为避免尴尬,便十分识趣地退出了房间。朝仓走到窗户旁,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自昨夜与格罗布奥特曼一战之后,已经过了七个小时有余。七小时前,希德奥特曼全力释放的一发攻击被结界的力量反弹回来,失去意识后自动解除了变身状态。

当捷德发现希德的人间形态正是当日在医院所见到的那个自称捷克·布莱德的男人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的样子。因为在此之前他便早已有了预感。之后,捷德将捷克带回到卡兰镇的中心医院进行医治,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

“我一直所追寻的谜团的答案,或许就在他的身上……”朝仓将目光移向正横卧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捷克·布莱德,期盼着对方能够早日苏醒。

安娜离开病房时,将房门虚掩到只剩一条缝隙。这时,朝仓突然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人正悄悄地躲在门外,通过缝隙窥探房内的情况。他眼疾手快,猛然冲出房间,将正欲逃跑的偷窥者一招擒住。

偷窥者是一名少女。当朝仓请看了对方的相貌后,不由地惊呼起来:“是你!?”见四下无人瞩目,遂将少女拉入房中,紧闭房门。

少女的脸上难掩惊慌之色,急忙半跪在地上向朝仓陆行礼,直至收到对方允许起身的命令后,才敢缓缓站起身来。朝仓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伊沙娜·贝伦……公主!”

如果捷克此时是醒着的话,一定会发出从未有过的惊呼之声。因为这位被朝仓称呼为“伊沙娜·贝伦”的少女,正是近日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自称纱夏·艾伦的女子。

“是……小女是奉赛罗大人之命,来……保护捷德大人的……”

朝仓噗嗤一笑,道:“保护?我看是受五哥之命来监视我的吧!”

纱夏一惊,畏畏缩缩地低下了脑袋。朝仓微笑着说道:“不要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行为。只是对五哥的做法有些不满而已……”

“请捷德大人不要误会。赛罗大人是担心您的安危,才命人一直追踪着你的行迹……”

“所以,自我离开贝伦王城后,你就一直跟踪着我,然后将我每日的行踪都如实上报给五哥?”

纱夏颔首。朝仓进一步追问道:“那么昨日傍晚我在镇内与怪兽开战的事,你也已经向五哥报告了?”

“……还没有。”“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就请二公主为我隐瞒,暂且不要让五哥知晓,可以吗?”

“是,小女明白了……”

“你不想问问其中的原因吗?”

纱夏轻轻地摇了摇脑袋:“捷德大人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倘若大人想要告知,则必会说明。如若不想,小女也不会多问。小女愿为捷德大人办任何事,但一定以大人的平安为前提条件。倘若大人因为此事而遭遇到什么危险,那么届时,小女便只能违背大人的意愿,将所有事即刻如实地报告给赛罗大人。请捷德大人理解!”

相当得体的回答,朝仓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对,但心中却不禁产生了一丝惆怅。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以平易近人的姿态与贝伦家族的人交谈,正是为了消除身为八帝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拉近与他人之间的亲密度。

可他越是想要这么做,这种距离感反而变得愈加巨大。望着眼前这名对自己毕恭毕敬甚至有些拘谨的少女,朝仓不由地叹了口气,心念道:“彼此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呀……”

为了缓解郁闷的心情,朝仓转变了话题:“五哥想要掌握我的动向,只需请海尔曼殿下找几个值得信任的下属接此任务,怎么会把身为公主的你派来了?”

“赛罗大人没有指定具体人选,是我毛遂自荐的。因为小女久居王城,少有机会涉足城外的世界,所以想借此机会出来看看。而父皇也认为我应该多增长一些见闻,便准许了我的请求。”

“那么,你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是有护卫陪同?”

“只有小女一人……”

“是吗?想不到海尔曼殿下倒也放心让他的宝贝女儿一个人东跑西闯的!”不过转而一想,或许海尔曼也派人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只是公主不曾知晓罢了。

这时,纱夏转过脑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捷克,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道:“捷克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受了点伤,但不伤及性命,很快就会醒来……等等!二公主,你知道他的名字?你认识他!?”

“认识。大约六天前,我在外界偶然救了受伤昏迷的捷克。不过,我没有把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告诉他。”

“那他呢?有没有把他自己的情况告诉你?”

