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一路与汤父还有刘大夫俩人谈笑风生,没到两点半便已经到达了约定地点。
火车站侧边有一个货站,通过这里可以直达站内,平时只有送货跟拉货的卡车可以从这进去。
楚恒怕把老太太折腾出事,就找了在铁路局上班的哥们彭虎,托他给打了声招呼,让自己这帮人也能直接开车从这里进车站。
这样不仅省的折腾,也能第一时间接到人,可以避免掉一些风险。
救护车稳稳停在大门口后,楚恒他们几人便依次从车上走了下来。
已经等候多时的杜三见状,连忙带着俩小弟屁颠颠跑上前,询问道:“楚爷,接下来怎么弄?”
“先把这个都带上。”楚恒从包里拿出一沓从结核医院要来口罩,给他们仨一人分了一个,旋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见与彭虎约好的开门时间还有一会,便拿出烟散了一圈,与众人说道:“先抽根烟,等会有人来接咱们。。”
一群人在门口哈拉了一会,两点半过一些的时候,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个子不高,有些微胖,面上带着据人于千里的冷漠,脸颊上还有颗又黑又大的痣,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踅摸了一下,便径直来到救护车边,硬邦邦的对他们问道:“哪位是楚恒同志?”
“我就是。”楚恒连忙走上前。
女人见要等的人竟是这样一位又高又俊的靓仔,不由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她伸出手跟楚恒握了下,说道:“跟我来吧,一会进院里记得别乱走,咱直接去站台。”
“您先上车。”
楚恒连忙招呼其他人,上救护车的上救护车,蹬板车的蹬板车,然后就在女人的指引下,浩浩荡荡的进了门后的货站。
车队一路七拐八拐,绕过好几处货场与仓库,才来到站台上。
“碰!”
救护车刚停下,带路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后,旋即就走到坐在板车上的楚恒面前,与他嘱咐道:“我那还有事,就先回了,一会走的时候按照原路就成,记得别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故,我跟彭虎可都得要跟你们吃挂落的。”
“您放心,我们接到人就撤,绝对不会乱走的。”楚恒拍着胸脯跟她保证道。
“那成,咱回见了。”女人又跟他握了握手,便转身离开了站台。
“您慢走。”
楚恒冲她挥挥手,便转回头四处张望,焦急地等待着那撩人心弦的汽笛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多时就到了三点整。
已经望眼欲穿的他眼巴巴的看着空荡荡的铁轨,又看了看时间,气的直骂娘:“又尼玛晚点了!”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期待火车的准时。
“正常,这些年我就没坐到过一辆准时到达的火车,安心等一会吧。”一旁的汤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又拿出烟分给他一根。
“嗐,我这不是想媳妇了嘛。”楚恒一边盯着火车过来的方向,一边接过烟塞进嘴了。
旁边杜三见了,赶忙摸出火柴给他点上,嘴里还笑着打趣道:“楚爷,您家床结实不结实啊?要不今晚上在地上睡得了,省的再把床弄塌了伤到人。”
“滚你娘的。”楚恒笑骂了他一声,抬起手臂作势欲打。
“呜!况且,况且,况且……”
就在这时,一道汽笛声突然从远方传来。
楚恒动作一顿,一把拽下口中的香烟丢在地上,踮着脚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一只冒着滚滚浓烟的钢铁巨兽从远处飞驰而来。
“嘿,来了,来了!”
楚恒兴奋的直蹦,跟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似的,用力对火车挥舞着手臂,就好像倪映红能看见似的。
在他的注视下,火车缓缓驶进站里,最终彻底停了下来,乘客们乌泱泱的从仿佛一只巨大罐头的车厢里挤了出来。
楚恒也不知道倪映红他们到底在哪个车厢,只能焦急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儿。
跟特么个失控的拨浪鼓似的!
在等待中,下车的旅者渐渐地开始变少,一直到站台上几乎空无一人了,倪映红一行人都还没见踪影。
楚恒眨眨眼,转头对身边的杜三问道:“今天多少号?”
他有些不自信了,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
还没等杜三答话,楚恒突然瞧见据他不是太远的三车厢门口跳下来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带着口罩,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自己家的婆娘。
没办法,实在太突出。
“媳妇!媳妇!这呢,我在这呢!”
楚恒兴奋的挥着手臂,引着倪映红朝他这边看过来,旋即就像看见肥肉的疯狗似的撒着欢的狂奔过去。
倪映红看着那个虽然带着口罩,但依旧光彩夺目的狗东西,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急忙向他跑了过去。
剧烈的运动险些崩开她身上那件衬衫上几乎不堪重负的第二排与三排扣子……
不多时,小两口便已相遇。
楚恒想也没想的就把媳妇紧紧抱在了怀里,倪映红也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埋入男人的怀中,贪婪又迷醉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嘿,抱上了,嘿!”
“亲一个!亲一个!”
杜三几个泼皮见此,兴奋的在一旁开始起哄。
在牵手都偷偷摸摸的年代,此情此景,跟看那种剧情简单的大片没什么区别。
倪映红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推开汉子,娇羞的垂下都快要滴血的红脸蛋,对男人埋怨道:“哎呀,你这人真是的,这么多人呢!”
“抱一抱怕什么。”楚恒嬉皮笑脸的牵上媳妇的白嫩小手,腻歪歪的问道:“想爸爸没有?”
“你作死啊!”
倪映红瞬间急了,伸出手狠狠的拧了把男人的腰间软肉,如画的眉眼却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还是这么贱!
真好!
“嘿嘿!”
楚恒贱丝丝的揉揉腰,顿时心满意足。
就是这个力道!
就是这个位置!
一天被挨掐都浑身难受!
真特娘的舒坦!
倪映红怕这个浪货再乱来,瞪起纯净的大眼睛对他威胁道:“你在敢乱说话,信不信我整死你!”
“嗯?”
听着媳妇嘴里突然冒出的带着浓厚地域风格大碴子口音,楚恒顿时一脸懵逼。
“不是,你这才去一个多月,这口音咋还变了呢?”
东北话这么魔性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