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间闪烁着的冷冽,让人能够感觉得到,这不是假象。
他微微垂下眼眸,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和这世间截然不符的美貌。
可是底下的助理看着他,却能够意识到,眼前的人只是因为有人惹怒了他,才会导致这副情形。
后果很是严重,包括钱学通那边也受到了一记狠狠的敲打。
这像是一个木槌,成功将一个快要昏睡的人狠狠敲醒。
他在经历了公司被厉氏正儿八经的提醒后,觉得明白公司的亏损千万,并不是意外,可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厉以寒和林翡其中的哪个人做的。
他就算是想要苦心调查,也始终没有任何眉目和进展,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厉以寒在看向这件事的时候,处理方法却很是果断,她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这么一句,就能引得其他人风声鹤唳。
“厉氏想要让我们怎么做呢?我知道最近在网上他们已经成功把我公司的名声毁掉了,我也不求什么了,反正这段时间我公司也一直面临着亏损的状态,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钱学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捂着自己的脸,痛苦不堪,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直接社死过。
他在这之前一直想要让公司做大做强,虽然钱氏这段时间,存在感不如其他的公司,可是也想一门心思把做好,自从有了赘婿,就哪哪都不顺心。
“林翡嘛,我明明之前只是对他略有不满,想给予他一些敲打,刚好他公司里那位股东,又想要对他公司里重创一番,这不是两全其美,就这么合拍了吗?”
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一万个不甘心,因为就在上一秒,他收到了来自厉氏的最后通牒,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可是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他召开发布会道歉?才能原谅自己的公司。
厉以寒在圈内有这个手段,他明白的。
钱学通一筹莫展,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在动手之前调查一下厉以寒和林翡的关系了,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一般,网上的新闻到处满天飞了。
虽然他们两人不承认,可是这明里暗里的勾结,谁看不出来?
他越想越亏,但也只能吩咐着底下的人去准备召开发布会。
等到下午时,他一身黑色正装面色严肃地出现在了各位媒体面前。
各式各样的快门声在他耳边响起,镁光灯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各位老师们下午好,我有一件事想要向大家宣布,对于最近网上所传闻的赘婿事件,我对此严肃澄清,这事并不是真的,我和我女婿的关系很好,我们一家人也都没有闹过任何不和,更没有所谓的利益纠葛,这些所谓胡编杜撰。”
钱学通看起来表情严肃,可实际上心中却十分慌张,握着话筒的手都正在微微颤抖。
“那请问老师对于网上的风波,没有其他想要说明的吗?我们今天听说您召开这场发布会,为的就是回应一下你和林氏之间的关系,据我所知,你和林氏不是合作关系吗?为什么对此要回应?”
这些媒体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让原本组织好回答的钱学通,忽然有些张不开嘴了,他心中对此感觉到羞愧万分。
明明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要拉着老脸,在这什么发布会上进行道歉。
“是我今天要回应的是我和林氏的关系,这才是重点。之前对于林氏,我虽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可是也因为我的一些狭隘之心,不小心害了公司,我希望以后大家能够一同进步,一同成长,也希望林小姐如果看到这个发布会的话,能够原谅我。真的对此很是真诚的道歉。”
他面色严肃地说完这番话,又深深地鞠了个躬,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现场除了快门声,安静的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到,其他人这次也很是震惊,想要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翡的网速并不快,很多事情也是在发生许久后,才能从别人口中听到。
可是钱学通的道歉,却像是被人故意买了通稿似的,出现在各种新闻头条中,虽然是标题党,可是却能够让林翡的好奇心驱使着点进去。
她看到了里面的一些报道细节,才特意在网上搜了这件事,发现是他真的在网上公开承认自己的所为,并道歉。
她的眉眼忽然沉了沉,就算是其他人什么都不说,可林翡心中却一清二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想到的那天厉以寒咬牙切齿跟自己说明,要好好报复人的时候,她没当回事。
只以为是厉以寒在劝说自己,可却没想到他自己主动出手了,她没办法想象,他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威胁了钱学通。
可是林翡却感觉到心中一阵暖意流淌,至少这个人在现在是愿意为自己强出头的。
她强迫自己没有去深想,可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沈翊霁的耳朵里。
他知道林翡没有这份想要去让对方给自己强硬道歉的心,那么就只能是厉以寒所做的了。
他的眉眼十分深邃,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想了想后,沈翊霁便觉得是厉以寒别有用意,他作为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去帮别人强出头。
就算是林氏有厉氏的股份,那也总不至于热络到了这个份上,虽然他想追林翡,总不至于这么真情实感。
他心中越想越后怕,害怕林翡因此而再次受到什么伤害,便只能来到他家门口等她下班。
初秋天有些冷了,外头的风密密地吹着,树叶飘落在地,给人萧瑟的感觉。
林翡走到单元楼附近便下了车,穿着大衣,不紧不慢地走着,想放松一下,却没成想能看到了也在自己楼下焦急徘徊的沈翊霁。
“翊霁,你怎么在这?这风这么大,你在这等了多久?”
林翡有些纳闷,赶紧带着他想去里头躲躲风,可沈翊霁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一挪未挪。
他摇了摇头,只是迫不及待等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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