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盛因的角度,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贺楼的眼睛。
她能够轻易的看出来,贺楼对自己隐含的欲.望。
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甚至深爱的女人,有欲.望,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相反,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还能对你淡定如老僧一般,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不行,要么,他对你无情。
而贺楼显然两者都不是。
他有欲.望,但是忍住了。
顾盛因知道他不会有动作,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
贺楼这样性格的男人,轻易不会爱上别人。
可若是他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便会将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至少,他不会在这样一个时间,在这个一个地方,随随便便就要了她。
尤其是他们马上就要结婚。
作为一个带着一点强迫症的男人,比起暂时的纾解,贺楼更想要的,是一个令两人都难以忘记的完美新婚夜。
听到顾盛因的话,贺楼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俯下身,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顾盛因的颈项。
他想,一定是上天看他这么多年太孤独了,所以才有了重雨霁这么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和自己相处不过短短几月,可是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她能够轻易猜到他的所有想法。
她和他,是天生契合的恋人。
如同顾盛因所料,这个晚上,她留在了贺楼的家里,但是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贺楼亲自开车送她去了公司里面。
接下来一段时间,贺楼似乎都很忙。
顾盛因知道他在忙什么,同样的给自己放了假——毕竟是两个人的婚礼,她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在一切准备差不多的时候,顾盛因去看了重明刚一眼。
她进病房的时候,重明刚正戴着眼镜靠坐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哲学读物在看着。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下半生瘫痪这个事实——实际上,即便他不接受,也没办法改变这既定的结果。
看到顾盛因,他也难得的十分平和。
顾盛因将手里的话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在病床的不远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父亲看起来精神不错。”
重明刚没有将手里的书放下:“生活总是自己过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重明刚看完一页,终于抬起头来:“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情吧?”
他这段日子想了很多,大概也终于想通了,顾盛因会讨厌自己这个父亲,确实是一件不难理解的事情。
放下一直以来汲汲经营的事情,认真的换个角度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重明刚突然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也没有了那么大的怨恨。
而且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血亲了。
顾盛因没有拐弯抹角:“我要结婚了,父亲。”
听着顾盛因生疏的称呼,重明刚好似第一次反应过来——这个女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喊过自己爸爸了,一直都冷冰冰公式化的父亲。
自己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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