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图在紫霄神雷的洗炼下,不断的抖动着,表面流转着一层淡淡地紫气,原本五色毫光又增两色,变作七色毫光,在神雷的轰击下,毫光不仅没有隐匿,反而越发的光彩夺目。
毫光熠熠,照彻整个尚阳天,一众先天教弟子走了出来,站在各自的洞府门口,手搭凉棚朝着天上看去,见动静是源自聚仙殿那边后,他们便放下了心中无谓的担心,各自回转了洞府。
天墟道宫中,元道人手捻须髯,望着在紫色雷霆中不断冲刷的太极图,眼中充满了艳羡之色。
他好歹也是一位混元道果,见此情景如何不明白这是太极图正在进行一种玄妙而又不可思议的蜕变。
只可惜此宝乃是教主他老人家的,与他无缘,羡慕也是无用,他本无此资格执掌此等至宝……
紫霄神雷总共劈了太极图九九八十一载,始终无法将太极图毁灭,然后威力消弭,最后被完全进阶成功的太极图凌空一刷,不仅是劈落的神雷,连同天上酝酿雷霆的云团也一股脑收了。
东王公伸手一招,太极图化一道光凌空刷落,径直落入了他的掌中。
他拎着图卷一抖,瞬间将图内的雷云化去了,这才朝着太极图细细端详起来。
从先天至宝进阶了鸿蒙至宝,增加的当然不只是威力与造化,表面上也光华更盛,黑白二色隐约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紫气,看上去倒也多了几分神秘……
这太极图本就是他祭炼的最为顺手的宝物,原来更是将它当成了证道至宝,此宝于他手中数次遭劫,屡次破而后立,后随他一起超脱洪荒世界,伴随他走到如今。
行道途中,此宝更曾无数次助他脱离险境。
他身上诸多宝物中,论起得心应手的也唯有此宝,便是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都无法与之相比。
毕竟,此乃他当初得到的第一件先天至宝,也是跟随他最久的至宝。
只不过,随着他修为精进,不论是跟玄黄塔相比,还是和宙光镜与大道宝莲相较,太极图都已经变成他身上品阶最低的宝物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证大道,此宝或许将只能被他束之高阁,再无用处。
想来便是太极图本身也不会服气……
现在好了,此宝成功进阶鸿蒙至宝,虽然不过区区三道鸿蒙禁制,与宙光镜和大道宝莲内的鸿蒙禁制不能相比,可终于有了追赶的资格。
凝聚鸿蒙禁制与元胎这个其中最为艰难的一关都被它度过去了,以后安知不能再继续孕育禁制,彻底追上宙光镜它们。
反正不管怎样,如今的太极图,便是东王公有朝一日证道大道道果,此宝也依旧能在他手中光照诸天,乃至照耀整个鸿蒙宇宙,这就已经是足够了……
东王公满意的收起了太极图,放在体内温养,此时,他未曾修炼神通法术,参悟大道之妙,自然可以将诸宝放入体内温养,不必害怕因为诸宝的气韵在他参悟大道时造成干扰。
毕竟,他体内除了太极图外,还有宙光镜与大道宝莲,这两件鸿蒙至宝比之太极图还需要他来温养炼化。
而他只有一人,不免有些忙不过来……不过这恐怕是幸福的烦恼吧,若是被其它大神通者知道了他的想法,说不定都会跳起来打爆他的脑壳……
至于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乃是世间第一功德至宝,素来清静祥和,不染万法,留在体内可定心神,护神魂。
东王公参悟大道之时,此宝不仅不会带给他任何的干扰,还可让他在神游太虚时,不至于被外魔所侵,先自守得心神不败。
所以,此宝便能永远安居于他体内,不必刻意将它搁置一旁……
东王公收起了太极图,转身出了聚仙殿,来到了殿外,袍袖展开来,一道清气从袖中逸出,于半空中盘旋一圈轻飘飘的落于广场之上。
清光匝地便已崩溃,散尽之后,地上出现了数百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影。
金童玉女来到东王公面前,请安问好后退避一旁,好奇的朝着广场看去,只见这些人全都骨瘦如柴,皮肤干瘪,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呼吸孱弱到微不可闻。
却不知东王公教主从哪里弄来这些痨病鬼?
又将他们摆在殿前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心中满是狐疑,却又不敢相问,只能乖乖地站在东王公身旁,瞪大了双眼静静的看着……
这些人乃是东王公灭杀大道之树后,从树身内解救出来的最后一批幸存者。
他们几乎都是从原始星空那边被启示大神诓骗,或是强行掠夺过去的修道者们,如同那妙胜女尊一样,几乎被那大树抽干了精气神……
东王公挥袖甩出一道清澈如水的仙光,贴着地面在众人身上冲刷而过。
下一瞬,一连串的呻吟声响起,他们纷纷醒了过来,扶地坐了起来,恍惚了一阵,发觉平安活下来后,不少人都喜极而泣。
不过却仍有一些人面色惨白,一声不吭,显然觉着以他们这种状态,不觉得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有些时候,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却不知某些人恐怕是忘了,有时候死亡也是分级别的,对于修道者来说,普普通通的死亡跟神魂俱灭完全是两码事。
他们现在觉着有些生不如死,可怎么不想想若是继续让大道之树抽取下去,神魂真灵恐怕都无法幸免于难,得通通的填了大道之树去。
那么一来,才是真的惨啊!
见场上有些混乱,金童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安静!教主面前安敢失礼!”
众仙闻言立即安静了下来,朝着站在台阶之上的东王公看去。
东王公身为先天教主,威名在无色界中广为流传,凡是界中的修道者们,哪个没听过先天教教主东王公的名讳。
不过这些名声都是教中弟子为他打出来的,而他一向深居简出,许多人也仅知道他的名字,并未亲眼见过他的容貌,此时自然是无法将他认出来。
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干枯如柴的女子,颤巍巍地问道:“东王公道友,可还认得我吗?”
“你……”东王公端详了她一会,许久才将她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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