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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章 偶露狰狞(1 / 1)

“我很好,最近还胖了一些,你呢亚明,你生活的好吗?”荀美静声音显得有些激动的问道。

“妈,我当然很好,都说过你不要为我艹心了,”弓亚明声音罕见温柔的说道:“今年新年我可以回家和你团聚,现在已经在山滕市的出租飞车上,很快就能到家了。”

“你说什么,亚明,你今年可以回家过年?”荀美静惊喜的喊道。

“妈,你别激动,这样对神经不好,”知道母亲最近两年,不可治愈的神经姓头痛很厉害,弓亚明急忙说道:“我没提前告诉你和爸爸,今年可以回家和你们团聚,就是怕你们过分挂念着我回山滕的事,情绪不稳定影响休息。

好了妈,我马上就回到家里,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再讲,记得今晚做我爱吃的牛肉羹。”

“好,妈妈今天给你做牛肉羹,”荀美静声音颤抖的说道:“今晚亚美、亚磊都带着朋友来家里做客,你大哥、家嫂和宝宝也都在,我就盼望如果你能回来该多好,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回家了…”叨念了许久,她才挂断了电讯…结束了和母亲的电讯通联,弓亚明靠在出租飞车的后座靠椅上,鸟瞰着窗外昏暗夕阳下的山滕街市,回忆着自己曾经的生活。

“年轻人,你是在外地求学的学府生吧?”突然,驾驶出租飞车的中年司机开口问道。

“我已经工作了,而且还是兼职两份工作。”弓亚明笑笑回答说,在他看来,联邦职业探险家理所当然可以算是一种职业,而亚博大公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1份职业。

“不像,”中年司机微胖的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听你和妈妈说话的语气,不太像社会人士,更像是学生。

不过听你说的话,像是几年没有回家,又的确应该已经工作了。”

弓亚明不置可否的笑笑,不再回答司机的话,重新靠在出租飞车后座靠椅上,继续鸟瞰着山滕市并不美丽的,华灯初上的夜景…20几分钟后,弓亚明搭乘的出租飞车开始缓缓下降,着陆后,他付账走下飞车,左右看了看异常熟悉的街市,舒出一口气息,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穿过街道,走进电梯,来到家门前,抬起手腕想要输出那段许久没有输出的秘匙,弓亚明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激动。

这时房门猛地打开,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母亲那副慈爱的面容。

“妈,我说了二哥至少还要10分钟后才能到家,再说他又不是没有家里的密匙…”弓家第三子弓亚鹏一边嘴巴不停的叨念着,一边在荀美静身后,随意向门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兄长稍显肥硕的身影。

他马上吃惊的叫嚷着说:“二哥真的回来了,二哥真的回来了。

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世界上真有心灵感应这种事。”

“亚明真的回来了。”、“在门外吗,二弟就在门外吗?”、“宝宝,你二叔回家过年了,等下喊二叔。”…随着弓亚鹏的叫嚷声响起,弓博信、弓亚光、弓亚美、抱着宝宝的杨雅轩,纷纷挤到了门前,向屋外望去。

看着满目都是家人热切的笑脸,弓亚明眼圈渐渐发红,微笑着说道:“爸、妈、哥哥、嫂子、亚美、亚磊,我回来。”

听到次子说出‘我回来了’,本来呆呆发愣的荀美静醒悟过来,猛地冲出房门想要抱住弓亚明,却突然停住,只是哽咽的看着他,惊喜的说道:“亚明,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妈,”弓亚明没有像荀美静想象的那样,成长自立后,自然而然的和父母产生出一种疏离感觉,不愿再明确表示出亲昵,而是主动抱住母亲,低声念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虽然只是不断重复着极为简单的四个字,但却掩藏、包含着许多依恋的情感。

看着妻子和久未归家的次子拥抱着痛哭流涕,弓博信的眼圈也渐渐变红,但在情感的表达上,男姓天生就更加内敛,他竭力没让眼泪落下,笑着说道:“美静,亚明回家是喜事,你哭什么。

家嫂、亚美快劝劝你妈妈,让她别哭了。”

听到弓博信的吩咐,杨雅轩和弓亚美急忙劝慰母亲,最后还是杨雅轩怀着的宝宝口齿不清的不断说着:“奶奶不苦,奶奶不苦…”荀美静才收住了眼泪,和弓亚明一起走进了家门…家中的摆设、布置和3年前几乎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弓亚明有些怀念的看了看,还是忍不住说:“爸、妈,房子已经旧了,你们不愿移民我能理解,但换座房子住的宽敞一些,总可以…”

“你找的那些房子妈妈都不喜欢,没有这里好,”荀美静眼中还带着惊喜的泪花,但听到弓亚明的话,却还是马上打断说道:“我和你爸爸就在这座房子里,生下了你们兄妹4人,这里到处都有我们的回忆,我们希望永远生活在这里。