“他说自己失忆了,忘记了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除了名字。昨日傍晚,镇上突然出现怪兽,我和捷克因此失散。想不到他居然和捷德大人在一起……”安娜像是心虚似的撇过了脸,令特兰迪无法看到她此刻的神情,然后带着些许怒意道:“就算朝仓先生是八帝又如何?八帝是伊甸园的神,又不是坏人。亲近他也不会对我的人身安全带来任何危险吧?”

“你别忘了,八帝可是杀害你爷爷奶奶的凶手!”特兰迪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那是爸爸的观点。八帝是保护伊甸园和平的神明,断不可能随意杀害民众。事发那会儿,爸爸还只是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孩子。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他自己也未必完全清楚。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事实,就要把八帝都当成仇人一样看待,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就是你的想法是吗?呵呵,真是有趣。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西森特叔叔,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特兰迪语气冷酷地说道。

安娜转过头来盯着特兰迪,双眸中仿佛要射出怒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朝仓先生究竟做了什么令你对他如此厌恶!?他将我从濒死的边缘拯救回来,我对救命恩人表示一点关心有什么问题?特兰迪,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现在为何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甚至不可理喻?”

特兰迪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大声了起来:“这该是我问你的问题!以前我们的关系如同亲人一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自从那家伙出现以后,你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我,反而跟他亲近起来。甚至有时候在那家伙面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我……”

“我什么时候疏远你,用冷漠的态度对待你了?如果我真的不想理你,现在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我要走了,再聊下去迟早要大吵一架。我看近段时间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彼此都冷静一下的好……”

“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特兰迪想要拉住安娜,可她却已先一步推开了离开楼梯间的门。谁知门刚一开启,一位少女的倩影赫然出现于门外,将安娜吓了一跳。只见那少女带着一抹轻讽似的微笑,优雅却又颇具气势地缓步跨门而入,竟将安娜重新逼退回特兰迪身旁。

“……是你!?”特兰迪神色错愕地看着对方。这名少女正是那日与捷克一同出现在安娜的病房,并且打了自己的人。那时候安娜尚在危难关头,心中焦虑便无暇再顾及其他。今日一见,才发现这名少女竟是世间少有的绝艳之色。特兰迪痴痴地看着,不由地出了神。

男人爱看美女,其实女人也是一样。如果说男人的看是带着欣赏的眼光,那女人的看则是抱着比较的目的。从颜值到身材,从妆容到气质,从衣着到饰品,无一不是女人们相互比较的重点。

安娜·帕普尔顿的容貌在年幼之时并不算出众,但女大十八变,进入青春期后,其相貌却变得越发秀丽。再加上适度的化妆和打扮,使得她成为了卡兰镇内数一数二的美少女。

容貌上的优势,令安娜在面对其他同龄人时或多或少地产生了一些莫名的自信和优越之感。然而今日,这份自信与优越却被人无情且彻底地粉碎了。

出现在眼前的这名少女,无论从颜值还是身材上,都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她。同时,对方在举手投足间所显露出来的高贵气质,即使穿着与大多数人一样朴实无华的衣服,却依旧难掩其无穷的魅力。

安娜因嫉妒而嗔怒不已,气愤地对着少女大叫道“你是什么人?刚才是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吗?”

纱夏轻撩一下秀发,压根不瞧安娜一眼,而是将所有目光注视着发愣的特兰迪,微笑着说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不愿理睬你了,其中的缘由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我看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不愿承认自己在竞争中输给了别人;更不愿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实质上是一个见异思迁,妄想着攀龙附凤的三流货色!”

“你说什么!?”安娜抬手就要打来,却被纱夏一把抓住手臂反扭至身后,随即推向一旁。得知对方不好惹后,安娜迅速逃到特兰迪身旁,委屈地叫道:“特兰迪,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是在故意离间我们的关系,不知道藏着什么企图。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呆呆地站着不动?你难道没有看到?她刚才欺负我……”

纱夏抿着嘴笑道:“呵呵,真是有趣。不久之前,你不是还在厌烦他老是缠着你,现在又为何要他替你出头?特兰迪·塞拉。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甩了她。因为像她这样自私低级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为之动情!”

特兰迪一声不吭,默默地低下了脑袋。纱夏失望地叹了口气,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说道:“正是因为你如此懦弱,这个女人才会有恃无恐,从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会输,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不过呢,麻雀永远是麻雀。即使飞上了枝头,也是成不了凤凰的!”

