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棠耐足性子,在崔府住满半月后,才在去往海花苑的必经路上堵住了拂绿。
“拂绿,真巧。”他蔼然地同她打招呼,“要出去办事吗?”
拂绿见他身后无人跟随,仍不敢放松警惕,“回表少爷,是。”
孟远棠问:“好几日未见过表妹了,不知她在忙什么?”
拂绿惜字如金,“小姐在忙。”
孟远棠没有追问,反而盯着她的发顶道:“你头发上是什么东西,它在动。”
拂绿下意识地伸手,孟远棠却比她更快,轻轻在她发间一拨——
他摊开手心,露出一片浅黄色的银杏叶,“是我看错了,原来是片叶子。”
拂绿连忙退后,僵硬地道:“奴婢谢过表少爷。”
“何必这样客气?怎么说,我们也曾……”孟远棠吐字渐缓,暧昧地道:“朝夕相处三年。”
拂绿强忍住想吐的冲动,“表少爷,请自重。”
孟远棠见她不接招,干脆开门见山,“拂绿,你今年十八了吧,对未来可有打算?”
拂绿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小姐在哪,奴婢便在哪。”
孟远棠不由多打量她一眼,这丫头,倒跟往年像两个人。
他语气玩忽,“听你这话意思,难道打算给未来的姑爷做通房?”
拂绿怒目瞪着他,“表少爷,奴婢不像某些龌龊小人,知晓自个儿出身低微,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孟远棠摸了摸下巴,没有被指桑骂槐的愤怒,反倒笑了。
“拂绿,你很聪明。”他别有深意地望着她,“本公子身边最缺聪明人。”
拂绿动也不动,对他话里的拉拢充耳不闻,“表少爷若无其他事,奴婢便先行告退。”
“慢着。”孟远棠懒得再装,步子往前一踏,压着声道:“未时三刻,叫表妹到尚清湖来,要是敢不来,哼,后果自负。”
拂绿调转方向,返回海花苑,边走边骂道:“晦气!”
她脚步掠得飞快,跑进书房,气喘吁吁地道:“小姐,孟、孟、孟——”
谢渺合上经书,“先关门。”
拂绿照做后,凑到她身边,略去孟远棠戏弄她的那部分,将方才的事简短说了。
谢渺笑道:“瞧,这不就来了。”
拂绿问:“小姐,您要去吗?”
谢渺道:“当然。”
拂绿绞尽脑汁地想,“那奴婢给您准备点防身的东西,比如,比如……”
“砖头?”
拂绿想象了下,孟远棠和小姐起了争执,小姐从身后拿出一块砖头,二话不说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虽然很过瘾,但不符合小姐的气质。
“小姐!”拂绿道:“奴婢没跟您开玩笑。”
谢渺道:“我也没有。”
拂绿认真道:“奴婢去给您找根擀面杖来。”
“行了行了。”谢渺啼笑皆非地拉住她,“说几句话而已,用不着动武。”
拂绿只得悻然作罢。
午膳时,谢渺特意去了谢氏屋里,姑侄二人用过饭后,一起逗着小慕晟玩。
谢氏刚生产不久,身材略显丰腴,两颊较之前圆润不少,看着富贵又和气。
“姑母。”谢渺怀里抱着小慕晟,用帕子拭去他嘴边的口水,状似无意地道:“表哥整日拘在府里怕是有些烦闷,改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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