亚明,你有多余的钱应该用在有益的地方,我和你爸爸能照顾自己…”

一座银河联邦D+等级文明行政星第五等级城市的豪宅价值,均摊到14颗行政星中,不知还能所剩几何,母亲的教诲让弓亚明觉得有些荒谬,但他却没有反驳,而是笑着连连点头。

“妈,你别说了,这些话二哥怎么听的进去,”看到弓亚明应付的样子,虽然见到3年不见的弓亚明感到非常激动和喜悦,但弓亚美还是忍不住嗤笑着说道:“他可不认为‘人有多大能力,就应该担负多大的责任’。

而是觉得作为联邦高阶职业探险家,为保卫人类种族的延续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多享受一些也是应该的。”

3年不见,弓亚美已经长高了10几公分,褪去青涩,由少女变成了年轻女郎的摸样。

1年多以前,她自己做主考上地球特别星区西京综合学府,经过学府开放式学习氛围的熏陶,更是隐隐有了一种独特的文雅而锐利的气质。

仔细看了看已经长大的妹妹,弓亚明笑了笑,轻声问道:“亚美,我是你的亲哥哥。

我们3年没见,你第一句话就这么说我?”

其实话一出口,弓亚美已经觉得自己十分过分,这时听到弓亚明柔和的质问,她罕见的没有回嘴,而是歉意的低下了头。

“亚明,亚美也是无心说说,这3年你没回家,全家聚在一起时她都会叨念你还不回来,其实最挂念你的就是她,”看到二弟和妹妹竟然一讲话就起了纠纷,弓亚光急忙劝解道。

这时恰好宝宝犯困,打了个哈欠,家嫂杨雅轩也趁机说:“宝宝困了,来,喊声二叔再会,妈妈带你去睡觉。”

“二叔载会。”宝宝揉揉眼睛,看了看弓亚明含糊的喊了一声,就不断打着哈欠说:“妈妈睡觉,妈妈睡觉…”

“宝宝再会。”弓亚明笑容满面的朝杨雅轩怀中的小人摆摆手,之后杨雅轩便抱着宝宝离开了客厅。

宝宝虽然离开了,但经过他无意的一阵撒娇,客厅中的气氛已经重新融洽起来,弓亚光暗暗松了口气,对弓亚明说道:“对了亚明,我介绍两位客人给你认识。

这位锦明爰小妹妹是亚磊在伦麦音乐学府的同学和好朋友,家住距离我们山滕市不远的聊晋市,这次年假,亚磊特意请她来我们家做客。

这位严冬讲师是亚美在西京综合学府的学长,毕业后留校成为了西京综合学府的讲师,这次也是受亚美邀请,来山滕做客的。

两位,这就是我二弟弓亚明,联邦职业探险家。”

“亚明哥哥您好,我常听亚磊提到您,说您是银河联邦最勇敢的职业探险家。”身材娇小,容貌可爱,留着一头波浪卷发的锦明爰望着弓亚明,有些好奇的乖巧说道。

“您好弓亚明探险家,我是西京综合学府的预科讲师,严冬。”初冬季节却穿着一件干净的半旧白色衬衣,熨烫出线条的薄丝灰裤子,长着一张耐看国字脸和挺直鼻梁的严冬,表情严肃的说道。

“你好,锦明爰小姐,”弓亚明朝锦明爰礼貌的笑着问候一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严冬身上,他上下打量着严冬,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严冬讲师,我们曾经见过面,你忘记了吗?”

严冬一愣,回望着弓亚明许久,脑中却始终没有任何印象,最后不得不遗憾的说道:“抱歉弓亚明探险家,我真不记得我们在哪里有过碰面。”

“严冬讲师1361天以前,在西京市丰南贡院门前,我们曾经有过一场巧遇。”单以智力来看,早已超过人类极限的弓亚明笑着说道。

“您的记忆力真是惊人,我完全忘记了。”严冬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印象,摇摇头说道。

“你忘记了也好,那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请原谅我的直白,事实上,我和极端自由主义者之间也从没有过愉快的记忆。”弓亚明漫不经心的说。

弓亚明的不礼貌令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又变得凝结起来,弓亚美错愕的愣了一会,面孔渐渐涨红的说道:“弓亚明,你太过分了,刚才那件事是我不对,可你,可你也不该报复在我老师身上。”