伴随着嘲讽的笑声,纱夏·艾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之下……

卡兰镇内,因怪兽作乱而逃离镇子的人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返回了。街头巷尾,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兴奋地谈论着昨日战斗的情形。神明大战怪兽——对于伊甸园内绝大多数未曾见过八帝真容的人们来说,这是近百年来都极为罕见的场面。相比之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卡兰镇的部分损毁似乎变得不值一提了。纱夏回到暂住的旅馆,打开房门的刹那便看见雷蒙站立在窗台旁的身影,似乎已经等待她许久时间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看来艾力恩猎人小队的那一拨宇宙人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

雷蒙缓缓地向纱夏走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跑哪儿去了?从昨日旁晚开始就不见人影……”

“没去哪儿,就在镇内走动……”纱夏很不情愿地开口回答,“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雷蒙突然一个反手巴掌,速度之迅猛更是始料未及。纱夏被一巴掌扇倒在床上,左半侧的脸顷刻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流淌下一缕鲜血。

“走动?呵,我看你是去寻找捷克·布莱德的下落了吧!如果他没死,就一定会回到这间旅店来找你,或者前往医院。你对此十分清楚,所以跟旅店前台作了交代,然后自己跑去医院守了一整个晚上。”

“你……全都知道了……”纱夏捂着被打肿的左颊,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警告过你,不准靠近捷德奥特曼。可你非但躲在与他一墙之隔的房外偷窥,更被逮了个正着。伊沙娜·贝伦,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向八帝通风报信吗?”

纱夏慌忙解释:“不是,没有!我只是想要确认捷克·布莱德的状况,却没想到捷德竟会如此机敏……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卡兰镇的原因,我已经完美的应付过去了,他没有产生一丝怀疑。除此以外,我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你倒是挺关心捷克·布莱德的生死呢,甚至在古朗西艾要动手杀他的时候还开枪阻挠。怎么?莫非你爱上那小子了,舍不得他死?”

“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仅此而已……捷克·布莱德的身上尚存在着许多未解之谜,等把这些谜团全部弄清楚后再将他除掉,也为时不晚……”

雷蒙掐住纱夏的脖子,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将她压倒在床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少女的身躯正因极度的恐惧而瑟瑟发抖。他将脑袋凑到纱夏的右脸旁,像一个变态那般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敢擅作主张,忤逆我的决定了?捷克·布莱德的身上存在着不明谜团又如何?人一旦死了,就算他有再多的秘密,也都无所谓了。”

纱夏被雷蒙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喉咙中勉强挤出几个字:“被……子弹……射穿心脏的人……能……能活下来吗?”

“你说什么?”雷蒙终于松开了手,重新站立起来。

纱夏略微顺了一下气,才继续说道:“被人近距离……用猎枪子弹射穿了心脏……如果是八帝……有可能活下来吗?”

雷蒙迟疑了片刻,回答道:“即使是八帝,在人类状态下被如此重创,也是九死一生。不,就算是真正的奥特战士,也一样……”

“但是……捷克·布莱德活下来了……而且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要这么说的话……是有些古怪。据古朗西艾的报告,昨日的战斗中捷克·布莱特被机械迪洛斯的长剑贯穿了身体,是确实的死去了。可最后,他却被捷德奥特曼活着带回了伊甸。古朗西艾不敢骗我,而迪洛斯若没有完成击杀敌人的任务也不可能返航……难道那小子是不死之身吗!?”

雷蒙因困惑而皱起了眉头。纱夏则继续说道:“我已经彻底取得了捷克的信任。关于他自称失忆的情报,是真实的。捷克的真正姓名叫作希德奥特曼,但除了名字之外的其余事情却全都不记得了。对于自己能够变身成为巨人的事,他也十分惊讶。”

“失忆吗……奥特战士的肉体是十分强健的,就算受到再严重的物理创伤也不可能造成失忆的情况。唯一的可能性,是被某种强大力量摧毁了精神……除此以外,你还打探到其他什么情报吗?”

“被希德奥特曼打倒的敌人,尸体会转化成生命精华而被他吸收。敌人的力量和技能也会归其所用,成为提升自身实力的饲料。假如没有吸收上限的话,随着被打倒的敌人数量增多,希德奥特曼的力量便会无限增强下去……”

雷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紧张,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必须将捷克·布莱德尽快除掉。若是等他成长起来,届时就再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那你就更不应该轻举妄动才是!”纱夏突然开口反驳。

“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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