“报复?”弓亚明笑笑,揉着眉心回答说:“亚美,我可没有那么器量狭隘。

我真的和这位严冬讲师3年前在西京市丰南贡院有过一场巧遇。

当时他因为我雇佣的导游解说景物时,提到地球原生文明科举制度的弊端而大发雷霆,差点把那名可怜的导游吓得昏厥过去。

后来被我阻止后,就一声不响的走掉了。

记得那时我给他的评价是:看到艰辛度曰,被生活磨平棱角,姓格随和的人,就盛气凌人的用语言欺凌;遇到稍微强势的人,就变得毫无勇气,除了向羚羊一样用眼睛瞪人之外,连一句完整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

弓亚明的话让严冬本来严肃、沉静的脸色一下变得通红,被人直斥没有勇气而无法反驳,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巨大侮辱,就算他心智这几年历练的十分坚韧,也不禁怒火中烧。

这时看到父母都没讲话,作为长兄的弓亚光又急忙勉强笑着劝说道:“亚明,你和严冬讲师三年前都是20几岁的年轻人,巧遇后因为年轻气盛,发生一些纠纷并不奇怪,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严冬讲师就是极端自由主义者…”

“大哥,这位严冬讲师一定是一名极端自由主义者,”弓亚明笑笑打断了兄长话,说道:“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问问亚美,看看她又有什么说法。”

听弓亚明这样讲,弓亚光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到了妹妹的身上,压力之下,弓亚美却没有做出反驳,只是眼神愤怒的看着弓亚明,倔强的咬紧了牙关。

这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弓亚光焦虑的叹了口气,而父亲弓博信在一旁已经怒吼道:“弓亚美,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和那些极端自由主义者有联系,你不仅没有听,反而把这样的人领到了家里。

你,你,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种特殊时刻,思想犯的处刑有多重,以前微不足道的事情,现在一句‘危害联邦安全’就可以判处重罪,你,你…”

不顾弓博信暴怒的眼神,严冬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挡在弓博信和弓亚美之间,沉声说道:“弓博信先生,我能理解您现在的焦虑和气愤。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的抗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地球特别星区亿万普罗大众…”

“应该把你倒吊在都灵人的神庙旗杆上,再让你讲这些话。”弓亚明冷冷的打断了严冬的慷慨其词,开口说道:“闭嘴从我们家里滚开,马上。”

被弓亚明一再斥责,严冬脸上终于流露出了狼狈的表情,最终他向弓博信和荀美静鞠了一躬,转身大步向房门走去。

看到严冬就要离开,弓亚美突然喊了一声:“严冬老师…”想要追过去,却被弓博信牢牢挡住,最终只能看着严冬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

“亚美,听你爸爸的话,不要去追了。”看到父女对持,荀美静搂住女儿,轻声劝道。

“你们,你们都偏向弓亚明,他不高兴,一句话就把我的老师赶出了家,”弓亚美用力挣脱母亲的怀抱,气恼的留着泪喊道:“他是最重要的、最有用的、最能给你们争光的,能让你们炫耀的,我又算是什么…”

“你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的妹妹,”听到弓亚美毫无道理的叫嚷,弓亚明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不要说你去信奉极端自由主义,结识同样思想的朋友,就算去炸毁银河联邦中央政斧大厦,我也不会管。”

“弓亚明,我向你说过无数遍了,自由主义者和恐怖分子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关联。”弓亚美声音嘶哑、高亢的喊道。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但法官不会,”弓亚明冷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那位严冬老师曾经的恋人现在在哪里?

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在联邦UIY7896监狱,35年刑期,不得假释。”

“你,你,弓亚明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弓亚美头脑一阵发蒙,惊骇的问道:“就算在西京综合学府这件事也很少有人知道。

难道,难道你一直请人在暗中监视我,还,还调查了严冬以前的生活?”

事实上由于担心弓亚美和极端自由主义者牵扯不清,弓亚明的确指派亚博情报部门,收集了有关她的一些行踪资料和平常接触人群的情报,但这些事情在弓亚明心中绝称不上是监视。

“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道德水准,监视你的行踪,”弓亚明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我只是害怕你和极端自由主义者牵涉太深,所有过滤了一下你平常接触人群的情报而已。

其中最敏感的人物,就是这位严冬讲师。”

听到弓亚明的诡辩,弓亚美愤怒的说道:“过滤一下我平常接触的人群!这不是监视又是什么。

弓亚明,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法的,你,你…”

“违法,如果我真想违法的话,早就把你那位严冬讲师‘清洗’掉了。”面对妹妹的质问和指责,弓亚明突然想起自己在亚博邦对付搔乱北仑移民的种种手段,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讥讽笑容,低声说道。

‘清洗’这个词可以做多重解释,但在刚才的语境中,显然它只能代表谋杀这一种意思。

这个词从弓亚明的口中吐出,虽然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但正是这份自然吐露,透漏出了某种令人胆寒的狰狞,犹如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房中每个人的心间,将空气都一下凝结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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